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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定浪从床上捡起三块碎银交给柏贝贝,说道:“贝贝,午饭和茶点都是你娘做的,把这三两银子交给你娘。”
柏贝贝想了想,没有接银子,而是将造船的事告诉了他们。
“你们让老芹造船了?”柏定海兄弟俩惊得叫起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大伯,二伯,我要是提前跟您们说要造船,您们会同意吗?”柏贝贝反问。
兄弟俩相视一眼,沉默了。
贝贝说得对,要是她提前跟他们说要造船,他们一定会阻拦的。
“大伯,二伯,我让老芹师傅造那条船是专门为游客而造的,坐那船肯定会比坐渔船舒适,而且还可以避免风吹雨晒,我都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我打算把这条船定价每天十两银子,餐费另算,几天也就把造船的钱给赚回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柏贝贝没说,她定造这条船比渔船大多了,船上还有专为读书设置的三个小房间。
柏定海张了张嘴,本想说每天十两的价格是不是太高了,可转而想到柏定浪父子刚才所说的,又将话给咽了回去。
“哎,可惜我现在帮不了你们。”柏定海最后唉声叹气道。
“对了,大伯,我买了一些活血化淤的药,说不定对您的腿有用,我现在给您煲去。”段家那老大夫开的药吃了那么多天都没起色,柏贝贝决定用自己的办法。
她今天买那几本医书,一方面就是找老尤算账,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找出治疗大伯腿的方法。
在这医疗技术落后的朝代,她只能把大伯当成白老鼠,把每种治疗方法都试一遍才知道有没有效。
柏定海如果是在受伤刚醒来那会肯定会阻止柏贝贝,可是现在他也很想跟大家一块出去赚钱,所以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柏贝贝这药能起到作用。
有钱可赚的日子过得就是快,一眨眼又到了要交渔税的日子。
鱼市前一天晚上,全家人点着油灯,围在桌旁,柏满船将这几天赚的钱全都拿了出来,一数,船租加上赏钱总共有49两银子。
满仓看着一桌子白花花的银子,咽了咽口水,问道:“哥,这么多钱能买多少鸡蛋啊?”
他现在最喜欢吃的就是娘做的鸡蛋面糕了。
“呵呵,能买好多好多鸡蛋呢!”柏满船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头,以后弟弟妹妹再也不用跟着他吃苦了,真好!
“哥,这些钱你打算怎么办?”柏贝贝问。
哥哥这么慎重的把全家人叫到一起,肯定是有事要说。
“娘,贝贝,这些钱是我跟满丰哥一起赚来的,所以我想把钱分一半给满丰哥,你们看成吗?”柏满船问着,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儿子的决定冯氏当然是同意了:“也好,你大伯家的船也没了,明天又是交渔税的日子,你现在把钱分好给他们送过去。”
“好,这里有49两,就分给满丰哥25两吧。”柏满船将钱数了又数,最后总算数清楚了。
“等等,茶棚这些天也赚了三十多两,你大伯母和二伯母在这里帮忙,我也得给她们分点。”冯氏道。
“娘,茶棚赚的钱就算了,二伯前几天还说要给您分钱呢,您就算把钱给大伯母和二伯母送去,她们也不可能会收的。”柏贝贝道。
以前大伯二伯他们一个月就赚几百文钱都不肯占她们便宜,现在每天有几两银子的收入了,他们一定不会再分茶棚赚的钱的。
不得不说柏贝贝将柏定海他们的脾性摸得太透彻了,柏满船把25两银子送过去,他们都不肯全部收下,只要了十两银子,最后还是柏贝贝出马才让云氏把钱收下。
第二天交完渔税,村子里的几个年轻人把柏满船给拌住了。
“满船,昨天鱼市你和你大伯二伯家怎么没人来卖鱼啊?”
柏满船笑了笑:“我们没出海,没鱼可卖。”
“你这小子行啊,没出海也有钱交渔税,还能给你大伯二伯交,真是够厉害的!”一小伙子作势在柏满船胸口捶了一下,语气中无比羡慕。
“这小子上次出海弄了那么多罕见的鱼,就算几个月不出海也能交得起渔税,你们眼馋的份就有。”另一小伙子调侃道。
柏满船嘿嘿笑着,没有解释。
都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柏满船与几个小伙子的谈话刚好被前来交渔税的柏大螺听进耳里,记在了心上。
柏大螺回到家,悄悄问着尤氏:“媳妇,听说咱们村最近有县城来的贵人,冯氏还弄了个茶棚招呼他们,你知道他们这茶棚赚不赚钱?”
要说柏满船出了一次海就能拿出三十两聘礼,还能给柏定海他们交渔税,别人相信,柏大螺可不相信,柏满船那小子一定是有其他来路。
“我这阵子在家里安胎,哪里知道外面的事?你想知道问问你妹妹不就清楚了!”尤氏不以为然的瞥了柏大螺一眼,她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柏满船那一家子了,哪还会去打听他们家的事。
“问那个吃里扒外的臭丫头还不如我自己去看。”一说到柏玉珠柏大螺就生气。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都还没嫁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一点都不知道为哥哥嫂嫂着想。
“我说你吃饱了撑着,管人家的事干嘛?”尤氏瞪了自己男人一眼。
柏大螺左右张望了下,见四下没人才在尤氏耳边轻声说道:“我觉得冯氏开那个茶棚可能赚了大钱。”
“怎么可能?”尤氏嗤了声:“镇上一碗茶也就卖一文钱,就算一天有十个客人上门也就十文钱,这柴火和水都是要本钱的,一天下来也就赚个几文钱而已,还赚大钱呢!”
不怪乎尤氏消息闭塞,因为海边的男人几乎每天都要出海,女人又要忙着晒鱼、补网、干家务,没什么时间串门,所以不止尤氏,村子里其他人也都还不知道柏满船等人租船的事。
“照你这么说也对,卖茶是赚不了几个钱。”柏大螺听了尤氏的分析觉得自己好像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