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眸中划过一丝受伤,见她有些生气,也不敢再动手:“你……你真的要嫁给十三弟吗?”
和悦看着他这样,想到他对自己的好,和那些日子纯粹的笑容,有些于心不忍:“事情已成定局,十爷何必再如此?”
“我就是想问一句,你是否当真喜欢十三弟?”十阿哥眸光乍***近一步,紧紧地盯住她,似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和悦叹了口气,这个十阿哥平时是傻,倔起来却也要人命。
这话让她怎么说?
她若说不喜欢,他是不是就要拉着她去请求康熙取消赐婚旨意?
不知为何,和悦就是觉得他做的出来。
说喜欢,似乎和悦心里面也不怎么承认。
还真是为难。
“这个重要吗?就算不喜欢,将来也会喜欢的。”
为了不让他心存幻想,和悦还是决绝地说出了这句话。
说她无情也好,冷漠也罢,她就是这样的。
因为之前的利用,和悦对他心怀歉疚,如今既然已再无可能,和悦也不想再欺骗他,给他希望。
十阿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脸色一瞬间煞白。
和悦叹了口气,没再理他,转身走了。
※
很快就到了康熙四十一年春。
十三阿哥迎娶侧福晋的日子也到了。
听了丫鬟的禀报,和悦没反应,逗弄着院子里的团子。
团子已经是大团子,性子越来越温顺,却经常爱黏着和悦。
和悦嘴角勾起笑意,对外界的事充耳不闻。
早已知道的事,有什么好不忿的?
他娶他的,她过她的,即便嫁了过去,和悦也不打算理会这档子事。
为这种事儿烦心,不值!
只要别人不欺负到她头上,她可以当作看不见。
海兰却忧心忡忡:“格格怎么一点也不担心?您嫁过去可还要一年呢,万一侧福晋在您进府之前先有了孩子,您可怎么办啊?听嬷嬷说,这先进府的总是比较嚣张,您到时候可得想个法子好好压一压侧福晋的气焰!哎呀,您可得趁着这一年时间与十三爷多接触一下,一定要拴住了十三爷的心,不能让十三爷被府里的狐狸精给勾了去!”
和悦真心无语。
这海兰是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不到眼跟前的事儿这样担心做什么?
或许一开始和悦不明白,过后却也察觉到了不对。
这太后突然想着给十三阿哥赐婚做什么?
何况才刚刚给十三阿哥赐了侧福晋。
就算要娶嫡福晋也是该从去年选秀的那些秀女里面去挑,怎么会突然想起自己?
和悦可不觉得太后会注意到自己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
要说里面没猫腻,和悦一百个不信。
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十三阿哥。
可是和悦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喜欢,和悦压根不信。
毕竟他们俩从前可没少针锋相对,近些年虽然相处好了些,却还不到喜欢的地步。
想到这儿和悦就恨的牙痒痒,这个死小子,一声不吭就一道旨意把她坑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惹了事儿就跑的没影儿了,以为会躲得掉?
哼!她不急,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找他算账!
正一脸烦躁地换着喜服的十三阿哥蓦然间打了个喷嚏,皱了皱眉,满脸疑惑。
却也没纠结多久,想到马上到来的婚礼,顿时更烦了。
心里时不时地想着,若是新娘子是和悦该有多好?
也不知和悦穿新娘子的衣服是什么样的?
嘴角瞬时勾起愉悦的笑容。
只是一瞬间又心情低落了下去。
想到还有一年,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是否还在生气?
婚礼顺利地进行,热闹非常。
直到晚上新郎十三阿哥被小厮扶着去新房的路上被十阿哥堵在了路上。
十三阿哥本就醉的不是很厉害,这会儿瞬间清醒了过来。
看着气势汹汹的十阿哥,十三阿哥心里明镜儿般,又有丝得意。
终究自己快了一步。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招呼,十阿哥的一拳已经朝他揍了过来。
幸亏十三阿哥身手不俗,躲得快,没被打中,虽然比不得十阿哥,却仍旧抵挡了一会儿。
看着十阿哥招招不留手的招式,十三阿哥不禁也恼了起来,连带着想起对方心里的那些想法,一股怒火袭上心头,很快两人就打成一团。
小厮急的团团转,阻拦哪个也不是,只能去通知了前面的几位爷。
很快有人赶了过来,拉开了打的难舍难分,衣裳凌乱的两人。
“哟!这是怎么了?”三贝勒胤祉和四贝勒胤禛带头走了过来,还有八贝勒等人。
即便被拉开,两个人还是丝毫不让地互瞪着对方。
三贝勒嘴角勾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四贝勒强忍着怒火,瞪了十三阿哥一眼,却因三贝勒在此,不好为十三说话。
八贝勒上前一步调解:“许是两个喝醉了,互相比试,没个轻重的。”
九阿哥和十四阿哥忙上前拉开十阿哥,并低声警告了几句,十阿哥这才垂下了脑袋,气势灭了下去。
“哦?是吗?”三贝勒顿时兴致缺缺地瞥了他们二人一眼:“新婚之日大打出手,这若是让皇阿玛知晓了,可不太好,到底是年轻,不够稳重,四弟,你说是吗?”
四贝勒眉头一紧,眼见着十三立刻暴怒,忙以眼神阻止他,为十三阿哥开脱:“第一次成亲难免高兴,多喝了几杯,还请三哥见谅。”
三贝勒轻嗤一声:“罢了,太子爷还在前面,看在太子和四弟面子上,这事就罢了,不过十弟和十三弟还是反省一下为好,可不能再有下回了。”
十三阿哥不甘地垂下了脑袋,低声认错。
三贝勒率先离开,四贝勒落后一步,警告地瞥了眼十三阿哥,也走了。
十阿哥朝十三阿哥冷哼一声,也被九阿哥和十四阿哥拽着走了,要不然两个人还能打一架。
众人一走,十三阿哥冷笑一声,摸了摸被打的破了皮的嘴角,皱眉轻嘶了口气,暗骂了句:“粗人就是粗人!”
和悦睡的正香,蓦然被一阵动静吵醒。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透过不太亮的月光,就看到一阵黑影一晃而过。
和悦吓得险些惊叫出声,一骨碌爬起来就要喊人,下一刻嘴巴被人一把捂住。
“呜呜!”和悦拼命挣扎。
“嘘!是我!”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眸子清晰地映入眼帘,声音熟悉。
和悦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忘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