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四名女子醒了,这是他们这些天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觉。她们是四胞胎,但是长相却不一样。前世,她们也是四胞胎。
“嗯?”慕锦惢摸摸后脑勺,慢慢睁开双眼。
这是哪儿?怎么回事?转过身,见旁边还有三个人。
“三妹?四妹?五妹?”
“三妹、四妹、五妹你们醒醒。”慕槿悠一边呼喊一边摇晃他们。
三妹慕槿玥最先醒来,四妹慕槿珞、五妹慕槿溪同时苏醒。
几人同时摸了摸后脑勺。
“二姐?”
“我们这是怎么了?这是哪儿?”
“我们不是在水牢里吗?”
慕槿蕊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吱呀。”四名侍女推门而入。
“呀,姑娘们醒了?稍等,我去给你们拿衣服。”
四人脑袋晕乎乎的,就这么任由四名侍女替她们穿戴、洗漱,最后还是慕槿蕊先恢复理智。
“你好,请问一下这里是哪里?”
“姑娘可以叫我蒙娟。”蒙娟又指着其他三位侍女说道:“她们是蒙芮、蒙玠,蒙婉、蒙霜,这里是红香阁,是阁主派人将你们从魔族救回来的。”
“红香阁?你们阁主是谁?”
蒙娟迟疑了一会儿,“我等不知。整个红香阁只有璇儿姑娘和馥儿姑娘知道。”
“璇儿姑娘?馥儿姑娘?”
“是的,她们是阁主的贴身侍女。”
“那如果我想见你们阁主怎样可以见到他。”
“阁主说了随时都可以,不过阁主现在可能在用午膳,姑娘们可以用了膳再去。”
“好,那麻烦了。”
“应该的。”
慕槿悠此时的确在用膳。
“她们醒了可能会来见本阁主,让她们先用膳,晚点本阁主会去见她们。”
“是。”
慕槿蕊四人用完午膳无所事事,看着这陌生的地方,感觉浑身不自在。
慕槿悠到时,四人正坐在院子里发呆。
“蕊儿、玥儿、珞儿、溪儿。”
?慕槿蕊四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大……大姐?”
慕槿悠笑了笑,“是我。”
“大姐!呜呜大姐,我们好想你。”
四人起身一把把慕槿悠抱住。
慕槿悠连拍拍她们背的动作都做不了。
“大姐,呜呜呜。”
“我在。你们受苦了。”
几人哭了好久才从慕槿悠身上离开,眼泪、鼻涕糊了她一身。
慕槿悠感觉额头都在突突的跳。
几人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头。馥儿眼疾手快,立马去拿了一件外套回来。
“大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慕槿溪不自在的抽了抽鼻子。
慕槿悠摸摸她的头,又看了看另外三个妹妹。
“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们了。”
“嗯,我们上一世姐妹做的不完整,这一世必须圆满。”
“大姐,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吗?”
“我很好,在这里,有我在,以后没人再敢欺负你们了。”
“这么说大姐你在这个世界的地位不一般啊?”
“我三岁时拜了师,也在那时计划建立一个国家,如今我已是熙国主君,经历了几场战争,国土扩大不少。向北的一个大国是海澜国,海澜国的皇帝是我的义父也是我的亲舅舅。向南的一个大国是灵玉国,那里有我的母亲。所以在这里你们只管放肆、洋溢你们的快乐,有什么事,大姐替你们担着。”
“真好,又回到了被大姐护着的时候。”慕槿珞抱着慕槿悠不舍得松开。
这种温暖的安全感又有了。
慕槿悠也紧紧回抱着她,“傻丫头。”
“对了,子伊也来了。”
“子伊?没想到她也来了。她现在也在这里吗?”
“没有,她怀孕了,待在熙国的。”
“怀孕了?她现在是什么年龄?”
“十五岁。”
“天呐!她居然结婚了。”
“她是被迫的,已经和离了,以后再慢慢跟你们说。”
突然,慕槿蕊四人都同时想起一件事,四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又看向慕槿悠。
“大姐,子伊的性格一向偏执,现在你们相遇了,那上一世的话还作数吗?”
“我已经答应她,等她产后恢复了就娶她。”
“哇哦!大姐你好酷啊!你如果这一世是个男人该有多好。”
“没规矩。”
另一边,前往南国的路上。
这一路周篱总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他觉得自己身上总是闪闪发光,亮得浑身不自在。不止他,就连灵玉国的将领也是这么认为的。
“瑾妤王你一路没怎么喝水,喝点水吧。”
“谢谢祁元帅,不用了。”
“瑾妤王这是我刚烤的烤鸡,你尝尝。”
“谢谢,不用了。”
“可你没怎么吃东西,我心疼。”
瑾妤王:……谢谢。
祁修远认真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晓妍,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瑾妤王果断拒绝:“我们不合适。”
祁修远不明白,“有什么不合适的,除开身份我们都是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吗?”
瑾妤王:“……因为本王不喜欢你。”
祁修远穷追不舍,“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我可以等,等你走出那段失败的感情。”
瑾妤王很无奈。“我们之间真的不合适。祁元帅,你很优秀,是整个熙城女子的梦中情郎。你值得更好的,实在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周篱在心里吐槽道:虚伪,明明心动了还装。
“可我觉得是你没发现我的好,主君曾说过,走出一段感情的办法是再继续另一段感情。我不介意被利用,我会在原地一直等你。”祁修远温柔地看着瑾妤王。
瑾妤王没办法,无所谓道:“那就随你吧。”
后面瑾妤王不再搭理祁修远,甚至避开他走,但是她的营帐外每天早上总能收到各色的鲜花,上面还带有露珠。她的早餐也是单独的一份,是祁修远一大早就起来悄悄做好的。同时,也避免不了祁修远每天在瑾妤王面前刷存在感。
周篱不止一次的感叹,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非得是我?
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要找那两个人说清楚。
为了不再让自己变得更亮,他单独去找两人谈了谈。
“祁元帅。”
“丞相大人?丞相找我有什么事吗?”这些日子虽然三人同行,但祁修远真没跟周篱怎么说过话,一路上都在思考怎么攻克瑾妤王。
突然,祁修远想到瑾妤王好像经常和周篱一起共事。难道晓妍拒绝我是因为周篱?
祁修远对周篱的眼神顿时感觉不善。
“我有点事想和祁元帅你谈谈。”
呵,你是来炫耀的吧!
“丞相能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呀。不知丞相想找我这个粗人谈什么?”
周篱对面前这个突然说话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人感到不解。
“祁元帅好像不喜欢本相。”
“有吗?本帅只是一个粗人,不会表达,丞相怕是误会了。”
周篱怀疑地看了一眼祁修远。
“祁修远我是真的有的有事找你,你俩秀恩爱能别当着我的面吗?我都快吐了。”
呵,他果然喜欢瑾妤王。不过那又如何,我祁修远一定坚持到底,本帅还比不过一个小白脸了?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想要本帅放弃不可能。丞相请回吧。”
?这个人在说什么?他意思是想继续恶心我?靠呀,我哪招惹你们了,非得受这份罪。
感受到祁修远的态度不友好,周篱只好离开了。他本想再去找瑾妤王谈谈,最后还是放弃了。瑾妤王表面温柔,其实更是一个混不吝啬的,不想去吃一嘴狗毛。
午休时,灵玉国的曹将军提着一只烤熟的兔腿在周篱面前坐下。
“周丞相,他们俩什么情况?”曹将军朝瑾妤王和祁修远的方向努努嘴。
周篱感觉胃撑,一点也不想说话。从熙国到灵玉国的三人行到从灵玉国到南国的一群人行,他永远都是受毒害最深的那个,因为他的军帐与这两人挨着不远。
“就你看到的那样,他喜欢她,她不喜欢他,她跑他追的戏码。”
“哦,我还以为他俩吵架了呢,每天都甜的齁鼻。这天天在眼前晃着都不好意思跟他们待一处了。不过我看瑾妤王也不是那么讨厌祁元帅呀,你说这瑾妤王到底是喜欢祁元帅还是不喜欢啊?”
“不知道,想知道自己问去。”周篱说完起身离开。
“哎?周丞相别走啊!”曹将军又追了上去。
“你跟上来干嘛?”周篱皱眉,就这么看着曹将军。
被周篱这么这么一盯反而有了点压迫感。
“没,没事,就想问问你去哪。”
“去释放喝多了的水你去吗?”
曹将军听得一脸懵逼。“啊?”
周篱没理会他,直接离开了。
灵玉国与南国相距不远,都是相互挨着的,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就到了南国的边境。
曹将军伸开双臂深呼吸了一下,“可算是到了,这些日子憋死我了。”
无他,这些日子祁修远是越来越过分了,一点也不注意在军队里的形象,完全沉浸在情爱中。
“周丞相,为什么祁元帅这些日子都快变成追逐情爱的傻子了,瑾妤王还是这么理智呢?她就这么稳得住?”
周篱白了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
额……
曹将军只好转移话题。
“那这一仗怎么打?”
“当然是直接打。”
“直接打?可是南国人擅长用毒怎么打?南国的地势对我们也不利啊。”
正是因为南国地理环境不同,灵玉国才只能防守,无法主动进攻。这些年,边境不知道有多少将士死于南国人之手。
“一个泥丸小国还用不着我们费心思,他们擅长用毒,正好我们擅长反利用。”
“啊?”曹将军感觉自己大脑不够用了,这也太猖狂了吧!
周篱自然看出来他的担心。
“放心吧,玩毒谁能玩得过我家主君。”
“啊?小公主会来?”
“闭嘴。”周篱突然大声吼道。
所有人突然朝两人这边看过来。
“请你记住,她只是熙国的主君,我的师妹,不是你们灵玉国的小公主。”
“可这是事实。”曹将军感到很委屈。
不是就不是嘛,那么大声干嘛。皇上的锅,又不是我的锅。
不过跟在慕槿悠身边的人都是理智型的,周篱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迁怒了。他深吸一口气,似是轻声又似是在对自己说道:“对不起,我有些激动了。”
“没……没关系。”曹将军被周篱这一手打得莫名其妙,久久没反应过来。
哪怕周篱再理智,遇到慕槿悠的事心里就没法平静。瑾妤王和祁修远也听到了周篱和曹将军的对话,两人同样心里憋着一口气。
三人生气的后果就是半夜将所有士兵叫起来带上防毒面具,穿上防护服,怒气冲冲的攻打南国。
三人亲自带队,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戳破对方的营帐,掀开敌人的被子,再阴险一笑,一把匕首戳进对方的胸膛。鲜血蹭蹭冒出,糊了一脸。
这种有种与全世界为敌的感觉真爽。
三个人、三个营帐、三位将领,出了营帐三人相视一眼,又转下一个目标。对方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遇到挡路的南国士兵,一把匕首走天下。吓得南国士兵纷纷逃窜,三人在这场战争中赢下了邪神的称号。
“疯了!疯了!”
“鬼!鬼啊!快逃啊!救命啊!”
“他们不是人,是魔!是邪神!救命啊!太可怕了,他们比巫师还可怕!”
有两名巫师放出毒蛊,结果被周篱一脚踩死了,还被反中了蛊。
南国士兵们全乱了套了。
那疯批模样把曹将军都吓到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不多杀几个敌人,那三人的刀就要落到自己头上了。
曹将军后怕道:“这三个疯子!”
南国士兵害怕极了,灵玉国士兵却兴奋极了,这一仗是前所未有的痛快,每一个人都肆意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他奶奶的,老子忍了南国人很久了,今晚一定要杀个痛快!哈哈哈哈!”
“就是。仗着会点歪门邪道,杀了我们多少弟兄,今日也该他们尝尝这种痛苦的滋味了。”
热血喷洒了他们一脸,这报仇的快感充斥在每一个灵玉国士兵的心间。再放声大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兄弟们,老子替你们报仇了!
南国收到灵玉国攻打南国的消息早有防备,可再防备也没事料到对方刚到边境还没怎么修整就打来了。半夜正是人最犯困,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候,所有的手段还来不及实施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南国地小人少,压不住灵玉国人多势众,天将亮时就打到了南国京都。
“报~~!王上不好啦,灵玉国的人打到京都了。”
“什么?”南国王大惊,衣服还没穿好就跑了出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南国王狠狠地揪住报信人的衣领。
“回王上,属下,也不知。灵玉国人多势众,气势汹汹,他们刚到边境还没修整就在半夜直接开战了!”
南国大怒:“废物!巫师呢?啊?巫师干什么吃的?”
报信人颤抖着身体,他怕自己下一刻就会被南国王掐死了。
“巫……巫师死了。”
南国王除了破口大骂已经找不到词汇了。
“废物!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南国王气得将报信人奋力一扔,将他撞死在柱子上。
“啧啧,南国王脾气还还挺大呢 。”殿外传来一道揶揄的声音。
南国王看着面前的周篱三人怒斥:“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自闯进寡人的殿内。”
“什么人?看来南国王脑子不好使。”
祁修远将南国王抓过来,手中的匕首对准南国王的脖子。
“想死还是想活?”
南国王哪遇到过这种阵仗,人都吓傻了。
他声音带着恐惧回答道:“活……想活。”
“好啊,告诉我高忠在哪,你就能活。”
“高……高忠?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哼,不知好歹。”祁修远换了一把剑,直接削断南国王左手的五指。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明晃晃的长剑,亮得可怕。
“别别别,说,我说。”
“高忠在哪我真不知道,但是他一直跟魔族人有联系,他已经走了十天了,还带走了二十个巫师。”
南国王见祁修远不信,再三保证道:“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就是因为他与魔族有联系,我也不会一直受制于他,整个南国表面上我还是南国王,可自从他回到南国后,我其实不过是他的傀儡。”
南国王很后悔将高忠送去了灵玉国当奸细,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失去对南国的掌控,若不是他带走了大量的巫师,南国怎么会这么快灭亡。
都是高忠!
“回答得很好。”
“噗!你……你说话不算……数。”南国王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祁修远。
“放心,死不了。会留你一口气。”
听到死不了南国王才放心的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