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敏拍了拍手,大赞:“有骨气。”又好奇地问:“不过,你就不怕我让皇帝陛下为我和你的丈夫赐婚吗?听说你很得宠,也很善妒,你会允许?”
和悦轻笑,话却张狂:“即便你进了府又如何?我一样能让你一辈子无出头之日。”
“那我倒想拭目以待了。”诺敏盈盈笑着,神色忽地一冷:“不过,在那之前,你先吃我几鞭。”
话落,手中鞭子已迅速朝她挥去。
十三恼怒,正要出手,却被和悦猛地推至一边。
接着,和悦一把握住她挥过来的鞭子,眉眼布满寒霜,嘴唇紧抿。
两个人面对面,谁也不让。
诺敏渐渐收起了轻视之心,手中的鞭子隐隐有脱手的危险,心中大惊。
和悦冷冷一笑,自己这么多年可不是白玩的,若不给对方个教训,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没有丝毫留手,攥着鞭子尾的手用力一拽,诺敏整个人被带的往和悦这儿一扑。
和悦侧身避开,趁她失重,一把将鞭子夺过。
诺敏站稳后,回头看向和悦,大怒:“好你个兆佳和悦,我果然小看你了!还我鞭子!”说着再次扑过来,要夺回鞭子。
和悦手中鞭子径直往她身上挥去,诺敏吓得俏脸一白,翻身一躲,鞭子却快速跟上,卷住她的腰,用力一拽,诺敏再次被迫扑过来。
这次和悦擒住她的胳膊,反翦在她背后,侧身来到她身后,右膝顶住她的膝弯,凑近她的耳际,淡淡一笑:“自不量力的事还是少做为好。”
将她往前用力一推,一脚踹向她的屁股。
诺敏往前一个飞扑,踉跄了好几步,险些跌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屁股疼的要命,脸色顿时涨的通红。
和悦随手将鞭子扔在地上,冷冷一哼:“下次别来惹我!”
握着早已惊呆的十三的手,大步离开。
直到回去,十三依旧不可思议,紧紧地搂住和悦,在她脸颊亲了一口,笑的得意:“福晋真是厉害!”
和悦得意洋洋:“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
她还不把诺敏放在眼里,不过一个不自量力的臭丫头罢了。
不过,很快康熙就派了人叫和悦和十三过去。
见了和悦,康熙直接一个茶杯砸了过来,十三把和悦挡在身后,茶杯没落到身上,茶水却溅了她一身。
康熙看着眉头狠狠一跳,怒不可遏地指着和悦,话却是对十三说的:“你就宠着她!”
十三皱眉,跪下:“皇阿玛,都是儿臣的错,您要怪就怪儿臣吧。”
康熙怒斥:“怪你?你护得了她几时?她胆子当真大得很,蒙古格格也敢打!”
和悦不怕死地顶撞过去:“是她先对儿媳不敬,还要动手,和悦可是您的儿媳,她这是对您不敬,若是不教训回去,岂不是丢了您的脸,丢了大清的脸,让对方小看了我们大清?”
见康熙脸色缓和了几分,和悦嘀咕:“更何况这样丢人的事她哪敢随意乱说?她可是被我踢了屁股呢。”
康熙指着她的手都哆嗦了起来,脸色铁青:“你还敢说!”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十三与和悦对视一眼,眸中皆闪过笑意。
康熙好容易收回了笑,指着和悦,恨铁不成钢:“就你鬼心眼多得很!”
这话却到底多了几分的宠溺。
知晓危机度过了,两个人都是笑嘻嘻的。
康熙命他们起来,重新坐下,喝了口魏珠递上来的茶,睨了他们一眼:“此次念在诺敏挑衅在先,着实无礼,朕且先饶了你们。”
顿了下,轻咳了声,看向和悦,眸中掠过一丝笑意:“这次你做的好。”
和悦盈盈一礼,笑若春花:“多谢皇阿玛夸奖。”
哼!得意忘形!康熙心下一哼。
此事虽诺敏吃了亏,却料想她也丢不起这人,定不敢声张,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
因此达尔罕亲王并未找上门来讨个公道。
不过达尔罕亲王又提过一回亲事,均被康熙以诺敏年龄尚小,不忍达尔罕亲王与爱女分离为由婉拒了。
此事也便不了了之。
不久,康熙告别了达尔罕亲王,启程回京。
回到京城,已是九月。
因为牵挂孩子,此次的和悦比往年多了几分归心似箭。
直到再次回到京城,和悦才彻底松了口气。
和悦第一时间接回了自己的三个儿女,再见见到孩子的那一刻,和悦的心里酸酸软软的。
从他们出生起,和悦就没离开过他们,这还是第一次与他们分离。
三个孩子都被养的白白胖胖的,的确没受了什么委屈,彤慧虽不是和悦亲生,额娘倒是也待她一视同仁。
弘昌和彤萱许是许久不见自己的阿玛额娘,生疏了几分,好在有血缘关系,和悦逗弄了一会儿便好了。
彤慧对和悦也有着记忆,很快又重新熟了起来。
只是弘昌哭的有点狠了,似是害怕和悦再离开,赖在她怀里怎么也不走,奶娘都劝不住,哭的险些岔了气。
和悦心疼不已,只好耐心又温柔地哄着。
然而一向不怎么哭不怎么闹的彤萱也跟着哭了起来,伸着胳膊要和悦抱。
彤慧听着弟弟妹妹的哭声,也哇哇哭了起来。
和悦耳朵嗡嗡直响,却也感动的要命,看来关键时刻孩子还是念着自己的。
只是和悦的力气还抱不了两个孩子,干脆连同彤慧,把三个孩子放在床上,把之前命人做的拼图拿出来,给他们玩。
果然,见到了新鲜东西,三个孩子都不哭了,开心地玩起了拼图。
和悦坐在一边,让海兰给自己捏了捏肩,舒缓了些,看着孩子们虽然不懂却玩的不亦乐乎的样子,幸福从心里冒了出来。
这次回来后,和悦的心境奇妙地变得平和了许多,看着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却也幸福。
也许,真的只有经历过才懂得珍惜。
虽然与姐姐不再如从前般,难免遗憾,但是她还有丈夫,还有孩子,一大家子都要她操心,整颗心都被占的满满的,没有时间再去伤心遗憾。
或许世间的一饮一啄都自有它的道理,能再见到姐姐平安无恙已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如今又拥有了一个完美幸福的家庭,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