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情丝)绕满楼,回看转角处,温情杯中谈。
千里愁愁万里忧,珍馐笑语,只把魂勾走。
这两句说的就是闻名满都城、能陪你谈情说爱又能陪你谈天说地的、卖艺不卖身的青楼——琴钟阙。
慕笙钻入琴钟阙二楼的一间屋内。
“琦姑娘。”
“慕笙。”云琦欣喜的看着来人。
“主子有同意见我吗?”
“没有,琦姑娘别再执着了。”慕笙说完这句话就马上离开了。
“哎!这个慕笙,我话还没问完呢。”
“阿琦。”
“思雨?你都听到了?”
“嗯。你还没看出来吗?不谈性别,你们本身就不是一路人。放下吧,何必钻死胡同,就因为主子救了你?”
“也是,一身男装,风度翩翩,英雄救美,谁见了不爱?可是傻妹妹,她不是真的男人。有没有想过你只是过于依赖了?”
“真的是这样吗?”云琦喃喃道。
“哎。”思雨无奈摇摇头。
主子害人不浅,容貌绝伦,待人还温和,要多救几个这样的后宫都装不下了。
有句话叫做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慕槿悠不愿意见自己,那就每天在皇宫外蹲点好了,总有一天能碰到。
一天两天三天,已经过去十天了,还是不见那个人出过皇宫。
慕槿悠这几天很忙,因为魔族的事刚来灵玉国两天就连夜转道去了无涯宗。慕槿悠的师叔徐伯远的小徒弟清远遭了魔族暗算,中了毒。此毒唯有慕槿悠能解。解一次上古奇毒慕槿悠就会虚弱一次,根据中毒深浅程度,至少也要卧床三天。
知道慕槿悠血液特殊的只有於藏国的悟尘大师和自己的师父泫析道长了。泫析道长也是别无他法,清远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虽是师兄徐伯远的弟子,但他也没少教导。
即便是解毒也是趁深夜将人带到泫析道长的住所解的,为了不被人发现,解完毒慕槿悠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没出去过,连清远也住在她的药房,对外宣称研究解药。慕槿悠的医术众人都领教过,无人质疑,而清远即便被解了毒也被慕槿悠点了睡穴,饿着肚子又多睡了三天。
没办法,既要给他解毒,又要不被人发现,慕槿悠自己能张口喝一口粥都不错了。主要是泫析道长心疼自己的徒弟,忘了还有一个要吃饭的。慕槿悠在无涯宗待了六天,身体恢复后,因为不想回答他们解毒过程,直接说有事,连夜回灵玉国了。
似乎除了海澜国的人很闲外,熙国的人个个忙得脚不离地。
周篱和瑾妤王天天应酬,不是灵玉国的亲王拜访就是灵玉国的丞相、太傅、侯爷、将军等拜访。目的要么是让两人与乾元帝和解,要么就是比拼文采、武力值。至于拉拢,他们不敢。听海澜国来的人说过,曾经海澜国的十皇子经常以请教为由去拜访周篱,暗示自己想拉拢他,结果被周篱直接告到了慕容序面前。最后,十皇子母妃被降为嫔,十皇子自己被禁足一年。所以 他们可不想被搞得这么尴尬。
有时齐渲几兄弟还要把几人拉去问问慕槿悠的事,每次都是天明谈到天黑。
张德也忙。自从高忠知道慕槿悠还活着的消息后就远遁跑路了,这段时间一直和灵玉国的人追查高忠的下落。狡兔三窟形容高忠再合适不过,他太会打洞了。到处都是他的洞穴,还有不少假扮他的人混淆视听,到现在也没发现他在哪。
云琦已经蹲守半个多月了,守到快要放弃,守到心痛得不能呼吸的时候慕槿悠终于出宫了。
太后已经在灵玉国逗留太久,该离开了。这些日子只顾着享受女儿膝下承欢的幸福,都没出宫来看看灵玉国的景色。灵玉国的冬天没有海澜国那么冷,吃食也有很大的区别。海澜国的菜品以海鲜为主,灵玉国则各色佳肴,应接不暇,几乎个个都可作为招聘菜式。不过太后在见识过熙国的珍馐美馔(zhuàn)后,觉得这些也不过尔尔。
在他国还是要注意点形象的,慕槿悠仍然选择了坐马车,和太后共乘一辆。出了宫门她半掀车帘瞧了眼外面的景色,就是这一瞧让对面的云琦抓了个正着。
云琦万分狂喜,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慕槿悠也看见了云琦,不过她选择了无视。
云琦顿感失落,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就一直跟着慕槿悠的马车跑。
真是固执。慕槿悠无奈,只能叫停马车。
“张叔,靠边停下。”
“乖孙,怎么了?”
“没事,皇奶奶我突然想起有点事没办,您先去水榭香居等我。”
水榭香居是赏花的地方,是皇家花园。
“好,不急,你先去处理,慢慢过来就好。”慕槿悠天天都是个大忙人,太后早就习惯了。
慕槿悠又对菲悦和浮秐说道:“你们不必跟来,照顾好皇奶奶。”
“是,主君。”
马车一停下,云琦也来了个急刹车,差点撞倒路人。
慕槿悠下了马车直接将云琦拽进附近茶楼雅间。
店小二送来一壶茶,慕槿悠人给他一锭银子,吩咐道:“别让人来打扰。”
“哎,小姐您放心,小的定办妥了。”
店小二离开后慕槿悠锁了房门,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
云琦突然被慕槿悠拽进茶楼吓得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马车跑,就是觉得这次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她不想当她生命中的过客。
“你不是想见我吗?怎么不说话了?”
“主子。云琦参见主子。”
“起来吧。”
“谢主子。”
云琦悄悄吸了一口气。
“主子,奴家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吧。”
茶满相思,酒满愁
“茶酒都有水,滴水穿石,心是不是更容易呢?”
慕槿悠一时间没说话,只静静地打量着云琦。
这种一眼看透人心的眼神让云琦感到不自在,突然后悔自己这般鲁莽了。
良久,慕槿悠才回了她一句:“水火不容,水遇火归天地,火遇水归地狱,你觉得两样相斥的东西能强行绑在一起吗?”
云琦愣住了。
“云琦懂了,谢主君解惑。”
慕槿悠没再看她,推开门离开了。
慕槿悠很无语:我也不过十三岁多的身体,无非就是比同龄人高了些,真搞不懂我哪来的魅力让他们受到吸引。
对面阁楼
蓝袍男子乔明浩指着慕槿悠问道:“大哥,那不是君子衍吗?”
对面的黑袍男子乔明仕朝他的视线看过去:“君子衍是男的,那人是女的。”
“好像也是哦,可是两人这么像,难道是他的同胞妹妹或姐姐?”
看着慕槿悠渐远的身影,乔明仕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