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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糙点没关系,最重要能对贝贝好。”冯氏听了这条件还算满意。
“满船娘,要不你也见见那孩子?”狗儿娘道,她是担心自己母亲老眼晕花,万一看走眼就不好了。
冯氏本想说不用的,可是一想到女儿说要亲眼见过男方才能同意定婚,便让狗儿娘去跟她娘约个时间到镇上碰面。
狗儿娘和冯氏说了小半天的话才告辞离去。
这几天海边的游客明显多了起来,贝贝吃完午饭就到茶棚去了。
美沙和刘寡妇都在茶棚守着,有客人来了刘寡妇才会到家里去喊冯氏过来。
贝贝到茶棚看了看,见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便划着自家的小船到养殖地去了。
因为海边来了客人,所以满年和满丰等人白天都会带客人出海,到晚上才轮流到小石屋来守着。
贝贝给养殖地加了灵岩水,然后又去生蚝养殖滩转了圈才回去。
贝贝一回到家就直接回房,准备换身衣服去。
现在是四月天,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她只是出去转了一圈,给养殖地加了点水,身上的衣服就已经湿透了。
贝贝蹙眉沉吟了下,趁着现在天气还没完全热起来冰块应该便宜一些,得赶紧让孙掌柜帮忙运些冰块到冰窖里存放起来才行。
冯氏刚从父母房里走出来,就看到了女儿的身影,忙将她喊住。
“娘,我先换身衣服再说吧。”贝贝说着就要推门进屋,这全身粘乎乎的,很不舒服。
可冯氏有些急不可待的想要将好消息告诉女儿,便将她拉住,说道:“等会再换。”
“娘,什么事这么急?”贝贝奇怪的看了眼母亲。
“贝贝,上次你不是让娘给你找个农夫吗?今天狗儿娘给你说了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而且对方的母亲刚刚去世,要守孝三年,不急着成亲,不过他们说可以先定亲,就是要低调点。”冯氏笑逐颜开的说道。
只要定下亲,再迟几年成亲也不是问题。
“这么快?”贝贝愣了下。
“这事也是巧了,对方已经16岁了,如果守完孝就19了,这个年纪想找门好亲事也不容易,所以才这么心急的。”
贝贝眉心蹙了蹙,问道:“娘,您有说我要见见对方吗?”
“我跟狗儿娘说了,到时约好时间到镇上碰面,不要太刻意,不会有人发现的。”冯氏喜滋滋的说道。
在街上偶遇,也没人能说什么。
“娘,我知道了,约好时间您再跟我说,我先进去换衣服了。”贝贝说着就进了屋。
得了女儿的话,冯氏眉飞色舞的找云氏和赵氏说这事去了。
贝贝一进屋就猛的打了个寒颤,感觉到屋内的温度与屋外相差甚远。
“真是见鬼了!”她嘀咕了一声,栓好门转过身。
一转身,差点没吓得尖叫起来,不过待看清桌前的身影时,她赶紧掩住了嘴。
稳住了心神后,才对那人怒斥道:“段易煦,你干嘛老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
段易煦全身上下散发着寒气,看向贝贝的眼神也冷得几乎可以直接将人冻住。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贝贝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忙开口借以掩饰心底那股莫名的慌乱。
他放在膝上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死死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的心灼出个洞来,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她明明答应过他18岁以后才成亲的,他以为她会等自己,他为以她迟早都会是他的人,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背着他要与别的男子定亲了!
他欣喜若狂的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她,他的病已痊愈,可她却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今天他要是不过来,等他从军营回来,说不定她都已经成为别人的新娘了!
段易煦胸中填满了涛天的怒火,险些就要暴发出来。
他不敢开口质问,他也不敢动,他担心自己一动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而伤到她。
见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就像是要撕了她一样,贝贝突然心生害怕,脚步不着痕迹的往门边移去,就在她转身,手触动到门栓那一刹那,蓦的一阵寒风刮过,她的手腕被段易煦的手腕给紧紧抓住。
“疼!”她蹙了蹙眉叫道。
他手上的力度轻了几分,却没有因此而松开她,而是怒气腾腾的将她拽到了桌边,将她按坐了下去。
“段易煦,你想干什么?”她转了转被抓疼的手腕,撇着嘴道。
他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却一个字都没说,就这么直直的望着她。
他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失落和难过,他本以为她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可是此时此刻他才发现,从一开始就是他自作多情。
他以为在县城店铺那几天,他们的关系已经近了一步,可没想到头来才发现,两人的关系还是停留在原地,甚至更遥远。
想着刚才冯氏说的话,想着她刚才还说要见那个男人,他心头就像被刀扎般难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
“段易煦,你不说话,又不让我出去,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眼里的痛楚让贝贝烦躁起来,仰起了下巴就对他低吼道。
他这样看着她算什么意思?
她早就跟他说过,自己与他是不可能的,是他自己纠缠不休,现在弄得好像是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一样,贝贝越想就越觉得憋屈。
她只是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难道这也有错吗?
看到她掉起了眼泪,他心里隐隐抽痛起来。
“你还是这么讨厌我!”他伸手轻拭着她脸上的泪,语气很淡,淡得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看着他微湿的指腹,她才知道自己竟然又在他面前哭了起来,忙用袖子往脸上一抹,近乎哀求道:“段易煦,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咱们真的不合适,你能不能别再来找我了?”
见他一次,她心里就难受一次,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是母亲说得对,他不是她的良人,她没有勇气为了他而去过那披荆斩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