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考试了,这些书有多重要大家心里都清楚。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看睡在上铺背朝外的苏倩文,心里挺窝火的:“倩倩,你为什么撕我书?”
她没动弹,好像已经睡着了。
我看着书桌上的狼藉想收拾时,想想还是先拍照留了证据。庄先生说碰到这种事情要么别放在心上,要么给自己讨回公道。
没想到苏倩文突然坐起来先朝我吼:“你吵不吵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
“倩倩,我们谈谈,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包媛媛跟我同时开口,但她看到我有话说就没再说下去。等我说完了,她才冷冷地扫了苏倩文一眼:“你太过分了啊。”
结果苏倩文指着我就骂了一串脏话:“她妈……不就是找了个有钱人吗?了不起是吧,好端端地凭什么找校领导处分孙超?你当学校是你家开的啊,算个什么东西,靠你妈……”
我听到那串带着生殖器的话竟然没太生气,可能是因为我对妈妈这个词的印象太弱。
“倩倩你又撕书又骂人还有理了是吧?”林文佳帮着我顶了回去,我看到她在录音。
包媛媛跟我一样,冷冷地看着苏倩文骂脏话,没出声。
我从背包里翻出那袋证据,从里面抽了一张照片出来,应该是她当初带着箱子回家时在车站被摄像头拍到的,不知道江阳是怎么弄到手的。
我把照片递给了苏倩文:“我们单独谈谈吧。孙超的事情我不知情,如果他真的要被处分,那也是他自己做了违反学校纪律的事。”
苏倩文本来想反驳的,看到那张照片后明显手抖了下。
她震惊地看向我,嘴巴张了半天都没再骂脏话。但她的脸色涨得通红,等我把桌上的纸片收拾好了才下来,很不情愿地把她的几本书抽出来扔在了我桌上:“不就是几本书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下这么冷静,我把手里几张纸片翻给她看:“这上面有我辛辛苦苦做的笔记划的重点,你不高兴了可以撕你自己的东西,凭什么破坏我的?”
我又抽了一张照片把拉她到了阳台:“我之前不是在危言耸听,我是真的有证据。倩倩,我们在同一个宿舍住了一年半,就算感情不深也不该这么针锋相对。”
她朝我翻了个白眼:“你别让学校领导处分孙超就好,好像谁稀罕跟你有瓜葛似的。”
“行,那我明天把这些东西交给辅导员,孙超被处分的事情你也可以找辅导员,我相信老师可以公平处理这事。”我真被她气到了,孙超受不受处分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非要把这个帽子硬往我头上扣?
苏倩文气得当场把手里的照片撕了个稀巴烂,还伸手过来想扯我头发。
我蒙了两秒,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抓住了我的头发。我抽着气赶紧抓住了她的手腕,我从来没打过架,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倩倩你松手!我的头发要被你扯掉了,你……嘶……”我下意识地揪住了她的头发,每次她一使劲,我也不由自主地使劲,要不是包媛媛及时让人出来把我们拉开了,我都不知道这场闹剧会怎么结束。
苏倩文在阳台上放声大哭,包媛媛只好拉着我回宿舍。
她似笑非笑地帮我整理了下头发:“希希没想到啊,你居然也会打架。”
我颓丧地揉着被扯痛的头皮,苦笑着看她:“你别笑话我了,是我处理问题的能力不够,本来只是想跟她谈谈的,这下怎么办啊?”
“就是女生之间的小打小闹,老师不会管的,知道了也顶多找你们谈个话。”包媛媛安慰了我一会儿,其实我担心的不是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跟苏倩文对立的,可现在撕破了脸还是得对立。
林文佳从阳台进来后也冲我挤眉弄眼,还偷偷地朝我竖大拇指:“希希你厉害啊,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我后来才知道,林文佳把我们打架的经过拍成了视频,还发给江阳看了。
江阳看过之后只感慨了一句:女人家打架啊……
我求了他很久,他才答应我不把视频发给庄先生看。
那天之后,苏倩文虽然每天看到我就翻白眼,但再也没做什么过激的举动。
第二天我就跟辅导员了解过孙超的情况,原来他真的被处分了,因为他们辅导员训话时他用很难听的字眼问候了老师。辅导员说处分会记录在档,他今后一年只要好好表现就可以撤销,不会影响学位证书。
我跟苏倩文因为打架的事情被辅导员分别找去谈话批评,苏倩文了解了孙超被处分的前因后果后终于没再找我茬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架的事情被传开了,女生宿舍里没人再当着我的面对我指指点点了,最多只翻翻白眼嘁两声。
我的生活没有因为这个产生太大变化,歌唱比赛里我最终拿到了个第五名,林文佳很厉害,拿第二。学生会里有人告诉我们,明年院庆可能还会请我们上台表演。
忙着复习备战期末考时,我跟庄先生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联系也很少。
那天我正在学校复习,突然有个陌生号码打我电话,当时我以为是姨夫,想都没想就拒接了。十几秒后,那个陌生号又打了过来。
就这样反复了三次后,我接了。
姨夫没有这个耐性,通常打过两次后就会忍不住发短信来骂我。
是个陌生的女声:“是沈希吗?我是赵雅如的妈妈,我想跟你见一面。”
我当时就舌头打结了:“阿、阿姨,你好。”
“我在你们学校的正门口,方便的话出来见见吧。”她的声音很优雅也很温柔,可听在我耳里却总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我匆忙赶去了校门口,远远就看到一个雍容大方的女士在缓缓地打量周围环境。
赵雅如跟她长得挺像,有一个词叫风韵犹存,算算年纪她应该有五十多了,但是因为保养得很好,看起来比四十多的田华婶都嫩相。
她也一眼就认出了我,等我走到近前,她才淡淡地点了头:“沈希是吗?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她真的特别优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气,虽然脸上挂着笑,但我一靠近就觉得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让我感觉很压抑。
她带我去了一家特别高档的酒店,偌大一张圆桌只坐了我们两个人。
她也没有开门见山地跟我谈话,我心里发虚,也不敢主动说什么。只是每次上的菜我都没见过,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吃。
赵雅如妈妈也不笑话我,时不时地教教我怎么吃。
我哪里有心思吃饭,心里一直打着鼓,不知道她会跟我谈什么,坐在那里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可她吃饭的整个过程都不谈正事,她每道菜只尝几口就不吃了,我们吃完后还剩下很多菜没怎么碰过。她淡笑着让服务员拿来了账单,还递给我看了两眼。
很贵,居然要五千多。
她递了信用卡结账,随口告诉我:“随便吃吃。”
我想我的脸色肯定很白,好像突然失血了似的隐隐发凉。
她让酒店的人给我们安排了一间休息室,我局促地跟在她身后心里直打怵。到了地方后她才不紧不慢地问我:“刚才的菜还合口味吗?感觉怎么样?”
我硬着头皮看了她一眼,实话实说:“味道很好,就是太贵了。”
她说话时嘴角一直挂着笑:“雅如结婚后我就跟她爸爸移民到国外住了,本来我觉得她的婚姻该由她自己经营,没想到结果会这么糟。”
她说着用审视的目光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沈小姐长得不错。”
我心口发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在想我该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可我想不到法子,我甚至不知道她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紧紧拽着拳头,身体微微发着抖,过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出声:“阿姨,谢谢你请我吃午饭,我、我还要回学校复习……”
“再待会儿吧。”她不疾不徐地打断了我的话,“刚才那顿饭放在我们家是很平常的事,庄岩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你觉得跟你的生活有什么差别吗?”
我的脑子一下子就乱了,当然有差别,差别还很大。
我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可就是张不开口。
她也不着急,慢慢地继续说道:“我跟雅如爸都不知道她找过代孕,雅如从小被我们宠坏了,脾气确实有点骄,但这次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我跟她谈过,这件事跟庄家也有关系。要不是我那个亲家总念叨着让她早点生孙子,她也不会傻成那样。”
“阿姨,”我抬头看她,心里难受地一抽一抽的,“对不起。”
她淡淡地看着我,没有接话,顾自说道:“我跟她爸还真的被她骗过去了,以为我那可爱的外孙女真是她生的,呵呵。小丫头不懂事啊,不懂事。沈希啊,你知不知道我女儿酒精中毒进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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