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关己的语气还真是吓得他脸色都白了,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你别这样说,我都说了我不会碰她们,你怎么还能这样气我?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这辈子就只要你一个,决不会碰其他人!”
没想到他会这样激动,眸中满是气恼、委屈与控诉,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似的。
这小子,怎么还倒打一耙了?是他带女人又不是自己出轨,他做什么这么一副质问自己的样子?
和悦黑着脸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是吓得他攥的更紧,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狠狠地威胁:“告诉你!你不许不理我,不许不信我,爷的所有事都与你有关,你必须管到底!你用不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爷都听你的还不成吗?你也不是妒妇,没人会这样说你,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听到了吗?你要是敢不管我,我就,我就……”
“就怎么?”和悦深吸一口气,冷着声问。
“就、就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咬牙说出这句,语气里带着狠劲,仿佛说到做到。
和悦狠拧了他的手臂一下,脸通红:你敢!”
“我就敢!”十三死死地抱着她不撒手,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让她再也无法说不,再也无法远离。
额头青筋暴跳,闭了闭眼,努力放缓语气:“放开,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她说了什么?怎么就惹恼了这个死心眼了?
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倒也不是与他赌气,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不会和其他女人争风吃醋,一切给他自己做决定而已。
自己已经够大度了,不会插手他的事,一切由他自己做主,他该高兴才是。
还真是不好伺候!
十三依旧不松手,气势汹汹地瞪着她:“爷说过了,府里的事由你全权做主,爷的事,府里的事都是你该管的,你想怎么管就怎么管,别想偷懒!”
怎么成了她偷懒了?她简直比窦娥还冤!
还有,这怎么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她只想管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可不想管那么多。
无奈这孩子似乎吃了秤砣铁了心,神情难得的认真严肃。
和悦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抚拍着他的背:“别闹了,我又没说怀疑你,只是让你自己做决定而已,你想带谁带谁。”
“哼!爷一个都不带,看你还能怀疑到哪儿去!”十三气哼哼地咬牙。
和悦忍不住笑了,逗他:“那可不一定,毕竟外面女人也多的是,万一你看上了哪个人送的女人,在外面偷吃怎么办?”
“爷是你说的那种人吗?!”十三阿哥眼眸喷火,恨不得把她拽过来打她一顿,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好像他多离不开女人似的。
好吧,要离不开也只是离不开她一人,他多委屈!
和悦咳了咳,收起笑意,一本正经:“我说的实话,所以关键不在你带不带女人,你不带女人也不能说明你就干净了,我就能完全放心了,所以关键看你自己守不守得住你那一亩三分地。”
“爷绝对守得住!”十三重重地哼了声,脸色黑云压城一般:“你别瞧不起我!”
谁瞧不起他了?!和悦简直无语。
她自然也有几分把握,既然前面那么久都没碰,后面便不会随意犯了,只是担心他这方面太过单纯被人算计了去。
想到他会被算计碰了其他女人心里就如同吞了苍蝇似的难受。
若当真如此,怕是自己再也不愿与他亲近了。
“这次南巡除了你还有谁?”和悦转了话题,不再多想,有些事要他自己把握住分寸才好。
十三阿哥依旧气闷于心,却也不再纠结于此。
得知只有太子、四贝勒和他三个人,和悦有了主意:“明日我问一下四嫂,看带几个人好。”
十三抱住她,闷闷地嘀咕:“若是可以,真想带着你。”
和悦拍了下他的手臂,没好气:“说什么傻话!”
“爷是说真的!一想到好几个月见不着,心里就闷的慌,担心你身子不舒服没人陪着,担心爷不在你不想我,担心你又胡思乱想。”
和悦抬起拳头锤了他一下,好气又好笑:“我能胡思乱想什么?!”
她才没那么无聊好不好!说的她多小心眼似的。
十三哼哼:“你刚刚还胡思乱想了,总之爷允许你吃醋,就是不许胡思乱想。”
和悦:“……”
懒得理他!
翌日,和悦身子已经好多了,进宫向德妃请安时正好遇上了四福晋和十四福晋,便坐下陪德妃说话。
毕竟十三不是德妃亲生,德妃对和悦便没有对两个亲儿媳那样亲热,只是例行关心了下她的身体。
和悦笑说已经好多了,多谢德额娘关心,德妃便不再理会她,和四福晋说话了。
四福晋与德妃倒是感情好,说话时德妃全程带着笑,问了弘晖的情况,听四福晋讲了些弘晖的趣事,德妃面上笑容愈发开怀。
和悦无意间瞥见十四福晋,与前些日见到时不同,今日的十四福晋憔悴了许多,明显心不在焉,毕竟没什么感情,和悦也没兴趣去戳她的心事,便没言语,专心地喝茶。
倒是德妃见她恍恍惚惚的,担心不已:“可是身子不适?是否叫太医过来看看?”
看那表情还真不似作假,对这个媳妇也是真的上心。
“没什么。”完颜氏勉强撑起一抹笑,摇了摇头。
德妃依旧不放心,让人去叫了太医给她诊脉。
看了眼被冷落的四福晋,仿佛习以为常,依旧微笑淡然的模样。
和悦心里明了。
德妃面对自己和四福晋时也没这样上心,看来还真是爱屋及乌,对这个小儿媳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太医很快来了,诊脉后只说无碍,又说了一通理论,和悦猜了下,大意是说有些肝火旺盛,保持心情愉悦就好了。
空气一时陷入沉闷,和悦低头忍笑,四福晋用帕子掩住嘴别过脸。
德妃沉着脸让人送走了这位张太医,十四福晋面色不安,低头绞着帕子。
“本宫累了,你们回去吧,明霜留下。”揉了揉额头,随意挥了挥手,面露疲惫。
和悦和四福晋忙起身行了礼退下。
出了永和宫,和悦呼出一口气。
还是外面空气好。
“瞧你这样,很紧张?”四福晋见她如此,有些好笑。
和悦点头承认:“是有些紧张,真佩服四嫂的功力。”
“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其实额娘并不似表面这样严肃,只是习惯了如此。”四福晋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