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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贝贝眨了眨凤眸,佯装懊恼道:“是有这么回事,看我都给忘了。”
自那天晚上遇到段易煦后就没再见过他,原来他是回镇上来了。
“这次真是多亏了段老爷和乔大小姐。”柏满船感激道。
冯氏听到是因为段新的打点,才不至于让儿子在牢中受苦,也很感激,说道:“满船,贝贝,改天备点薄礼去谢过段老爷和乔大小姐。”
“娘,乔大小姐在县城,不过段府的下人说段老爷来宝港镇了,我想明天就去谢过段老爷。”柏满船道。
要不是段老爷,他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县衙呢,这份救命之恩他铭记在心。
柏贝贝想了想,道:“哥,我明天陪你一块去。”
她得去看看满仓和宝儿在私塾适不适应,还缺什么东西?
第二天,柏贝贝和满船一同到了宝港镇,因为兄妹俩去的地方不同,一进宝港镇就分道而行。
柏贝贝独自来到了私塾,这时还不到响午,私塾大门紧闭着,依稀能听到从里面传来朗朗书声。
柏贝贝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才见华川身边的一个小书僮将大门打了开来。
“贝贝姑娘!”那书僮见是柏贝贝,很礼貌的问了声。
柏贝贝微微诧异,这书僮的记性真好,只见过她一次就将她给记住了。
“小哥,请问什么满仓和宝儿快放堂了吗?”
“快了,请贝贝姑娘先到满仓和宝儿的房里等他们吧。”书僮将柏贝贝带到了后院的一间屋子里。
柏贝贝一进屋子就觉得不对劲,屋子里只有三张床,她记得前几天她给满仓和宝儿收拾的房间里面有五张床。
“小哥,满仓和宝儿换房间了吗?”柏贝贝问。
“是的,先生说上次那间屋子太挤了,就把满仓和宝儿换到这里来了。”小僮缓缓说道。
“原来是这样!”柏贝贝心里虽有疑虑,但还是笑了笑:“谢谢小哥。”
别的学生都是这么挤,为什么华川会对满仓和宝儿另眼相看呢?
“不客气!贝贝姑娘,你先在在这里歇息片刻,满仓和宝儿很快就放堂了。”
书僮出去后,柏贝贝环顾了整个房间,这间屋子的面积和上次华川给满仓和宝儿安排的那间屋子差不多,只是这间屋子的光线明显要比上次那间屋子好。
屋子中间放着一张小圆木桌和三把椅子,左边靠墙处并排放着三个小衣柜,衣柜过去摆放着其中一张床;右边靠墙处放摆放着一个小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书架过去就是另外两张床,三张床的床幔都勾了起来,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柏贝贝看了看,其中一张床的床头叠放着一套眼熟的玄色外袍,柏贝贝笑了笑,看来这张床应该是满仓的。
看着整洁的床铺,柏贝贝会心一笑,满仓在家里的时候衣服被子从来都不叠的,现在才几天时间就学会了自理,看来还是要适当的松手才能让满仓成长起来。
另外两张床也很整洁,床上除了被褥枕头就没有多余的东西了,柏贝贝看不出哪张是宝儿的床。
柏贝贝百般无聊,便在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出来,打算边看边等满仓和宝儿。
柏贝贝将书拿到桌边一看,竟然是本《朝堂论》,一看这书名柏贝贝就没了兴趣,便将书放回了书架,站在书架前挑了起来。
柏贝贝挑了老半天都没有挑到想看的书,因为书架上除了史书、千字文此类枯燥无味的书籍外就是一些兵书,柏贝贝挑来挑去也挑到合适的,最后随便拿了一本兵书拿到了桌边看了起来。
柏贝贝原本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可没想到一看就看进去了。
她本以为兵书无非就是和她看过的《三十六计》或《孙子兵法》等兵书差不多,可这本书上不但讲到了用兵之道,还写了各地的风俗习惯和一些地方美食,在柏贝贝看来,这本书更像是一本游记。
就在柏贝贝看得忘乎所以的时候,就听到满仓惊喜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姐——”
柏贝贝只觉眼前一晃,一个小身影扑到了自己身上。
“哎哟,哪里来的小猪这么沉啊?”柏贝贝故意惊呼出声。
“姐,你怎么拿我跟小猪比?”满仓不满的嘟起了嘴来。
宝儿忍着笑走到柏贝贝跟前,喊了声:“小姐!”
“宝儿!”柏贝贝一抬头,却看到了门口处正似笑非笑望着她的段易煦。
“贝贝姑娘!”段易煦走了进来,视线落在柏贝贝手中的兵书上:“贝贝姑娘也喜欢看兵书?”
柏贝贝合上书站了起来,正想说什么却突然想到自己别人眼里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小渔女,忙说道:“我不认得字,就是随便翻翻。”
见段易煦大眼里闪过狐疑,柏贝贝忙转移了话题,问道:“段少爷和满仓还有宝儿同住一间房吗?”
柏贝贝就是害怕段易煦这好像洞悉一切的目光,这让她在他面前总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她多疑,又或者是她自己心虚,总之在他面前总是担心自己会露出马脚来。
段易煦还没开口,就听满仓兴高采烈道:“姐,是易煦哥哥跟夫子说,让我和宝儿哥搬到这个房间来的,易煦哥哥每天放堂后还教我和宝儿识字呢。”
柏贝贝看了段易煦一眼,这才几天功夫就将满仓收买了?
“给段少爷添麻烦了。”柏贝贝对段易煦勾了勾唇道。
柏贝贝真的很不明白,自己就救了他一回,可他却帮了自己无数回,此次段新又将哥哥从牢里救了出来,这份恩情他早就还完了,可他为什么总是会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就出现?
论财,她家还不及段家九牛一毛;论势,那就更不用说,她不过是渔村一个小渔女,哪有什么东西可让段易煦觊觎的?
也正因为猜不透段易煦的用意,所以柏贝贝对他的提防之心从来没有松懈过。
“姐,你给我们带吃的了?”满仓一边叫一边将桌上的食盒打了开来,一阵诱人的香味从食盒飘了出来。
“真香!”段易煦闻了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