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直接去了镇上专门雇车雇人的地方,给了那里的老板二两银子,让他挑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嘱咐他们临近中午的时候去福汇楼找她。之后,她便回了福汇楼。
慧娘前脚进福汇楼,张程缘后脚跟进来,“娘子,怎么不等为夫一起回来呢?”他一听岳母说慧娘刚走,立马追出去,悄悄跟在她身后。直到进了福汇楼,他才露面。
慧娘没打算隐瞒,“夫君,我去雇了两个人,一会让他们去村里把奶奶接到镇上来。”
张程缘并不知朱三山又上门的事,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朱王氏这个老太婆干得龌龊事,夫君都知道,慧娘也不打算顾及什么娘家脸面了,朱王氏早在慧娘的夫君面前把脸丢尽了。
慧娘一五一十地把朱三山上门说的那些话说与夫君听,张程缘听后,拍了拍娘子的手背,安慰道:“娘子,莫要动气,无论你想怎么做,夫君都会支持你。”
慧娘朝夫君微微一笑,点点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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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王氏那个老太婆正伸着头往院门外看,这会老头子该回来了吧?话应该带到了吧?
昨天朱王氏回来后,本来很高兴能把大儿子身上的铜钱要过来。不过睡了一夜后,忽然整明白了一件事情,大儿子的那些债务一定都还上了,不然怎么有闲钱呢?于是她一大早便把老头子喊醒,说自己这里不舒服那里疼,非要老头子去镇上把大儿子喊来,再用板车拉她去看病。
最后,朱三山拗不过朱王氏,还是去了镇上。
朱王氏认为占不了慧娘什么便宜,但占大儿子的便宜那可是天经地义的。被打了一顿的朱王氏,终于懂得慧娘的夫家有福汇楼这后台,不能再去惹,但她大儿子向来孝顺,只要她稍微使点手段,便能将慧娘送给大儿子的东西,通通弄到自己这里来。她的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
朱三山的人影晃动,朱王氏发现后,立马飞速跑到炕边,把鞋子一甩,躺下。嘴里开始哼唧:“胸口发闷啊,难受啊……”
朱三山刚一进院门就听到老婆子哼唧,赶紧进屋,“老婆子,你怎么样了?”
朱王氏不理他,继续哼唧。
朱三山看到桌上的那碗黄莲水,走上前去端起,然后快速端到朱王氏面前,“来,老婆子,赶紧喝点药。”
朱王氏喝了几口黄莲水,苦不堪言,不能吃糖,满嘴的苦味。
朱三山放下碗,“老婆子好点了吗?”
朱王氏点点头,苦得她瞬间说不出话来。
“老婆子,我回来跟你说一声,话我给老大带到了,不过来不来得不一定啊,老大病得起不来床了,你心里有个数吧,若是来不了你也别怪他。”
慧娘的话出现在朱三山的脑袋里,老婆子怎么折腾老大的话,他始终没有问出口。一进门就看到老婆子喊不舒服,同时怕老婆子冲他发脾气,生生把要问的话咽回去。
老大病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吗?骗谁呢?“老头子,你亲眼看见老大起不来床了?”
“是啊,慧娘还在那里照顾着呢。”
“老头子,我知道了,你赶紧上工去吧。”朱王氏催促道。
“还不是为了回来给你捎个信,省得你着急,不然我就直接上工去了,这眼看着少挣半天工钱。”说完,朱三山便出了家门。
朱王氏在老头子走后,小声嘀咕,“少挣半天工钱,可能换回好多天的工钱呢,没眼识劲的老头子。”
这几天朱小莲开始给家里人洗衣服,她二嫂去镇上上工,朱王氏好吃懒做又加上被打,天天在家当老佛爷,故而洗衣服的事,全落在了她这个在家吃白食的人。她边洗衣服边委屈的落泪,到现在都没找到个好夫婿。
洗完衣服后,朱小莲并没有往家走。而是坐在溪水边神游,故而不知此刻她家中发生的事情。
两个彪型大汉,一个拽胳膊一个拽腿,将朱王氏从屋里提留出来。
“慢着点,慢着点抬。”朱王氏低声喊道,她倒是想大喊,若是大喊,装病的事就穿帮了。
慧娘站在一旁指挥着两个彪形大汉。“放在板车上。”
张程缘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他不放心娘子到这边来,一直暗中保护。
两个彪型大汉轻轻把朱王氏放在板车上。
朱王氏云里雾里地就被放上板车,刚刚她在屋里一看到慧娘下马车,立马躺在床上装下不了床。结果慧娘一进屋便柔声告诉她,要带她去镇上看大夫。紧接着,两个彪型大汉便进来把她弄了出去。
“我们走。”慧娘说完,跳上马车,一个彪型大汉带上大草帽拉板车,另一个赶马车。
朱王氏一看不是大儿子拉板车,那坐什么板车,她要坐马车。装作有气无力地说:“这位汉子,麻烦你跟慧娘说声,我要坐马车。快点赶上马车啊。”
那彪形大汉早就得了慧娘的嘱咐,装作没听见,继续拉着板车前行。
这时候已是中午,日头正晒,慧娘坐在马车里,脚边放着一桶冰块,晒不着也热不着。而板车上的朱王氏不一会便被晒得流汗。
“这位小哥,我想喝水。”朱王氏仍旧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汉子还是不理。
“我要喝水!”朱王氏忍不住大声喊道。
那汉子仍旧不理。继续拉着板车朝前走。他走平坦的路,可板车的木轮子却总压上石头。
“咯噔咯噔……”
朱王氏顾不上臭骂,用两只手死死地抓住板车,生怕一个不留神,自己掉下车。
慧娘的马车已走远,朱王氏一看,上马车也来不及了。“小兄弟,麻烦你慢点拉车,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那汉子还是装作没听见,继续快速拉着板车前行。
“我的老腰哎。”朱王氏又被磕了一下,此刻她想跳下车,可又不敢。
昨天慧娘的爹爹用了两个时辰才把朱王氏拉到镇上,今天这彪型大汉仅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当到达镇上时,朱王氏两只胳膊酸痛,双腿酸软,浑身像要散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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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还需要整治来得更猛烈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