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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吼的。”他连声道着歉。
“不关你事。”她摇了摇头,没好意思抬头看他。
见他对自己伸出手,她反射性往后一退,说道:“我要回去了!”
说完,转身跑出院子。
段易煦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内院。
扫了眼桌边的大门钥匙,段易煦扬唇笑了笑,重新坐回了椅子。
贝贝跑出兴隆街后,望着街上穿梭的人群猛的深呼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慢慢往将军府走去。
刚走几步,突然想起大门没锁,钥匙也还在段易煦手中,贝贝皱了皱眉头,踌躇了会,嘀咕道:“算了,等会让小竹替我过来拿吧。”
贝贝刚走到将军府门口,就见一个丫环从马车里将江云儿扶了下来。
“嫂子!”贝贝轻笑着走了过去。
一走近江云儿,贝贝就觉得江云儿的神色不对,好像隐忍着怒气。
“嫂子,发生什么事了?”贝贝说着往马车里看了眼,又问:“琼燕怎么没回来?”
“幸好燕儿先行离开了,不然看到戚家那些人的嘴脸,燕儿不发火才怪!”江云儿忿忿道。
“嫂子,这是怎么回事?”贝贝惊讶的问道。
这戚老太明面上是请江云儿去参加她的寿宴,可实际上应该是跟江云儿商谈琼燕亲事的才对吧,怎么会把江云儿气成这样?
“进去再说。”江云儿拉着贝贝进了将军府。
贝贝能感觉到江云儿拉着自己的手有些发抖,看来是气得不轻呢。
一进将军府,江云儿对戚家人就是一番数落,好不容易数落完,啜了口热茶,又对贝贝说道:“你不知道那戚老太原来是想把她那个庶孙,就是你说的戚义安说给燕儿,真是太欺侮人了!”
听到这话,贝贝有些不懂了,问道:“嫂子,戚公子这人很不错啊,为什么说戚老太欺侮人?”
“贝贝,这个戚义安不过是戚老太一个庶子的儿子,虽说这戚老太爷和戚老太都挺疼爱这个戚义安的,可毕竟不是她的嫡亲亲孙,我们是燕儿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她竟然想将一个庶子指给我们燕儿,你说这不是欺侮人是什么?”
江云儿说完又火大的抿了口茶,试图让茶水缓解一下自己的心头火。
听了江云儿这番话,贝贝讪讪的笑了下,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她这话。
是否是嫡子有那么重要吗?要是人品不好,就算是嫡子又如何?
戚家那个嫡子贝贝没见过,可是戚义安个性开朗,平易近人,贝贝是知道的,最重要的是戚义安明显对琼燕有好感,如果琼燕也有心,倒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贝贝,你说,那戚义安哪一点配得上我们家燕儿了?那戚老太将戚义安吹得上天入地,可他的出身能改变了得吗?”
江云儿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咬着牙道:“改不了!打死还不是一个庶子!”
贝贝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为戚义安说几句公道话了。
贝贝斟酌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问道:“嫂子,你记得曾佳月吗?”
江云儿一愣:“好端端的怎么说起她了?”
贝贝笑了笑,说道:“听说那个黄子明就是黄家的嫡子,而且还是黄家唯一的子嗣,黄子明无论是长相还是才华都是顶尖的人物,可是他身上却有一个所有嫡子身上都有的大毛病。”
“什么毛病?”江云儿怔怔道。
“自视清高!”贝贝一顿,说道:“嫂子,或许你会说自视清高不是毛病,可是曾佳月就是裁在黄子明的自视清高上。”
“此话怎讲?”江云儿不解问道。
“嫂子,我事后听琼燕说了,关于曾佳月与人苟且的事之所以传得那么快,都是因为乔少爷在背后推波助澜,而黄子明要不是自视清高,是不可能着了咱们的道,还无情的将曾佳月打入地狱的。
闻言,江云儿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贝贝,其实并非嫡子才要面子,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愤怒,都会接受不了,所以黄子明对曾家出手,我觉合情合理。”
女人的贞节代表了一切,不管曾佳月是不是真的与人行了苟且之事,可名声已经没了,黄子明又怎么可能将一个名声败坏的女人娶回去做当家主母呢?所以黄家退亲一事她觉得是正常人都会做的事。
“嫂子,”贝贝笑了笑,道:“要知道,黄子明和曾佳月与别人不同,他们之间可是有过山盟海誓的,可黄子明听到谣言后连查都不查,不分青红皂白就退了亲,自视清高的人往往也很自私,黄子明听到谣言后觉得自己受到莫大的污辱,对曾家下手更是无情,他可曾有半点为曾佳月考虑过?”
自视清高的人往往也很自私?贝贝的话让江云儿沉吟起来。
“嫂子,但凡黄子明有一丁点替曾佳月着想,但凡他有一丁点的顾及旧情,曾佳月也不至于这么凄惨。”
所以说,黄子明其实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见江云儿沉默不语,贝贝又道:“嫂子,有些话说出来还请你别见怪。”
“贝贝,你说,我知道你是真心为燕儿好的。”江云儿看着她道,希望贝贝能给出有用的建议。
“嫂子,那我就直说了。”贝贝道,见江云儿点头,她才继续说道:“琼燕这样的性子以后怕是改也改不了了,所以我觉得嫂子应该给琼燕找个心胸坦荡开阔,而且要真心喜欢琼燕的男子为夫婿才是最为合适,至于身份倒是其次。”
琼燕的性子太冲动,随时都有可能惹祸,除非是心甘情愿,否则谁都不愿意一辈子跟在她身后给她收拾残局。
“心胸坦荡开阔的男子军中倒是不少,可是要找到真心喜欢燕儿的男子谈何容易?”江云儿深深叹了口气。
贝贝的意思她听明白了,可是却难以实现啊。
“嫂子,这样的人眼前不就有一个吗?”贝贝勾唇笑道。
江云儿一下来了精神:“是谁?我可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