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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气结,手一缩,转而将鳕鱼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原来你也这么喜欢吃香煎鳕鱼,下次我让孙掌柜多准备些。”他促狭的笑道。
她好不容易把鳕鱼嚼碎,咽了下去,没好气的骂道:“喜欢你的头!”
他大眼闪过一抹捉弄的笑意,面露委屈的问道:“只喜欢我的头啊?”
贝贝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最后决定不再开口跟他说话,免得消化不良。
见她低头猛的扒着饭,他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说道:“知道你饿,不过也别光吃饭,菜也要吃。”
“你给我闭嘴!”她嘴里含着饭,咬牙切齿道
“好,我闭嘴,从这一刻起到你吃完饭我都不说话了。”他伸出两根手指对天发誓道。
看到她有活力、有生气的小脸,他的心情的确很好,可他也不想她真的给噎到了。
吃完饭,贝贝把盘碗收好,他举着油灯照着她把盘碗拿到水井边打水洗干净,然后放回食盒里。
一洗好盘碗,她催促他离开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空间里的酱料和料酒应该凉却了,她要回空间把酱料和料酒封存起来。
“我没说要走。”他气定神闲的看着她说道。
她拿眼睨着他,声音清清冷冷的提醒道:“段易煦,这是我的铺子,不是你家!”
“我知道啊。”他面不改色的回视着她。
“你既然知道还不赶紧走?”贝贝急着回空间多做些酱料,可这家伙不肯离开,她什么都做不了。
“我为什么要走?”他面露不解的问道。
她被他气得有些无力,好半晌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苦口婆心的劝道:“段易煦,夜高风黑,咱们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不太妥当,要是传出去对我的名声有碍,你还是赶紧离开,好吗?”
“你真的有这么在乎自己的声誉?”他好笑的问道。
如果她真的有她说的那么在乎自己的声誉,那从玉溪县回来的路上又怎么会不顾一切的报复那几个痞子?又怎么敢亲手脱|光他们的衣服让他们示众?
想到这,段易煦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可是换个角度一想,如果她真的跟其他女子一样对男人退避三舍,整天念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说不定当初他溺水之时,她就不会义无反顾的跳下海将他拉上来了。
这么一想,段易煦心里又舒坦了些。
“当然了,我娘说了,女人的清誉可比生命还重要。”她板着脸,言之凿凿的说道。
他双唇一扬,大眼深邃的望着她,极为认真的说道:“我也把你的清誉看得比我的命还重要,所以,我是不会让人在咱们背后造谣生事的。”
对上他闪动着异样情愫的双眸,她一个没防备就被卷了进去,心底再次悸动起来,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既然这样,那你还不快回去?”
同样是在催促的话,可语气却不似刚才那般强硬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在这里过夜的。”他说着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油灯和食盒拿回了她的卧室又走了出来。
她看着他,皱了皱眉,道:“可是我这里没有多余的被子……”
“现在天气不冷,不需要那些,只要有张床就行了。”他断了她所有推辞的话。
她抿了抿唇,只好道:“既然你执意要留下来,那就随你吧。”
说完,转身就准备回房。
她想着回房把油灯吹灭,把门栓好再进空间,这样他也不会发现了。
“去哪?”他一把将她拉住。
“回房当然是睡觉啊。”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时辰还早呢,陪我说说话。”他说完就在厅前的台阶坐下,并将她也拉了下来。
“我困了!”她微微挣扎了一下。
他与她五指交叉,放在自己腿上,似笑非笑看着她:“我看你精神好得很。”
她没好气瞥了他一眼,说道:“净瞎说!天这么黑你还看得到我精神好不好?”
“我能夜视!”他淡淡开口。
贝贝一愣,狐疑的问道:“你说真的?”
“嗯。”他点头应了声。
贝贝眨了眨凤眸,伸出两根手指问道:“这是多少?”
问完,贝贝突然发觉自己做了件傻事,现在虽然天色黑,可是适应了这院子里的光线后连她都能依稀看见自己伸出几根手指。
“不算,你等会。”她连忙站起身,走出几米远后才伸出五根手指对着坐在台阶上的段易煦问道:“这是多少?”
“五!”
“这呢?”
“三!”
“这呢?”
“七!”
哇,还真能看得见!真是太玄乎了!
只见她凤眸一转,将袖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问道:“这是几?”
“一个,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他声音中带着隐隐的笑意。
贝贝听到“定情信物”几个字,脸莫名一红,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唇角,停驻在了原地。
段易煦勾着唇向她走了过来,接过被她紧紧握在手中的琥珀,帮她挂到了脖子上,轻声说道:“戴着不容易掉。”
她本能的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又觉得只会越描越黑,最后索性闭上了嘴。
“现在相信我能夜视了?”他轻笑问道。
想到她刚才那小孩子心性的行为,他的唇角就忍不住往上扬。
“相信!”她猛的点了点头,感叹道:“没想到这世人真的有能夜视的人!”
他沉默了一会,带着她重新坐回台阶上。
贝贝感觉到气氛不太对,轻轻侧头看了他一眼,却因为天色太黑看不清他的神色。
见她一脸的困惑,他笑了笑,开口轻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一生下来就能夜视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能夜视的?”她好奇的看着他。
他再次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贝贝感到空气有些压抑,而且这种压抑是来自他身上,她迟疑了下,才故作轻松道:“你不方便说就不要勉强了。”
他没有出声,她又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从他磨砂着她掌心越来越快的手指感受到他此时内心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