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狠狠咬了柳予安几口后,陆沉珠寻来了剪刀,仔仔细细替他将斩断的发尾修好,那纤细的指尖在发丝中央穿梭,带着怜惜和温柔。
柳予安温顺低着脑袋,羽睫轻垂,全心全意依恋的她的模样,像极了撒娇的大猫猫。
陆沉珠替他剪好头发,又寻来缎带束起,这才发现柳予安已靠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陆沉珠眸光柔软一片,起身亲吻他的额头,这才替他盖好软被,起身走了出去。
虽然柳予安说了不用在意,但陆沉珠可不是软柿子。
欺负她男人,也要问她愿不愿意。
……
天色蒙蒙将亮,正是至暗时刻,陆沉珠换上夜行衣,带了无数的毒药,喊来海东青给自己的当“眼睛”,在它的保驾护航下一路潜入了皇宫和凤仪殿。
陆沉珠的轻功自然不是顶尖的,但有海东青在,她轻而易举就躲过了所有巡查。
等她好不容易潜入凤仪殿,殿中竟然一个宫女和太监都没有,安静得仿若一座死地。
陆沉珠眉梢微挑,一路朝着太皇太后的寝宫走去,还没靠近就听到一声尖锐、痛楚又隐隐带着欢愉的喊声。
是女子的。
当然,这还混合着男子的低吼。
陆沉珠脸色更难看了。
这老虔婆如此对她的男人,自己却能兴致勃勃?
呵呵,很好。
陆沉珠顶着吵人的声音,像猫儿一样掠入殿中其中。
若裕亲王并未深陷漩涡,一定可以察觉到陆沉珠的靠近,但是他现在正抱着自己最最心爱的女人,哪里顾得上其他?
他恨不得死在柳木心的身上!
随着她一声声尖叫,也忍不住开口了。
“是本王好,还是那个死掉的家伙好?”
“嗯……你好……你好!你最好了!”
“哈哈哈哈!”
柳木心的话似乎给了裕亲王莫大的鼓舞和刺激,他愈发投入其中,两人弄出的不堪入耳的阵仗也越来越大。
也难怪要遣散凤仪殿的宫人,这声音若要被其他人听了去,太皇太后和裕亲王都不用做人了。
陆沉珠忍着恶心四处打量,最终看到了放在帐外的酒水和点心,似乎有用过的痕迹。
陆沉珠眼神闪了闪,计上心头。
呵呵,你这个老虔婆不是最喜欢给人下药吗?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刚好也让你试一试。
陆沉珠挑挑选选,最终选中了一种让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药。
她邪邪一笑将药物放入酒壶中,等它完全融化,也不着急离开,而是躲在暗中观望。
没过多久,贾金来了。
“娘娘,王爷,早朝要到了。”
裕亲王粗嘎嘶吼:“知道了,退下!”
“是。”
裕亲王粗喘几声,披着外衣从凤榻上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解渴,还不忘给太皇太后也倒上一杯。
美人一派弱柳扶风、不胜娇羞的模样,就着裕亲王的手饮了一杯酒,然后轻轻靠在了他的身前,可怜兮兮道:“玄璋和我离心,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裕亲王心疼地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本王知道怎么做。”
太皇太后垂眸,轻声道:“不,你不知道。”
面对心爱之人,裕亲王总有着无限的耐心,“那你说,你待如何?”
“玄璋身体抱恙,自是不适合再监国……我身为他的母后,当然要替他分忧。但我信任的人只有你,与其将监国的权利交给陆学屹他们,王爷还不如趁机将这监国之权拿到手。”
裕亲王目光复杂地看着女人,半晌哑声道:“你让本王监国?”
“是啊。”太皇太后抬眸凝视他,眼里满是期待,“我乃太皇太后你乃亲王,于情于理,只要我提出让你监国,他们都会同意的。你难道不愿意吗?”
裕亲王:“……”
太皇太后轻语:“你若能监国,将权力牢牢把握在手,世上又有谁能阻止我们在一起呢?”
只要她能大权在握,想要陆沉珠死便易如反掌。
那小太子一样要教养在她膝下。
裕亲王对权力并无兴趣,但他知道她在意。
她所抛出的诱饵也足够诱人。
不,是太诱人了。
“好。”
“你最好了。”太皇太后嫣然一笑,“那我们换衣服吧,这就一同上朝去。”
“好。”
裕亲王颔首,正想让人来替他们更衣,太皇太后突然猛地握住他的手腕,十分用力,指尖都差点嵌入裕亲王的手臂里。
裕亲王吃痛地“嘶”了一声,不解道:“木儿你怎么了?”
太皇太后脸色十分诡异,红了白、白了红,然后扭曲抽搐起来。
裕亲王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正想让人请太医,不料她飞快起身将衣服胡乱套在身上,然后冲向了耳房。
那速度之快,甚至还用了轻功。
“木儿!”
裕亲王不放心,正想追上去看看,被太皇太后尖叫着制止。
“你不要过来!!!”
裕亲王被吓了一跳,猛地蹲在原地,然后就听到了一阵不可名状的声音……
“噗噗噗……哗啦啦……”
“噗噗噗……”
……
等臭味传到裕亲王鼻尖时他才后知后觉明白这是啥。
一瞬间,裕亲王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