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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们进去安装房间的门了!”老芹的两个孙子见爷爷又对着那扇大门自言自语,只好抬着房间的小门进了院子。
从这扇大门一做好,爷爷就整天对着这大门嘀嘀咕咕的,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新家安装好了门窗,当然就是添置家具等东西了。
冯氏和柏贝贝还有刘寡妇每天镇上村里两头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将东西添置完,不过大件的家具都是柏贝贝托孙掌柜从县城买来的,虽然花的钱多,可看起来赏心悦目。
如果按照母亲的意思在镇上买家具,这么气派的新家配上那些粗糙的家具,光想想都觉得不协调。
这几天柏贝贝看着冯氏和刘寡妇每天都为花钱租牛车而心疼,想着新家的大门已经做好,就决定到镇上买辆马车。
到了镇上问到了卖牲口的地方,柏贝贝进去转了一圈只见到卖牛羊和卖螺子等牲口,没有看到卖马的。
柏贝贝很失望的从卖牲口的地方走出来,看来只有下次进城再买了。
马没买成,柏贝贝又去了私塾看满仓和宝儿,谁知私塾的书僮说满仓和宝儿下午请了假到镇外的竹林去了,问书僮他们去竹林做什么,书僮又说不清楚。
这才上几天课就学会请假了?
柏贝贝又气又担心,出了私塾就租了辆牛车往镇外的竹林赶去。
镇外这片竹林很大,柏贝贝下了牛车就像无头苍蝇一般找了起来,找了一刻来钟都不见他们的身影,柏贝贝急得满头大汗。
越急就越担心,也不知道两个小家伙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蓦的,柏贝贝听到一阵“哗啦哗啦”的水流声,柏贝贝寻声而去,绕着竹林外围走了不到两百米就看到了一条小溪。
刚才找人的时候喊得喉咙都哑了,看到溪水柏贝贝觉得有些口渴,正想回空间喝点灵岩水突然闻到了一阵香味从竹林深处飘了出来。
柏贝贝在溪边捧起溪水喝了几口,然后往顺着香味飘出的方向找了过去。
刚走出几十米,柏贝贝就隐约听到了人声。
柏贝贝加快了脚步,在竹林里穿来穿去又走了几十米远,突然看到竹林中间有一块被砍伐过的空地,宝儿和满仓正坐在一堆篝火前,火上正架着几个竹筒,香味正是从那几个竹筒传出来,再往两人身后一看,那个身穿玄色长袍正低头寻找着什么的男子不是段易煦又是谁?
柏贝贝刚才的担心顿时化成了怒火,对着不远处的段易煦怒喝一声:“段易煦!”
段易煦是练武之人,耳朵非常灵敏,他早在柏贝贝进竹林之时就听到了声响,不过他以为是来竹林砍竹子的村民才没多加理会,哪知刚感觉到脚步声停下,柏贝贝的娇喝声就随之传来。
段易煦猛的回过头,惊喜叫道:“贝贝姑娘?”
“姐?”
“小姐?”
满仓和宝儿看到柏贝贝突然出现也都愣住了。
“段易煦!”柏贝贝看都没看满仓和宝儿两人,怒气冲冲的朝着段易煦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绷着脸质问道:“段易煦,满仓和宝儿刚念书没几天你怎么就带着他们逃课?!你知不知道我们穷人家的孩子上个学有多不容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带坏他们的?你为什么不经过我们家长的允许就把他们带到这荒郊野外来,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负责得起吗?”
“贝贝,你听解释……”
段易煦见她生气急着想要解释,可“释”字刚出口,只见他瞳孔猛的一缩,身子瞬间消失在了柏贝贝眼前。
柏贝贝正要发作,却被“呯”一声巨响给吓住了,好像是什么东西爆裂了。
段易煦就在架在火上的竹筒爆裂那一刹那飞身奔向了在站篝火前发呆的满仓和宝儿身前,想要将他们带走已经来不及了,只有用自己的身子替他们挡住了从竹筒里飞溅而出的水和米粒等东西。
柏贝贝回头一看,见刚才架在火上的竹筒已经四分五裂散落在地,段易煦正紧紧抱着满仓和宝儿,手臂和脸上都沾满了油腻腻的米粒和香肠等东西。
柏贝贝怔了怔,忙向他们跑了过去。
“满仓,宝儿,你们没事吧?”柏贝贝先将满仓和宝儿从段易煦怀里拉了出来,上下检查了一番。
“姐,我们没事,可是易煦哥哥烫伤了。”满仓看着段易煦用衣袍擦着脸上的米粒,见他脸上被烫红了一大片,自责的眼泪都出来了。
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吵着要吃竹筒饭,也不会弄成这样了。
宝儿也心虚的低下了头,小姐花钱让他来念书,现在却被抓到在这里煮竹筒饭,小姐一定对他很失望吧?
听到满仓的话,柏贝贝这才看向段易煦,见他撩起身下的袍子在擦着脸,忙叫道:“不能这样擦!”
本来就烫伤了,再这样用力擦会造成第二次伤害的。
再次确定满仓和宝儿都没有受伤后,柏贝贝才冷冷的说道:“到溪边去!”
说完,柏贝贝拉起满仓和宝儿率先走出竹林。
段易煦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柏贝贝刚才是叫的他,幽黑的大眼闪过一簇耀眼的光芒,迈开腿快步跟了上去。
来到溪边,柏贝贝指着溪边的草地道:“在这里坐着。”
见他依言坐在那里,柏贝贝这才掏出自己的帕子到溪边打湿回到了段易煦身边,伸手帮他清洗伤口。
当柏贝贝的手中的帕子覆在他脸上那一刹那,段易煦僵住了,他没想到她会给自己清洗伤口。
柏贝贝心里还为段易煦带满仓和宝儿逃课一事生着气,再加上刚才一吓,气息有些不稳,手上的力度也把握不好,突然一下用力过度,引得段易煦龇了一下牙。
“对不起!”柏贝贝忙收敛心神,手上的力度放轻了几分。
她温热的鼻息喷在了他的脸上,段易煦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身子。
“别动!”柏贝贝瞪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她眉眼低垂着,神情认真而仔细的帮自己清洗着伤口,脸上带着愠怒过后的绯红,段易煦眼睛都看直了,不由想起了路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