莫言非凝视着孙兴业,慢慢说道:“也包括你。”
孙兴业愣住了,“这不可能。”
“是的,这不可能。所以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更不要去问许丽。”莫言非说完,转身走出孙兴业的办公室。
莫言非出了办公室的门,向左右看了看,一拍自己的头,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从那头走过来的。
莫言非往右转身,顺着走廊走了下去。莫志远告诉过她,如果走迷宫,只要认准一面墙,顺着墙一直走下去,一定会找到出口。
莫言非走到走廊尽快,终于见到了楼梯,她长舒一口气,想要快点离开,可脚下一滑,坐到了台阶上。
莫言非扶着楼梯扶手,慢慢站起身,疑惑地看了一眼脚下的红地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滑倒。
莫言非拍了拍自己的裤子,不敢再嘚瑟,她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地走到一楼。又顺着右手边的墙走到大厅,看到可以出去的大门时,莫言非感慨,银行真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莫言非推开银行大门,正看到付文鹏从摩托车下来。
付文鹏也看到了莫言非,问道:“小非,你来银行干什么?”
莫言非一笑:“咨询点业务。”
“什么业务?”
莫言非白了一眼付文鹏,“银行能有什么业务。你是来找孙兴业做调查的吗?”
付文鹏笑着说道:“小非,你是来找孙兴业了解案情的吧,怎么样了,案子有眉目了吗?”
莫言非笑眯眯地说道:“没有。”
“别啊,小非,我从你一脸轻松的表情上,看出你已经解决了这件事儿,快跟我说说吧。”
莫言非没有回答付文鹏,而是问道:“你今天都调查什么了?”
付文鹏说道:“我去问过江婉婷的律师了,江婉婷两年前写过一份遗嘱,她死后房子和存款给许丽,书画院给她哥哥的那个儿子。”
莫言非一挑眉:“两年前写的?”
付文鹏点头,“如果江婉婷结了婚,有了孩子,那她这份遗嘱也就作废了。”
“回局里等一下江婉婷的验尸报告吧。”莫言非说完上了付文鹏的摩托车。
付文鹏启动摩托车,两个人很快回到警察局。
付文鹏见莫言非溜溜达达地往孙宏文的办公室走,他也跟了上来,“小非,你要找孙警长汇报工作吗?”
莫言非看了一眼付文鹏:“一起听听我的分析吧。”
付文鹏激动地说:“小非,谢谢你,案子结了,我请你去凯伦西餐厅。”
“傻小子,那点奖金都不够我们俩在那喝杯咖啡的。”莫言非说着,走进孙宏文办公室。
“孙警长,我来汇报一下工作。”莫言非说道。
孙宏文一笑:“说说吧。”
莫言非拉过椅子,坐到孙宏文对面,付文鹏自觉地坐到一边,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和钢笔准备做记录。
莫言非说道:“昨天夜里,江婉婷和孙兴业看完午夜场电影之后,回到家已经是凌晨时分,她有些兴奋,所以来到书房,拿起钢笔,想给孙兴业写一份情书。”
“有证据证明吗?”孙宏文问道。
“江婉婷脸上的粉有些花,不是早上洗过脸之后,新擦上去的感觉,而是忙碌了一天之后的样子。”
孙宏文点了点头,“你继续吧。”
莫言非接着说道:“许丽应该早就有准备,她知道刘伯回了三里庄,这院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她从江婉婷的卧室抽屉里拿出手枪,来到书房。我不清楚许丽是否与江婉婷做了交流,但是结果一定不是许丽想要的。她应该是找了个理由,比如拉上窗帘之类的,走到窗前,趁江婉婷不注意的时候,掏出手枪打在了江婉婷的头上。”
“江婉婷当场死亡,许丽冷静地擦去手枪上的指纹,把手枪放到江婉婷的左手。然后拿出书房门的钥匙,在书房门外把门锁好。”
付文鹏皱了皱眉:“那钥匙不是在书桌下被发现的吗?”
“听我慢慢说。”莫言非继续说道:“许丽回到自己房间,等天亮之后,她像往常一样,上街买菜,然后回到家,整理了一下之后,她走出家门,喊来一位巡警,跟她来到书房门外。巡警撞开门后,许丽再次走进书房。她趁巡警不注意时把钥匙扔到桌子下面,然后装作晕倒。巡警把她扶出书房后,打电话给局里。”
“杀人动机呐?”孙宏文问道。
莫言非伤感地说道:“是嫉妒,许丽嫉妒江婉婷拥有的一切,美貌、金钱、地位,还有一位优秀的未婚夫。许丽的年龄已经不小,她也希望有属于自己的家,可她现在是寄人篱下在姨妈家做杂事的姑娘。如果江婉婷死了,房子和金钱就会是她许丽的,拥有这一切之后,她这只丑小鸭就会变成金凤凰,会有很多优秀的男士来提亲,她的命运将会发生改变。”
莫言非看了一眼付文鹏,“促使许丽这么急着动手,还有一个原因,江婉婷要结婚了,如果江婉婷结婚,江婉婷二年前立下的遗嘱就会无效,许丽有可能会失去一切。”
付文鹏对孙宏文说道:“小非说得没错,我去问过江婉婷的律师了。”
“还有一点,我不太确定,我不知道你们留意过许丽看孙兴业的眼神了吗?那是看自己心爱,或者依赖的人的眼神。我怀疑许丽暗恋孙兴业,她有可能以为孙兴业只是喜欢江婉婷的钱,如果她有了钱,也会拥有孙兴业。”
付文鹏一脸轻蔑地说道:“就许丽长那样,孙兴业怎么可能看上她。”
孙宏文淡淡地说道:“爱屋及乌,孙兴业因为许丽是江婉婷的外甥女,一定对许丽热情周道,这很容易让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以为孙兴业喜欢的人是她。”
莫言非瞟了一眼孙宏文,“是啊,小姑娘都比较傻。”
孙宏文讪笑,问道:“有什么实质的证据吗?”
“宋佳的验尸报告出来,能证明江婉婷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一两点钟,有个老太太说半夜听到小孩子玩鞭炮,可能就是一声枪响。”
“这么说,不是那老太太的幻觉?”付文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