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澳门的事情于伯伯是知道的,但是他并不知道我此去的凶险,这期间他一直没有给我打个电话,现在吴宗盛刚死,他给我打电话肯定是与这件事有关。
也是,一个称霸sh这么多年的大帮派的带头老大就这么没了,肯定多多少少要惊起一丝波澜的,不只是在地下势力,也包括白道势力,有多少大树也会多少为之抖一抖身子的。
不过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比大的影响,财路虽然暂时断了,但是一个像吴宗盛这种位子的人,一个人倒下,还会有无数的人相继拼命的往上爬。
树倒猢狲散,为了吴宗盛的死而掩面痛哭的又有几个人是真心的呢,那一颗颗利欲滔天的心背后所藏的阴险与狡诈,足够令人感到胆寒。
我皱了皱眉头,接通了电话,亲切的叫了声“于伯伯好”,其实内心还是挺忐忑的。
于伯伯的声音还是蛮严肃的,问我从澳门回来了没有。
我赶紧说回来了,刚下飞机没多久。
于伯伯的声音缓和了一下,问我有没有受伤或者出了什么事情之类的。
看来于伯伯多少也收到了一些风声,我便赶紧跟他说自己没什么大碍,让他放心好了。
他那头嗯了一声,接着沉默了一下,过了半晌告诉我说让我明天中午去他家吃饭,他有话要跟我说。
我知道于伯伯是真的对我好,是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害我的人,所以我一口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之后,我抬头看了一眼酒吧显得有一丝凄凉的黯淡的发光字,暗想了一下,现在的孙崇文应该正冷眼看着笑话吧。
我轻轻的勾了勾嘴角,相信很快你就会笑不出来了。
唐韵和夏如画还有尹儿三个人都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本来三个人都说要去接我的,但是我想了想,让谁来都不合适,三个人一起来那就能凑一台戏了,所以便都拒绝了。
不过夏如画倒是跟我说那她就先去我家等我,说有话要对我说,我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给尹儿打了个电话,说我今晚就先不过去了,明天再过去。
不过我跟尹儿打电话的时候听到她旁边有别的女生的笑声,估计是她的朋友,不过我相信有黑脸男看着,她们那帮人肯定闹腾不出什么事情来。
回到家之后,在我开门的那一刻,夏如画就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向我走来,然后一把抱住了我。
我笑着一把抱住了她,然后把门带了上来。
深深的嗅了一下夏如画身上的那股久违的气息,顿时产生一阵深深的依恋。
抱着怀中的这个女人,我突然真正的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全家福,顿时感觉有点哽咽。
不过此时从我怀中突然传来一阵抽泣声。
我赶紧两只手扶住她的肩膀,推开她一看,见她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顿时一阵心疼,赶紧两只手轻轻的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关心道:“怎么了,见到我怎么还哭了呢,我就那么可怕吗,我这人虽然丑点,但是还是很温柔的。”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举起她的小拳头就要打我,但是手扬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接着吸了吸鼻子,眼泪竟然又掉了下来,同时两只手拽着我的胳膊让我转了转,嘴里开口道:“你有没有受伤啊?”
我转了个圈,给她看了看,不明所以的看着她道:“没有啊,干嘛这么问。”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两只美丽的大眼睛里不断的往外流着泪水,也不说话。
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反常,虽然好几天没见了,但是也不至于一见了我之后,情绪这么激动吧。
我耐着心思赶紧将她眼里的泪水抹去,轻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她撇了撇嘴,满是委屈的开口道:“你这次去澳门这么危险,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我挠了挠头,没想到这事夏如画竟然也知道了,不过以老夏的能力,打听一下关于吴宗盛的消息应该不难。
我干笑了两声,接着就揽着夏如画的腰进了屋,同时柔声安慰她道:“我这不是安安全全的回来了嘛,你放心,我做什么事情心里都是有数的。”
她一下子侧过身来,一把抱住我的头,将她湿热的嘴唇紧紧的贴到了我嘴上。
久违的温热触感让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一把抱紧她,激烈的回应着她。
良久,她才把我放开,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轻声道:“别想着报仇了好不好,我们就这么平静的生活下去好不好,经过这次之后,我才知道,你在我心里比什么都重要。”
我看着她显得有一丝苍白的脸庞,轻轻的伸出手,在她脸上摩擦了摩擦,轻声道:“再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
我冲她伸出一个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笃定的说,“很快我就能替我妈报仇了,到时候我放弃一切,给你想要的幸福,好不好?”
她极不情愿的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一把抱住了我,轻轻的摩挲了摩挲了我的背,说不尽的关切。
问过她之后,才知道她在这等了我一晚上,饭都没有吃。
因为家里没什么东西,所以我便简单的下了两碗鸡蛋面,配了点火腿和小榨菜。
吃饭的时候我发挥自己的幽默感,将夏如画逗得哈哈大笑。
碗里所升腾起来的雾气将她的脸庞映的多了一丝朦胧美,虽然我们两个吃的东西很简陋,但是两个人都很开心,那种发自肺腑的契合感,是可遇不可求的。
吃过饭之后,我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帮她刷碗,站在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身子往她身上蹭,见她没啥反应,边开始明目张胆的开始揩油。
她拍了我的手一下,笑骂了我一声,柔声道:“你先去洗澡去。”
我听完之后,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就赶紧跑去洗澡去了。
等夏如画洗完碗之后,也去洗了个澡,等她围着一条洁白色浴巾出来的时候,我忍不住起身一把把她抱了过来,将这几日积攒的欲望,在她身上狠狠的发泄了出来。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我睡得最安稳的觉,心里没了那么紧张压抑的担惊受怕了,而且怀里还有一个这么于我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人,所以我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之后被明晃晃的眼光刺醒。
我睁眼看了看,发现,夏如画正站在窗帘,将拉开的窗帘绑好。
她回过身来看了我一眼,见我醒了,走到我跟前,捏了捏我的鼻子,柔声道:“该起床了,懒猪,早饭都做好了,快,起来吃饭。”
太阳的光芒打到她身上,透过她脖颈与肩上的间隙照到了我脸上,很温暖,很明亮。
我突然在这一刻有点恍惚,我追求了这么久的所谓的幸福,不就在眼前吗。
吃过饭之后,夏如画陪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因为今天中午我要去见于伯伯,所以特地穿的稍微庄重点。
在路上的时候,我就想,于伯伯找我无非是两件事,一是吴宗盛的死,二是严打。
因为以前于伯伯就跟我说过,这次严打会持续到正月末。
而现在也已经到了正月末了,所以严打也快结束了。
往往压抑过后是无法抑制的欲望的喷薄而出,所以这次一旦结束之后,迎来的可能是更加迅猛的风暴。
我望着窗外,想了想袁学彬,接着又想了想坐在轮椅上从容淡定点孙崇文,轻轻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