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问题，都不难回答，只是看老者认同哪一个答案罢了。
老者并没有打扰凌云思考，而是淡定的品着茶，似乎也在想着一些自己的事情。
“前辈，晚辈认为，不论是刀还是剑，其一开始都只是修士手中的兵器，为发挥自身实力所用。”
思索许久，凌云还是开口回答了，见老者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这才继续道：
“当修士慢慢的领悟了剑，融合自身的气势和信念，那剑也就变成了修士不可或缺的伙伴，从而也就领悟了所谓的势。”
“势的本身，其实就是修士自身的信念和气势，融入兵器之中，从而变成了剑势或者是刀势。”
“当对刀剑的领悟足够多，足够深，掌握了刀剑的所有优劣之后，将自身的气势和信念再次凝练，结合刀剑的运用，就变成了所谓刀意剑意，有了实质性的增强和帮助，比起刀势、剑势要更加的稳定和强大。”
略微停顿，凌云犹豫了一瞬之后，说到了化形真意。
“而晚辈现在所领悟的化形真意，其实本质上还是真意，只是因为被赋予了一定的灵性，能化成修士所用兵器的形状，达到一个基本实质化的效果，再次得到了增强。”
说完，凌云便不再开口，目光看向了对面的老者。
老者端着茶杯，轻轻抿上一口，放下茶杯之后和煦的目光才落到了凌云身上。
“小家伙，你说的对，但也不全对。”
老者微微一笑，不等凌云问起，便轻轻一抬手。
瞬间，小院不远处的一棵小草便出现在了老者手中，在凌云震撼的目光中变成了一柄长剑。
“世间兵刃千千万，不管如何变，不管是领悟了势，还是意，亦或是达到了化形真意的地步，归根结底，这世间兵刃也改变不了其身为兵刃的本质。”
听着老者的话，凌云神情认真起来，仔细听着老者的每一个字，知道这是老者的有意指点，半点也不敢大意。
“剑也好，刀也罢，其实都是修士根据自己的喜好挑选的。”
“当你对手中兵刃有了足够的了解，凭借手中兵刃战胜了许许多多的对手，掌握者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领悟所谓的势。”
“这一点，在各大势力的顶级弟子之中体现的最为明显，因为他们的实力强大，每次战斗基本都是获胜居多，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一股势。”
说到这里老者微微停顿，笑道：“包括你这个小家伙，你能领悟到如此霸道的刀意，都是一路养出来的。这么说你可能不太理解，换句话说...”
“你这刀意中的霸道之意，其实本身并不是借助你之兵刃领悟的，而是凭借特定的比如说功法、经历、战斗习惯等等这些领悟的。”
“你的刀意中夹杂了很多的东西，其实并不是纯粹的刀意，能在如此短的时间达到化形刀意的地步，完全是因为你的其余方面足够强大。”
“当有一天，你遇见了领悟真正纯粹刀意的对手，你就会发现，你的攻戈之力，其实是不如对方的。”
“当然，因为你的刀意组成的其余东西都足够强大，你也能做到压制就是了。”
坐在老者对面，凌云陷入了沉思之中，深邃的眼眸中有着一抹惊骇之色。
仔细感应一番之后，他发现老者说的几乎全对，自己的无双刀意虽然霸道，但确实也很杂，其中蕴含的东西有很多。
不仅有刀意，还有杀意，现在还有魂力，或许还有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相对来说确实是不够纯粹，只是因为杀意和魂力都足够强大，加上其中融入了一路走来战无不胜的无敌信念，以及修炼九极无双本身的霸道睥睨之意，才导致这无双刀意如此之强。
“你不用问老头子这是好是坏，老头子只说一句...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并非一定要足够的纯粹。”
老者似乎是料到了凌云会问，先行摆手打断，目光看向了四方绿意，再次道：
“每当你的信念和气势加强，领悟的势自然就会加强，到了一定的地步，也就转变成了所谓的真意。”
“这，其实就是让无形的信念和气势借助兵刃，发挥出实质性的作用和力量。”
“有一些上古神兵为何强大？其实就是因为承载了无尽岁月的气势和信念，本身融入了一些气势和信念，所以才有了非凡的威能，就比如说小家伙背上的这柄长刀。”
“至于说所谓的灵，那就更简单了。”
“当你的信念足够强大，自然就能和兵刃之间产生足够的共鸣，哪怕手中的兵刃是一柄凡兵，也同样能产生足够的共鸣，随着你的信念闪动，真意自然也会如影随形，也就有了所谓的灵性。”
“不论是信念、气势、真意，他们的本质其实都是虚幻的，一切的基础都在手中的兵刃之上。”
“是不可能会成为真正的有着自我意识的兵器的，也就更加不可能有所谓的灵了。”
“你先前所吸收的那些，也只不过是剑意中留存着的信念罢了，根本就不是剑意本身有了灵性。”
听到了老者的解释，凌云心中顿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瞬间感觉之前一些不理解的东西变得清晰了起来。
“这么说，那自己的魂力融入真意中，其实就是取代了心念的作用，所以才让真意变成了无形和有形之间的特殊形态，从而拥有了针对神魂的特殊能力？”
凌云心中闪过一个疑问，目光微微一闪，再次对着老者恭敬一礼。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顿时感觉多了许多的感悟。”
“只是...”
犹豫片刻，凌云忍不住再次问道：“前辈，按照您的说法，那化形真意之后的提升，其实本质就是信念的提升吗？”
按照他的理解，既然一切的基础就是信念，那是否提升了自身的信念之后，刀意也会随之提升呢？
“对，也不对！”
老者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凌云背上的斩天，露出一抹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