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你…”素月兰没有再说下去，而是面上带着几分期待的看了看宁悦。
宁悦抬眼看了看，随后眉眼低垂，不冷不淡的开口道：“为什么要我道歉？”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要道歉了，平乐郡主和阿沁，简直对这件事情魔怔了，但…凭什么，宁悦就要如她们的愿？
要是平乐郡主和阿沁用另一种方法宁悦对这些也不是那么在意，可偏偏选了最让宁悦抵触一种。
素月兰面上一僵，看了看平乐郡主还有阿沁，很是疲惫的按了按眉心，开口道：“你说的那些话，对郡主不敬，对阿沁…也是不对的。”
林德园沉默着，嘴角动了一下，可能是在顾忌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宁悦抬眼，眉间清清冷冷的，神色也有些淡漠：“哦，我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吗？”
素月兰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想到宁悦还会继续拒绝，面上有些不好看，平乐郡主亦然，嘴巴动了动，显然要准备再开口。
宁悦轻笑了几声，没有给她们反应的时间，直直的看了过去，明明眉眼都极为好看，此时却都染上了寒意，气势逼人。
“我对郡主不敬？”宁悦轻声的反问的一句，语调微微扬起，带着几分讽刺，显然不等平乐郡主回答，又继续道。
“嗯…不知道这个不敬不到哪里了？”宁悦顿了一下，嘴角勾了勾：“现在按身份的话，怎么说，都轮不到郡主给我这个机会吧？”
平乐郡主只是区区一个郡主，宁悦现在怎么说也是公主，要是说不敬的话，平乐郡主就是没有这个资格让宁悦“不敬”。
显然，平乐郡主也听懂了宁悦说的话的言外之意，脸上顿时黑了黑。
宁悦又看了一眼阿沁，不轻不重的开口道：“更何况要是这位阿沁姑娘的话，我就是再怎么说，说什么…”
顿了顿，宁悦笑了几声，侧了一下头，神色淡漠：“也是对的。”
更不要说阿沁的事情本来就是平乐郡主先挑起了。
这一下，就连素月兰的面上都更加的不好看了，皱了皱眉，开口道：“宁悦！你…”
“我说的有什么错吗？”不在给素月兰机会，宁悦直接问道。
素月兰张了张嘴，一时也说不上什么，宁悦说的又错吗？完全没有，她现在是公主，阿沁就算说出去在好听，现在也只是平乐郡主身边的一个奴婢，以宁悦的身份，怎么说都不为过。
“你！”平乐郡主一脸的怒气，却也反驳不了宁悦，只是又瞪了宁悦一眼，转身给素月兰和林德园放狠话道。
“我就算了，要是今天宁悦没有给阿沁道歉，那么…呵。”
阿沁安静的跟在平乐郡主身后，没有再开口的意思，面色有些苍白，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
平乐郡主愣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接着开口道：“不就是仗着阿沁的身份低么才欺负阿沁的么，要是…”
也许是想起来了什么，平乐郡主只是看了看素月兰和林德园，什么都没有开口。
素月兰和林德园本来就对阿沁又歉意，现在又不能恢复阿沁的身份，更是对阿沁愧疚了不少，见阿沁像是受了打击，面上都不太好看。
素月兰叹了一口气，看向宁悦，语气带着几分强硬：“悦悦，就算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但做错了事情也是应该道歉的，给阿沁道个歉吧。”
没有等宁悦开口，在宁悦身后的雨香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声嘟囔道：“小姐做错什么了，凭什么要给那个阿沁道歉？”
素月兰的面上一黑，直直的看向雨香，严声道：“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平乐郡主也有些阴阳怪气的开口：“哦…又是这个小丫鬟啊，可真是厉害！”
雨香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素月兰这么严厉的样子，顿时向后退了几步。
晴日连忙扶了一下她，她是见过素月兰严厉的样子的，所以这时倒不是怎么害怕，连忙拉着雨香欠了一下身，准备告罪，夫人可是一直都在府上的，对她们而言，可是比平乐郡主还要重要。
“不用。”宁悦淡淡的看了晴日和雨香一眼，声音很轻却很是笃定。
晴日和雨香的动作一顿，雨香顿时拉着晴日丝毫不带犹豫的又回到了宁悦的身后。
宁悦抬了抬眼，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母亲觉得，这句话说的有错吗？”
阿沁说实在一点，也只是一个平乐郡主身边得宠的丫鬟，就算是做错了什么，宁悦凭什么向她道歉呢？
素月兰的脸黑了黑，林德园也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宁悦，带着些失望，像是没有想到今天宁悦这么“不听话不懂事”。
缓了一口气，素月兰看向宁悦，神色疲惫：“悦悦，你是知道的阿沁的身份的…给阿沁道歉也没有什么。”
宁悦勾了一下唇，抬眼看向一直安安静静的阿沁，不轻不重的是开口问道：“阿沁姑娘也是这么想的？”
让宁悦给阿沁道歉当然不可能的，但毕竟阿沁还有一个那样的身份。
阿沁抬了一下头，散落的头发遮住了脸颊，脸色有些白，看一眼平乐郡主，像是不愿辜负平乐郡主她想一番心意，眼神坚定了下来，声音轻柔道。
“宁悦……对我说的话有些过了…是应该给我道歉。”
阿沁没有再唤宁悦为“小姐”显然一副默认了的样子，这还是阿沁第一次直直白白的在素月兰和林德园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素月兰顿时像是有些激动，看向了阿沁。
“哦。”宁悦淡淡的应了一声，抬眼看向素月兰：“母亲也是这么想的。”
素月兰疑惑的看了宁悦一眼，宁悦问的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的多余，但素月兰还是点了点：“是的。”
“好吧。”宁悦眨了眨眼，难得看上去有些活泼，嘴角微弯了弯：“阿沁之后还要跟着平乐郡主吗？”
平乐郡主一脸莫名的看了看宁悦：“当然了。”
素月兰愧疚的看了看阿沁，见阿沁对她轻柔的笑了笑，像是不在意一般，顿时心里的歉意更深了几分，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和林德园对视了一眼。
“这样……”
“你还想说什么？”平乐郡主突然开口，宁悦顿了一下，见平乐郡主和阿沁一直拉着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明了。
阿沁一直在提醒平乐郡主？
“别说这些有用没用的了，快点给阿沁道歉！”不等宁悦开口，平乐郡主连忙又对宁悦喊道，语气快又急。
宁悦轻笑了笑，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好啊。”
见宁悦直接承认，平乐郡主顿时松了一口气，拉着阿沁的受也没有那么紧了。
宁悦眉眼微垂，见平乐郡主和阿沁如此，还有什么明白的，一直以来，平乐郡主说的话，都是阿沁在提醒着甚至…主意着。
“不过…”宁悦抬眼看了看突然紧张起来的三人，揉了一下眉心，压下去心里莫名起来的烦躁，忽的向周围看了一眼。
“不过什么不过，你不要再狡辩了！”平乐郡主连忙喊道。
宁悦随意的嗯了一声应敷，又看了看周围，什么都没有，见面前几人一副同样紧张的表情，抿了一下唇，说不上心里是失落还是什么。
就在刚刚，一直萦绕在自己身边的熟悉感觉没有了……是妟离，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