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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护卫团的一位修真者,看着段尘风离开的方向,对余天翔问道:“殿下,现在我们怎么办,是不是追去?”
“怎么办?”余天翔看着满身是血的皇家护卫,冷声的说道:“你们让段尘风逃跑,你们说怎么办。
“这……”
“你们都过来。”余天翔把众人叫到身边。当他们来到余天翔面前的时候,余天翔手中突然多出一把绿色的剑,嘴角微微一笑:“去死吧!”说着就向众人挥出那一剑。
站在中间的两人在那突兀的一剑下丧生,另外六人快速的闪到一边,不明的问道:“太子,你要做什么。”他们的话刚说完,突然全身经脉剧烈的疼痛起来,手中的剑也落在了地上,其中一人仿佛明白了什么,说道:“你下了毒。”
余天翔没有理会他们,一剑接着一剑挥出,挥在他们的身体上,他们临死前,眼睛睁的很大,显然是死不瞑目。当最后一个皇家护卫倒下的时候,余天翔大声叫道:“快来人啊!有人逃跑了。”说完,他拉着旁边的许晚晴,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这边,段尘风御起紫云佩飞出了天风城的管辖范围,准备通过天梦城的边缘,向冷杀门赶去,飞在半空中的段尘风突然全身一痛,从紫云佩上跌落了下来。段尘风知道,如果这一下真的摔在地面上,不死也会重伤。眼看自己的身体就要落在地面上了,可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在他绝望的时候,自己的身体突然被人接住,而后,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尘风从昏迷中醒来,他睁开眼,看见自己的躺在床上,旁边坐着一个人,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人居然是风杀,风杀看见段尘风醒来以后,说道:“你别动,先躺着。”
“前辈,我怎么在这里。”段尘风说道。
风杀的眼神突然暗淡下去,缓缓的说道:“我们得到消息,你已经被皇帝的人抓住了,所有就带人来救你,可是天风府里面守卫森严,我们根本无法动手,本来我想等他们杀你的时候劫狱,却没有想到你逃了出来,后来我们一直跟着你,在路上把你救下。”
段尘风一听风杀救了他,感激的说道:“前辈,谢谢你。”说到这里,他想到了一个人,于是问道:“木杀等人怎么样了。”
风杀摇摇头,伤感的说道:“他们全都死了。”
段尘风听见以后,先是惊讶,而后是内疚,轻声的说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他们。”
风杀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怪你,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派了那么多人取你的性命,甚至连我们远在千里之外的修真门派也动用了。”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说道:“这些你都不要去想了,修真门派中的动乱迟早要开始的,你只不过点燃了他们心中的**。”
“可是这毕竟是因为我而起的。”段尘风说道。
风杀淡淡的一笑:“你还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以后你就会明白了,现在你安心养伤,哪都不要去,等你的伤好了以后,我们就回冷杀门。”
“恩!”段尘风点点,没有在说什么,他闭上眼,准备恢复体内消耗的真元力。风杀见段尘风开始恢复真元力以后,起身离开了房间。段尘风把真元力在体内运行了一遍,就无法运行下去,他满脑子里面想到的都是许晚晴,在一起的日子一次次浮现在脑海,让他的心无法安静下来,他实在难以相信晚晴在救他时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深深的扎在他的心里。晚晴是爱自己的,不可能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难道她也同样受到威胁?想到这里,段尘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静下心来,慢慢的恢复着体内的真元力。
这么一来,又过了十几天,这些日子中,除了风杀每天来看他一次,其余的时间里,都是段尘风一个人努力的恢复真元力。他惊喜的发现,自从那次疯狂的杀人后,他体内的真元力在生死的较量下,又增加了一些,现在的他,真元力已经达到第六层第三段的阶段,隐隐有突破第七层的可能。感觉到体内深蓝色真元球在急速的运转着,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
从床上走下来,简单的洗了个澡,换了一件白色的长衫,来到窗户旁边。这是一个小镇,住的地方也是当地一个旅馆,可能是由于地处的比较偏僻,官府还没有派人来搜捕过他的下落。段尘风不明白,风杀那天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带到冷杀门,反而选择在这个小镇疗伤,难道那天自己真的伤的很重。段尘风想到这里,门突然开了,他回过头,看见风杀走了进来,风杀见段尘风已经完全恢复,笑着说道:“想不到这些天来,你不仅完全恢复,就连真元力也增加了不少。”
段尘风回答道:“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增加这么多。”
风杀看着段尘风,若有所思的说道:“那是因为你在死亡的边缘活了下来。”
段尘风一听,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风杀来到段尘风的身边,说道:“那天我救你的时候,你不仅全身经脉混乱,就连真元力也找不到一丝,我想,如果不是你体内还有神器护体的话,我们也无法将你从死亡的边缘救下来,所以,你在经历了生死的瞬间,真元力会快速的增长。”
风杀的话证实了段尘风心里的所想,如果不是风杀等人的及时出现,或许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死体,那时候,谁会为自己伤心,晚晴,她会吗?
风杀见段尘风眼神黯淡的想着什么,于是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了,既然你已经恢复了真元力,那今天午夜我们就起身回冷杀门。”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段尘风右手一伸,莫钥剑出现在他的手里,这是他在离开时候带走的,他看着莫钥,轻声的说道:“晚晴,你到底什么想的。”可是段尘风手里的,毕竟是一把剑,他无法回答许晚晴心中的想法。
良久,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阳光收回了它在这个世界上一道道光线。当天色完全暗下去以后,段尘风收回了莫钥,自言自语的说道:“还是要见一面问问清楚吧!”他换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来到窗户前,打开,一个闪身飞了出去。
冰蓝别院,许晚晴望着后山的方向,不知道在些什么,她封锁了全身的真元力,让身体感受着冬季里寒风的滋味。
余天翔悄然的走了过来,把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柔声的说道:“晴儿,天凉了,注意自己的身体。”
许晚晴没有拿开衣服,只是冷声的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可以吗?”
“可以。”余天翔回答道:“我来是告诉你,明天我们就要回天下城的皇宫里,你别忘了。”
“放心好了,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许晚晴的声音依然那么冰冷。
“早点回去,我先走了。”余天翔说完以后,叹息了一下,而后离开了冰蓝别院。
许晚晴抬起头,对着月光,幽幽的说道:“尘风,你还好吗?今生我们也许无法在一起了,但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她心里祈祷着,祈祷着自己心爱的人能够幸福快乐。
片刻,月光中突然多了一到黑影,而后消失不见,那身影有几分熟悉,让许晚晴的心头猛然一颤。一阵寒风吹过,她轻微的打了个喷嚏,抬起手捋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刘海,转身,想要离开冰蓝别院。她刚转过身,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
“尘风。”许晚晴脱口说了出来,心里无与伦比的激动,就在她即将扑过去的时候,一个接一个的身影把他们包围。张合笑着走了出来,说道:“小子,我不得不佩服你,跑了以后居然还有勇气回来。”
许晚晴激动的情绪突然黯淡下去,冰冷的说道:“你来做什么,我不想见到你。”
冰冷的声音听在段尘风的心里是那么的难受,这一刻,没有人可以体会到那种伤心欲绝的疼痛。他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无视旁边的人,拿出莫钥,深情的说道:“我是来还你剑的。”说着,她把剑抛给许晚晴。
许晚晴接过剑,说道:“谢谢!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不需要见面了,你走吧!”说着走到段尘风的身边,从他的身边悠然而过。
就这么走了,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段尘风转过身体,想追上去,张合挡住了他的去路,笑着说道:“小子,那天让你跑了,今天我还要抓你回去。”
“滚。”一声带着愤怒冰冷的声音从段尘风的嘴里说出来,旁边听见的人都为之一寒,张合也莫名的退了几步。段尘风拿出摄魂笛,大声的说道:“晴儿,你等等。”
许晚晴回过头来,有些不满的说道:“你怎么还不走。”
段尘风冷冷的一笑,像是在嘲笑自己:“走,又能去哪里。”说到这,他声音微微一停,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了,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爱过你,我和你的一切都是我今生最美好的回忆,也许我是痴心妄想了,也许我不该要求你和我永远在一起,也许这将成为回忆。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过的快乐,开心。”
段尘风把摄魂笛放到嘴边,说道:“就让我为你吹奏一曲吧!听完了以后,你有了你的抉择,我也会寻找自己的去处。”
摄魂笛,这件本用来吹奏控人心魂曲调的神器,于今在段尘风的嘴上,却吹成了一曲缠绵悱恻的音符。悲伤的曲调,如泣如述,讲述着他心中的苦楚和分离的无奈。
张合等人,听见段尘风吹出的曲调以后,一个个站在那里,仿佛在想着什么。
笛声越来越凄凉,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忧伤的曲调传出了别院,传到九幽之外的夜空。段尘风吹到最后,忘却了所有的事,甚至忘却了自己在哪里,时间空间在刹那间停止,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存在。一人,一笛,一曲。
月光,冷风,段尘风被风吹起翻舞的黑衣,飘散的长发,摄魂笛放在唇间,身体伫立在别院中。这些,勾勒出一副苍凉的画面。
段尘风的双眼直视着许晚晴,曾经熟悉的容颜,曾经熟识的眸子,如今已物是人非。容颜冰冷,眸子似电,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许晚晴突然转过身,向别院外奔跑而去,一滴泪珠在她转身的时候悄然滑落,却没有人注意到。
段尘风见许晚晴离开以后,叹息了一声,而后一跃而起,使出虚幻步,消失在夜幕下。良久,张合才从凄美的曲调中清醒过来,发现旁边早已没有段尘风和许晚晴的身影,惊讶的对旁边的手下问道:“他们人呢!”
旁边的手下比他的惊讶还大,有一人小声的说道:“团长,他们早走了。”
“哦,那散了吧!”张合的话中有一些失落,想不到一向有勇无谋的他也会出现这样忧伤的一面,让旁边的手下难以置信。
段尘风离开了天风府,遇见了前来的风杀等人,风杀看到段尘风以后,带着责备的口气的问道:“你是不是又去找许晚晴了。”
段尘风点点头,没有说话。风杀从段尘风一脸悲怛的表情中也猜到了什么。语调一变,关心的说道:“没事就好,以后不要在做这样的傻事了。”
段尘风看着夜空,澹然的说道:“以后不会了。”说着又对风杀说道:“我们回冷杀门吧!”
风杀说道:“好。”说着御起法器,对旁边的手下说道:“回冷杀门。”
三色、五色、七色的法器光芒从夜空中闪现,片刻间消失在黑夜中,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许晚晴才低下抬起的头,眼眸里充满了泪水,她喃喃的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能为了你不问父母的生死。”心很痛,握着莫钥的右手也在微微的发抖。
只听“哐当”一声,剑滑落,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