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知知确实发现了其中一具尸体呈现的依然很完整,没有怎么腐烂,头发浓密,靠近的时候臭气熏天,根本控制不住的直犯恶心。
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死死咽着喉咙,仔细查看它的状态。
这看起来完全是个只有八九岁大的长发小姑娘。
这是个孩子!
陆知知的手指沾着雨水,捂住了嘴唇,她骤然间就明白了伯叔一开始的说辞。
那时候的强征地下,死过孩子。
十几个人,有几个家庭?几个孩子?
陆知知站起身,后退两步,一边强装冷静的复述此刻情况收录进入相机,一边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光靠她的力量是没办法完整挖掘出这些尸骨的,所以她需要警察来帮忙,现场由法医来操作,不论之后这件事会被有心人如何埋葬,也会变成详细的记录进入她的相机保存,成为有力证据。
陆知知的电话刚打出去没几分钟,几辆一直驻扎在村庄门口的警车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一早就知道里面有动静,但时遇硬是拦住了他们的脚步,直到上头的电话下来才动身。
从城里赶到现场要不少时间,尸窟范围太大,此刻也只能盖上塑料篷布,做点排水工作。
就是这会,一夜未睡的陆知知实在撑不住,坐在雨棚下面,靠着白霁的胳膊浅眯了一会。
两个半小时过去,天空已经亮了。
载着法医的车子率先赶到,一行人立刻下地开始工作。
这里的动静有村民盯着,一时间不会有问题,尸体的完整开挖还要好几天,白霁将相机放进了伯叔手里,叮嘱他继续拍摄,如果有人来上前抢夺相机也不要反抗,乖乖上交。
离开前,他随意一个抬眸,掠过几个藏匿摄像头的地点,抱着困睡的陆知知转身离开。
他们目前住在一家农户里。
淋了整整一天的雨,陆知知身上的衣服鞋子早就湿透,她整个人都感觉黏糊糊的还很昏沉,非常不适。
白霁从行李箱里拿出了干净的衣服,单手抱着她,低声问:“还好么,换掉衣服再去床上睡一觉。”
她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睛,“相机里的储存卡拿回来了么?”
白霁:“拿了,换了一张新的进去,剩下的就让监控来工作吧。”
为了防止万一,他们做过两手准备,市面上流行的针孔摄像头在村庄里装了好多个,特别是尸窟那块,无处不在,全方位记录着后续内容。
陆知知放心下来,感觉很累,“我好像发烧了。”
白霁摸了摸她的额头,掌心果然一片滚烫。
他微微皱眉,“我来,你必须把衣服换掉,不能穿着睡觉。”
“嗯。”她鼻子里哼了哼,随他去。
得到许可,白霁将她抱进浴室脱掉了衣服,眼前完全洁白的身躯令他微微转眼,只用了干净的热毛巾将她简单擦拭过后便给她换上了衣服。
身上不再黏糊,但很热。
被喂了药的陆知知根本不想盖被子,白霁干脆脱掉鞋上床将人捞进怀里锁着。
他微凉的体温很是舒适,迷迷糊糊间,陆知知甚至把他衬衣的几颗扣子都给蹭开了,脸自动埋进大开的胸膛,无缝隙的贴着那紧实的肌肉。
不知道蹭过了哪,又碰到了哪,白霁的神色有片刻僵硬后,无奈的扼住她的后颈把她的脸压的更深。
实在没办法。
他喜欢这样刺激的感觉,甚至希望她可以用力些咬。
一觉睡到了次日下午。
陆知知在白霁的怀里醒来,动了动酸胀的眼睛,“白霁。”
“嗯。”头顶很快传来回音,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他直接说:“开挖工作还在进行,有些难度,摄像头也没出问题一切正常。”
陆知知点点头,“那就好。”
她有点鼻塞,很不舒服的摸了摸鼻子,身子往后退了一点,才发觉眼前是一片白花花的肌肉胸膛。
她轻咳一声坐起身,“我有点饿了。”
“楼下高压锅里热着粥,我去拿上来。”
白霁扣好衣服戴上口罩下楼,他端着食物回来的时候,胳膊上还挂着个相机。
“伯叔来了一趟,储存卡被拿走了。”他把东西一并放到桌上。
陆知知穿上外套起身,还有些头重脚轻,拿起相机看了看,“我们的猜测一点没错呀,幸亏我们有两手准备。”
“这里的记录不会被允许流出去的。”白霁将勺子递给她,“腐乳吃么?”
“嗯。”
腐乳配粥吃了一整碗,胃部暖起来后陆知知感受好多了。
她拿了笔记本重新坐回床铺里,放轻松,说:“今天就靠这个远程监控看看他们进行到哪里了,我们就不要露脸了吧。”
白霁:“我也是这么想的,楼下有人在盯着我们。”
到这个时候了,陆知知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是那些警察吗?不是吧?他们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让下面的人当众这么做的。”
“不是,几个穿衣像是工人打扮的壮年。”白霁说:“现在出去不安全,最好呆到事情全部处理完吧。”
反正他们在雨中架着相机,从一开始就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这瞒不了那些人几天,一旦他们查看那张被收走的储存卡,就会发现自己上当了。
陆知知听从了白霁的建议,同时将手里记录半程的储存卡全部导出到电脑,单独存放入U盘内。
时遇打来电话问这两天的情况时,她没有泄露刚拿到的内容。
这也是保险起见。
安静在家里呆了几天后,为了不惹人起疑,白霁还是动身出门去看过一圈的。
熟人问起来陆知知的消息,他便温和说:“她发烧后身体不好,让我过来盯着一点情况。”
目前的尸窟里每挖出一具尸体就会立刻被送往检测中心。
坑中的尸体数量越来越少,今天下午又在白霁面前出土的仍然是一具孩童骨骼。
经过法医的初步判断,孩子也不过十岁年纪。
旁边的警察没怎么阖眼过一直盯着情况,看见又是一个孩子,不免目露不忍,痛惜自语:“究竟发生了什么啊,死的竟然都是女人和孩子,下手的人太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