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封内容繁多,语气正式的信件相比,盒中密信明显具有着私人性质,事实上当秦泽在看到信件的后半段内容时,他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个高高在上,手握大权的撒日国伊莎贝拉女王,怎会如此直白的写出这么让人惊异的话语呢。
这实在有些出乎秦泽的想象,他很难将这封密信与伊莎贝拉联系起来,毕竟这口吻实在太......让人震撼了。
但毫无疑问,这封信必然是出自她之手,毕竟那枚太阳花胸针在上次的会晤中,秦泽曾亲眼见到它就戴在伊莎贝拉胸口,其闪烁的光彩甚至在那时还晃到了秦泽的眼睛。
换而言之,这是那位女王陛下的贴身饰品,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此外便是那支黄金紫罗兰。
虽然以前从未见过,但秦泽倒是知道它所蕴含的意义。
此前卢卡特就曾说过,伊莎贝拉出身显赫,是当今撒日国最负盛名的阿贝拉家族之女。
不过这是当今,在伊莎贝拉未登基皇位之前,阿贝拉家族还称不上是第一等的贵族,但在她登基之后,其家族便崛起为第一等的名门显贵。
不过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如今,阿贝拉家族都是撒日国血统最为纯正,历史最为久远的一族。
在伊莎贝拉登基后,撒日国民间便流传着个说法,他们将阿贝拉家族称作“黄金家族”,因为在撒日国,阿贝拉家族掌控着最多的黄金资源,而在伊莎贝拉登基后,撒日国的黄金储备也水涨船高,于是以伊莎贝拉为首的政权也被人们称作了“黄金王朝”。
紫罗兰正是阿贝拉家族的家徽,而黄金紫罗兰其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因此伊莎贝拉送上的两枚信物绝对是弥足珍贵的。
面对如此直白的示好,秦泽当然不能无所表示,因此在收到这份信件后,秦泽当即便也回赠了一封信以及一份礼物让撒日国使臣带了回去。
不过伊莎贝拉最快也得在五月中旬才能收到。
但那已经不是让秦泽在意的事了,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千里之外的祖国。
——
傍晚时分。
“陛下,这几日天气看来都挺不错的,我们就按照这个航速一路赶回去吗?”
【炎黄号】主舰甲板上,舰长放下手中的望镜,转而对着站在甲板上,负手而立面朝大海的秦泽道。
“陛下?”
“嗯?当然。”秦泽从沉思中缓过神来,接着说道:
“就保持这个航速,风帆拉满,蒸汽机全功率驱动,我们要以最快速度回国。”
“晚上也是,要尽可能的航行,之前所走的路线已经很清晰了,只要不要偏离方向,不会出什么问题。”
“是,陛下。”舰长答应一声,当即走向了船长室。
秦泽仍是站在甲板上了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如今是五月初,放在海上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一年最好的时节,若是晚一两个月进入夏季,那么海上气候多变,航行便会阻碍重重。
当初从南港出航便是夏季,之后便在路上遭遇了风暴,但好在顺利度过去了,只是为此耽搁了不少时间,这才花了俩个月才来到了这里。
而这次回去就不一样了,航速已经提到了最快,且只要不遭遇极端天气,那么大概率能在一个月之内抵达南港。
“希望能赶在六月底之前回到南港吧....不过这恐怕,也来不及啊....”此刻,秦泽紧皱眉头,不由得喃喃自语了起来。
而在喃喃自语中,他再度从怀中掏出了那封国内来信。
这封在前几天才收到的信,秦泽已经反复看了多次,因此信件甚至已经变得皱皱巴巴,但他还是忍不住翻来覆去的看。
“陛下,这里风大,您要不先回船舱?”一旁的士兵看着掏出信件的秦泽道。
“嗯,快入夜了,把灯都打开,我们还要赶一会夜路。”秦泽叮嘱道。
“是,陛下。”
秦泽这才拿着信件回到了船舱。
船舱灯火早已经点亮,秦泽上了床铺,躺好后拿起手中信件将其展开,表情复杂的又看了起来。
这封由张励亲自书写的信件只说了两件事,一忧一喜。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件让张励感到忧心的事。
说的是在二月中旬,一队远洋而来的舰队出现在了扶桑岛方向的远海上,而在扶桑岛近海,一直都有本国舰队在不断巡航,因此在那支舰队还未进入扶桑岛近海时便发现了它们的踪迹。
不过与此同时,那支舰队必然也发现了本国的舰队,因为它们随后不久便调转方向远远离去。
但这绝不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突发事件。
因为那支舰队高高扬起的旗帜上,是塔旗国的标志。
在当初,扶桑人之所以敢于对本国发动侵略,其一是因为本国在金家昏庸无能的治理下国力衰退,这让他们得到了可乘之机,但光是这个因素还远不至于让扶桑人敢悍然入侵,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小扶桑谈何能撼动参天大树,即便这棵参天大树已经内部腐朽,但倒下之时仍能砸死扶桑这蝼蚁小国。
而扶桑人之所以在最后赌上国运发动了侵略,正是因为得到了塔旗国的资助,他们向扶桑人兜售了大量的先进军备,这给了扶桑人底气,所以他们赌上了一切。
不过很显然,一个自身没有根基,也没有雄厚实力,靠着居心叵测的国家给予的东西来上赌桌的人,那不论是赌桌上,还是赌桌下,这样的人,亦或者说国家,总是会在最后输得一干二净。
所以扶桑国自食其果,就此被灭国。
而在他们身后的塔旗国,却仍是不显山不露水,完全脱身事外,只是浪费了一些军备罢了。
而这些军备他们既然敢于交给扶桑国,那也能从侧面说明,他们或许还拥有更好的军备。
在扶桑被灭国的这么长时间,他们都不曾有任何动作,可这次却带着舰队出现在扶桑岛的远海,那么显而易见图谋甚大。
而让张励深感担忧的,正是塔旗人此次露面的舰队非同一般。
信中如此说道:
‘陛下,塔旗国的舰队虽说只与我们打了个照面,便调转方向远远离去,但水师们却说曾看到他们的舰队中似乎飘着烟雾,这让我很是担心。”
“如果他们没有看错,那么塔旗国莫不是也拥有蒸汽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