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尘子封也看上你了,你也不知道吧?”
轻飘飘的声音落到耳中,试探中带有几分趣味,好像是找到某件很有趣的事情般。
出乎意料之外的,苏安泠的反应并没有最开始那么诧异,只是眨着干净透明的眼睛,很是不解地朝她道,“为什么?”
就是因为给她送些药品,所以就是喜欢她了吗?
“呃,”牧诗婉拿药的动作微顿,竟是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她僵了僵,将东西都放回袋子里,然后交给苏安泠,“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多了重物的手指往下沉了沉,苏安泠再看着又去收拾行李的牧诗婉,有些纳闷地抓了抓头发,倒也没有继续深想下去,只当做是件小插曲,没有放在心上。
刚刚收拾完行李没多久,靳斯宸好像是算好了时间般,打了电话过来。这里的信号本来就不怎么好,加上天气有些沉闷的原因,信号就更不好了,苏安泠在心里估摸着下雨了手机连个电话都接不到,顺带在电话里问了下靳斯宸最近的天气情况。
“这段时间是雨季,过几天天气不错,但你们那边天气很反常,要多注意身体。”将最近的天气全部调出来的靳斯宸,看着那十度左右悬浮的气温,眉头就拧在一起。
若不是剧组要赶时节,他肯定得让雨季过去,才准苏安泠去那个偏僻的小地方。
作为个演员,他对拍摄状况再了解不过了,在山上拍戏,而且天气不好,最容易发生意外。更何况苏安泠他们拍戏的时候还需要吊威亚,更加增大意外状况的发生。更何况,那地方地处偏僻,连家好的医院都没有……
“好啦,我会的。”苏安泠声音软软儒儒的,听到靳斯宸语气中的关系,笑意从语气中弥漫出来,“最近在跟师兄学轻功,我很厉害的。”
以前在少林寺的时候,跟着即墨弈学习最基本的武术,巩固基本功,虽然在即墨弈看来她只是学了点皮毛,但在如今早已失去传统武术的社会,学了那点点功夫也足够她以一敌十了。
现在能够在剧组里遇到即墨弈,苏安泠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发现即墨弈就像是那种隐士高人,拥有小说里那些常人觉得绝不可能拥有的超强武术,趁着这个机会,她自是恳求即墨弈多多教她点功夫。
即墨弈耐不过他,前些日子便答应教她传说中的轻功。
这事靳斯宸也听苏安泠提及过,当时本来想去查查苏安泠这位师兄的情况,但出于他是苏安泠认可的人,抱着尊重的心理便没有去查。
可如今,就算听苏安泠再怎么保证,人没有在跟前靳斯宸也很难相信,他沉吟了下,语气肯定地提醒道,“不能大意。”
“嗯。”苏安泠点头如捣蒜,想了想后她的眼睛忽的一亮,颇为轻快道,“如果信号不好的时候,你可以用手表联系我。”
最开始苏安泠想要将手机做成手表和手链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因为这个手机在紧要关头给她发了条短信,觉得很有纪念意义而已,便想着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将其给保留下来,成为她跟靳斯宸两人的纪念物品。但现在也给了他们的方便之处,就算是信号再不好的地方,他们也能够随时进行交流。
“苏苏姐姐?”
软软甜甜的声音倏地传来,打断了苏安泠跟靳斯宸的电话,站在门边的苏安泠略带疑惑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赫然见到就站在不远处的小女孩。扎着两根长马尾的小女孩,身上穿的衣服有些破旧,但却洗得十分干净,白白净净的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神色间带有几分拘谨。
见苏安泠的目光看过去,小女孩笑得跟害羞了,“苏苏姐姐,家里的饭菜做好了,我妈让我喊你们过去吃饭呢。”
“好,”下意识地去看已经黑得彻底地天色,苏安泠朝小女生点了点头,手机依旧放到耳边,她轻声道,“殿……呃,我先挂了。”
“嗯,小心点。”靳斯宸自然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简短地回道。
“会的。”
挂下电话,苏安泠才真正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位小女生身上,她很容易对干净的孩子产生好感,这就像是种天性,就像所有的女性都会不由自主地喜欢小孩子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苏安泠走过去,笑着问道,见着对方才到自己腰间的身高,大概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方雅,我叫方雅。”小女生说话的时候还带有几分方音,但看起来像是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音调,“我哥哥叫我乖宝。”
“嗯,我叫你乖宝好了,”很自然地牵起小女生的手,苏安泠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还有谁没通知到吗,我跟你一起去。”
方雅局促地眨眨眼,漂亮的小脸上绽放出好看的笑容,“谢谢苏苏姐姐。”
最开始苏安泠以为方雅怕生,所以看到她的时候才那么拘谨,但后来发现却不是这么回事,她性格虽然算不上外向,但却也没有内向到不敢在人前说话的地步,只是在自己面前才是这副模样。
她不知道,她的专辑《silvery》热销的程度,已经扩散到偏远地区,好像不知道她的专辑就是极度落后似的,自然而然这里也流入了她的专辑。对于方雅来说,其他的明星她不认识,完全没必要在意,但苏安泠却实实在在是她的偶像,是那种见到就会紧张的人。
那天的晚餐很丰盛,虽然没有鸡鸭鱼肉样样俱全,但却摆上了碗很香的鸡肉,看得出是田家自己喂养的,格外美味。所有的饭菜都是由方雅端上来的,小胳膊小腿的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对她产生了好感,忍不住当面夸了她几句,而方雅则是腼腆的接受了。
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直都没有现身的地主家人。而那顿饭的中途,方雅也不见人影。
吃过饭后,苏安泠跟牧诗婉,还有女编剧出去散步,顺便聊了聊在这里要拍的戏份,她们三个算不得太熟,但说到工作方面的事情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尴尬,不知不觉间几乎将整个村子给转了一圈后,才回到地主家。
“都这么晚了,我先回去睡了。”刚刚进门,女编剧就朝两人摆了摆手,在黑夜中循着自己的房屋走开了。
苏安泠和牧诗婉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默契地转移视线,去看没有亮起任何灯光的大宅。
“对了,你认得路吗?”牧诗婉放轻声音,忽然有些疑惑地问苏安泠。
呃,苏安泠借助外面投射进来的微弱光芒看着里面的情况,顿了顿,然后挺揪心地说道,“不太清楚……”
这个宅子虽然不算太大,但设计构造都很复杂,中间空荡荡的有大片的荒木道路,什么都没有修建,只是占地方而已,走廊也绕有几个弯,如果白天的话还好说,苏安泠可以根据周围建筑的特点来分辨,但这大晚上的,光线那么阴暗,没准一推门就进错房间,到时候糗的可是她们。
牧诗婉脸上的失望之色于朦胧的夜色中隐约可见,“你也不记路?”
想了想,望着牧诗婉那哀怨的眼神,苏安泠艰难的点了点头。
“算了,找吧。”摆了摆手,牧诗婉无奈道。
两人抹黑走进去,手机的手电筒全部亮了起来,因为怕惊扰住在这儿的人,便特地放轻了脚步,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苏安泠算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但让她惊讶的是,跟在身后的牧诗婉竟然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那潜入的功夫堪称一流。
“有声音,听到没?”
刚刚绕过个弯,手臂就忽然被牧诗婉抓了下,对方轻声地在她耳边说着,让她立即停下脚步。
看了眼认真聆听的牧诗婉,苏安泠也随着她的动作放轻了下来,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几句尖锐的声音,直到听清的那刻,心下凛然,脸色立即僵硬起来,“过去看看。”
牧诗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点了点头。
“败家子……养你有什么用……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样的字眼在耳边变得愈发的清晰,他们之间隔了个院子,但以苏安泠的耳力听清对方在喊什么并不成问题,那怒骂的声音明显就是仅见过一次面的地主夫人,她可以听到怒骂声,可以听到手打在身上的响亮声,但唯独,听不到有人哭喊的声音。
两人没有再注意什么轻手轻脚的,脚步略带匆忙地就往声源的方向走了过去,有了声音的引导,她们没有转弯路,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传出声音的房间。
房门关地紧紧地,但落在她们耳里的声音却愈发地响亮,那没有注意任何语气的辱骂,令苏安泠和牧诗婉心中都不好受,胸腔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把怒火。
“家里好不容易杀只鸡,你倒好,全给那些外人浪费了,死混球,你怎么不去死?!”
“停什么停,赶紧洗,碗不洗完你就别睡了!”
“啪啪啪——”
“畜生,养只猪都比你管用,你竟然还敢瞪我?!信不信我踢死你?!”
带着方音的话语,牧诗婉和苏安泠都不算听得太清楚,但大概的意思还听懂了。
牧诗婉双手紧紧地握紧,看着那紧闭的门口,哪里还有心思敲门,但没等她出脚,旁边的人影忽然就闪了过去,穿着牛仔裤的长腿往门口的方向一扫,脚风刮刮地扫过,带着莫名的寒意。
随着响亮的碰撞声,门被狠狠地踢开,响彻在整个房间内,惊地厨房内的妇女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
厨房的情况赫然出现在眼前,方雅蹲在个大木盆旁边,整个盆内全部都是没有洗干净的碗筷,小巧的脸上全部刺眼的手掌红印,可那倔强的眼神却是格外的刺眼。站在她身边的妇女抓住她的衣领,染了不知多少个脚印的衣服在她手里彻底地变形,全都是褶皱,苍老的妇女面孔扭曲地完全不成样子,狰狞而恐怖,好像是被人强行揉捏成的,与此同时,她在抬眼看到苏安泠和牧诗婉时,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惊讶。
“放开她。”牧诗婉跨过到膝盖的门槛,神色冷冷地走过去,危险的视线停顿在妇女的脸上,那汹涌的怒火恨不得将妇女给烧的一干二净。
而,跟在她身后的苏安泠,却觉得脚步有千万斤重。方雅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无限的惊喜和诧异,而她却想起刚刚这小女生那倔强坚定的眼神,好似不屈的灵魂,灵魂和肉体的疼痛剥开而来,坚强地让人无法想象。
苏安泠最见不得这种家暴的场面。
曾经在孤儿院的时候,她见到过孩子被欺凌的场面,无父无母的孤儿,因为各种各样原因但毫无疑问都是被世界遗弃的孤儿,他们聚集成的集体可以任由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们欺负,心情不爽就可以随便的殴打残害,甚至于打死了都没有人去管。
可是,那些都是没有依靠的孩子,苏安泠见过无数这样的场面,她自己也经历过,但她没有觉得不公平。
因为社会就是这样,他们身后没有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如何对他们,那都无所谓,这需要看他们遇到怎么样的人,还有那些人的良心。
但是,她却不能忍受这样的场面。
孩子都是他们亲生的,都是他们自己的骨肉,他们有理由去疼他们、爱他们,可有些人却将他们的孩子当做出气筒,心狠至极的家暴。
那父母最开始还有些心虚,但看着只有两名女生过来,倒也泰然自若了。她看了眼被她抓住衣领的方雅,随手就将她往旁边一拉,让对方摔倒在地。然后,才理直气壮地看向苏安泠和牧诗婉。
“她是我的女儿,这里是我家,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给我滚出去!”妇女故意提高音调,给自己增添底气。
牧诗婉杀气腾腾的,脚下的动作生风,完全有给上妇女几脚的意思。但没等她有动作,就被身后的苏安泠给拉住。
“您说的没错,这里是您的家,方雅是您的孩子,但您虐待孩子是触犯法律的……”话音微顿,苏安泠将妇女那嘲笑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而下一刻她的话锋却忽的一转,“不过我想您也不会在乎,而且我们寄人篱下,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说到底,您不就是因为我们吃了你家的鸡吗,您女儿好客是美德,这里我们将吃鸡的钱还给你就是了。”
说话的同时,被她拉住的牧诗婉挣脱了好几次,但都没有挣开,她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这力气难以想象的苏安泠,听到最后她也大概猜到了苏安泠的意思,便没再有什么动作。
苏安泠的解决办法虽然有些笨,但眼下确实没有其它好的办法。
这个村庄地处偏僻,连个警察局都没有,报案还真不算什么好办法。再者,无论再如何教训这个妇女,只要方雅还在她家,就肯定会继续遭到虐待,甚至还因为在警察那里受过气而变本加厉。而他们也没理由将方雅带走,毕竟这是他们方家的人,不是谁随随便便就可以带走的。
而,苏安泠采取和解的办法,虽然只能够帮方雅一时,但好歹,也帮了一时。
“哼,”妇女似乎感觉到自己占据有利的地位,心中对两个多管闲事的女生更为不屑起来,思忖间打定了讹诈她们的主意,“两千!”
“成交。”几乎没有任何考虑,苏安泠就直接点头。
牧诗婉诧异地看着这交易成功的两人,一个过于黑心狮子大开口,一个过于傻气心甘情愿地被宰,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心,两千块钱在牧诗婉看来连顿饭都买不起,但她却真心觉得,就这么送给那个黑心的妇人了,还真是挺心疼的。
“给钱。”苏安泠松开了牧诗婉的手,很自然地朝她说道,对上对方纳闷地眼神,她又淡定地补充了道,“我身上没钱,明天还你。”
心中的怒火顿时化作了憋屈,牧诗婉撇了撇嘴,感情这家伙答应的那么利索,是因为要在她这里出钱啊。
牧诗婉身上的卡和现金向来很多,她拿出钱包,有些赌气地从里面抽出了二十张红票子,随后直接砸到了妇女的手上,“小心点花,被把手给烫了。”
“哼。”矮她将近一个头的妇女仰头,哼了哼鼻子,然后就谨慎地去数手中的红票子了,一张张地检查,生怕出现假票,生怕少给了一张。
“乖宝,我们帮你一起洗。”
正准备走的牧诗婉刚刚转过身,就又听到苏安泠的声音,敏锐地察觉到个“们”字,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走过来的苏安泠,然后很震惊地得到了苏安泠的肯定眼神。
没错,对方就是拉着她帮一个小孩洗碗。
洗碗……
牧诗婉低头看着自己从未沾过阳春水的手指,再看已经蹲到了方雅身边的苏安泠,不由得咬了咬牙,也来到了苏安泠的身边蹲了下来,而盆里飘着的那些油花,她也纯当没有看见。
不就是个碗吗,她还退缩了不成!
至于拿着天上掉下来的二十张票子数来数去的妇人,在确定这二十张票子都是可以花出去之后,瞪了眼好不容易给她赚了钱回来的方雅,再在心里骂了那两个没脑子的女人,便直接转身离开。
“苏苏姐姐,对不起。”
眼看着妇女消失在门口,一直低头沉默的方雅忽然抬起头去看苏安泠,眼巴巴的,脸上全是愧疚之意。
“没事。”低眸看着乖巧地蹲在旁边的小女生,苏安泠露出柔柔暖暖的笑容。
看了会儿苏安泠,方雅再次低下了头,她紧紧地抿了抿唇,脸上划过不自在的神色,好像处于犹豫中,难以下定决心。
“你以后有事可以找我们哦,只要我们在这里一天,就可以护你一天的。”刚刚洗了一个碗的牧诗婉偏过头,烦躁的情绪渐渐退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笑容和宽容。
“可,可是……”方雅忽然就抽噎起来,她眨巴着眼睛,面上的神情忽然就变了,她泪眼模糊地看向两人,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我妈她……她……骗你们……她是故意……故意打我的……”
抽抽噎噎的说着话,还有些含糊不清,但悲伤而懊悔的脸庞却无可掩饰,她用满是水的手揉着眼睛,就像是个委屈至极了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就在这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牧诗婉和苏安泠,却也将事情听了个大概来。
方雅在家里向来都得不到好的对待,自从她懂事起就一直都是这样。可那时候还好,无论家里人对她怎么样,她还有个疼她爱她的哥哥,只是这个地方地处环境不好,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涨洪水,她哥哥就在去年的洪水中被淹死了。
从那之后,她父母就将所有的火都发在她身上,无论有什么不顺都拿她来打骂,经常半夜里把她从床上拉出来大骂“死的为什么不是你”,然后就是被狠狠地揍一顿。
不过最近家里的情况开始变了,只要有外来的剧组进来,住在他们家里,她妈就故意在人前打她,以此来获取他们的同情心,不得已为了护住她而给她妈妈钱。
但实际上,这都是她妈早就设计好了的,存心骗他们的钱。
就像是今天晚上的事情那样,故意让她去端菜,给他们端过去一只鸡,然后晚上大声地殴打她,故意将他们吸引过来,而归根究底,也只是为了骗钱。
大概将所有的事情都听完,苏安泠和牧诗婉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浮现出了然之色。
她们不是傻子,也都猜到了里面的事情有诈,说到底最让她们起疑的是那碗鸡,在家里什么地位都没有的方雅,怎么会胆大包天地将那碗鸡给端到桌上来?
起了疑心后,妇女的种种表现都出了问题,这么多的客人在家里,她还能够这么大声的打骂自己的女儿,像是故意将人给吸引过来似的,一切过程都像是她安排好了,而苏安泠和牧诗婉也只是顺着她的计划走下去而已。
“这件事你别放在心上,”苏安泠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她细心地擦去方雅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咱们先将碗给洗好,然后乖乖去睡觉,怎么样?”
方雅的眼睛哭得通红,泪水再次抑制不住地汹涌而出,见着苏安泠和牧诗婉脸上真的没有任何怒意后,才慢慢地点了点头,轻轻应声,“嗯。”
晚餐也就只有七八个人吃饭,但方家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碗了,整个大盆都被装得满满地,苏安泠和牧诗婉,外加两只小手的方雅,直到晚上十二点左右才将所有的碗筷给收拾好。
之后两人将方雅送回房去睡觉的时候,还多看了那些碗筷几眼。
要是让方雅一个人来,怕是得洗到明天早上去。
“总算完了。”
两人刚刚走出方雅的房间,牧诗婉就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她这辈子都没有做过这么多的苦力活,天知道那些碗洗起来是有多麻烦,她现在睁眼闭眼都是些脏兮兮的碗,差点儿没魔怔了。
“还没完……”苏安泠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徒然说着,话到一半又忽的偏过头去看牧诗婉的方向,“一起吗?”
“哈?”被她突如其来的话惊得一愣,牧诗婉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讶然地看着长相无比纯良的苏安泠,转而却笑出了声,“我发现你越看越顺眼了。”
以前一直以为苏安泠只是很普通的女生,有点主见但并不特殊,有些才艺却不够突出,没想到私下里接触起来,性子那么合她的口味。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谢谢。”苏安泠眉眼染上些许笑意,她瞥了眼方雅的房间,然后放低声音道,“刚刚注意了一下,她就是往这里走的,算起来他们的房间就在隔壁。”
所谓她,自然指的是刚刚拿着两千块钱离开的妇人。
牧诗婉心领神会,神色中的趣味被渐渐燃了起来,她挑了挑眉,点头道:“我们从后面绕过去。”
两人的视线默契地交汇,然后不紧不慢地放轻脚步,往后面的窗户位置绕了过去。
而,此时此刻,还处于睡梦中作发财美梦的两人,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没有丝毫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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