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臣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也不敢说什么。
容婳被囚禁在这偌大的皇宫,犹如金丝雀。
当了皇帝。
可却半点没有皇帝的权势。
宴瑾溪的势力太过遍及。
整个皇宫和朝廷都是他的爪牙。
为了跟他作对。
容婳闹过绝食。
砸过东西,大声吵过哭过……
就差没把宴瑾溪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摄政王?”
这天宴瑾溪再次来的时候。
容婳刚好把他最爱的琉璃盏给摔的四分五裂。
碎片砸到他鞋子上。
婢女公公们吓得瑟瑟发抖。
都以为脾气不好的摄政王定是要大动干戈。
然——
他半点没生气的迹象。
依旧温柔地进去。
哄生气的女皇。
容婳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宴瑾溪,你到底要如何?这个皇帝朕做的生不如死,朕让给你好不好?朕什么都不要了,朕只要离开。你放朕出宫,朕不想再看到你。”
他的一巴掌将宴瑾溪帅气的脸扇的红肿。
男人血红色眼珠子游弋。
她的话比针尖刺着还疼。
宴瑾溪的眼珠子像两个空旷的大黑洞。
迟钝阴沉地转动着。
气息森冷。
她居然要走?
就这么恨他?
“宴瑾溪,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只要你放我离开!”
她说:“你,我要不起了!”
宴瑾溪心脏像被捅了一刀的涩苦。
她面色苍白,被她拽着手。
挣脱不开,宛若蜉蝣撼大树的脆弱。
“宴瑾溪,您想要的,都已经得到,权利地位和身份,所有人都在你的脚下,只要你开口,多得是女人对你趋之若鹜,和不放我离开?”
“休想!”
宴瑾溪将她一把扔到床上,栖身压下。
手胡乱粗暴撕扯她衣服:“你想离开就离开,你想招惹就招惹,当我是什么?”
“我要跟你不死不休!”
“放开我,宴瑾溪,你不喜欢我,别碰我,我不是沈悦柠的替身,你碰她去!”
“我不愿意,放开我!”
“我不碰有夫之妇,你是我妻子,我碰你理所应当,别挣扎,乖,配合我,不然届时疼得是你自己。”
她的衣服被撕扯成碎片。
容婳一手护着胸口,一手推搡着他胸膛。
男女力气相差悬殊。
她倏然温煦向前,看似配合。
在你宴瑾溪松懈的瞬间,牙齿猛然尖锐咬住男人脖颈。
男人动作一顿。
下一秒。
容婳趁机逃开他的钳制。
一只凶神恶煞的手突兀抓住脚踝。
将她绊倒。
容婳几天没吃饭,本就身体发虚。
这一摔,直接给晕了过去。
宴瑾溪大惊失色:“太医,快叫太医。”
太医给她检查后,毕恭毕敬回道:“回摄政王的话,女皇这是有了身孕!”
“我要做父亲了?”宴瑾溪不可思议盯着容婳的肚子。
他沉浸在做父亲的喜悦里。
“安胎药,保护孩子,有多少开多少,我要我的孩子平安降世。”
他什么都不懂。
初为人父。
太医欲言又止。
想说其实不用这么夸张。
但见他这架势,愣是不敢。
便还是按照正常流程给容婳开了安胎药。
又说了些注意事项。
宴瑾溪事必躬亲。
亲自给她煎药喂药,端茶递水洗脚……
那叫一个贤惠。
整个后宫都知道,摄政王爱笑了。
变成了个居家版的贤惠男人。
很多本该是婢女婆子做的,都被他接过手。
容婳醒来,他就坐在她床边。
闻到浓郁药味儿。
男人兴致地对着她开口:“我们有孩子了!容婳,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容婳抚上肚子,眼神恍惚。
“婳儿,太医说你身体虚弱,不易动怒,以后要多笑,这样孩子长大了才可以更健康!”
他开始喋喋不休:“以后,等他出世了,若是个女儿,我就教她琴棋书画,若是儿子我就教他排兵布阵,做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保家护国……”
“我不要!”
宴瑾溪没听出她的意思:“好,那你说怎么教,我都听你的。”
“只是要辛苦你十月怀胎将ta生下!”
“为什么要生下?”容婳冷冷地开口:“这个孩子我不要,他不会来到这个世间,所以,我为什么要生下来?”
宴瑾溪:“……”
“他的父母是这样的两个人,我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难道要让他知道父亲不爱母亲,父亲杀了母亲的父亲?让他活在仇恨的日子里?”
“难道要让他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会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辈子都不幸福吗?”
“既然不爱,为何要生下来?”
“你喜欢我吗?”
他怕一承认。
她就走了!
宴瑾溪没承认。
“我记得你说过,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我,既如此……”
“你不在乎这个国家吗?不在乎你的子民吗?如果你敢打掉我的孩子,我就每天去你父皇的坟前放鞭炮庆祝。”
“你……敢?”
“女皇大可试试!”
“……你滚,朕不想看到你!”
“你好好休息,我待会儿再来看你!”
宴瑾溪知道她是老实了!
老皇帝对她那么好。
当然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宴瑾溪去羞辱已逝的老皇帝。
容婳不想跟他和好,留下孩子的原因。
无非是觉得他杀害了老皇帝。
她最亲爱的父皇。
“摄政王,您为什么不跟女皇说实话?要是让她知道,老皇帝早就病入膏肓,没几天活头了,对她好只是为了拿她的血做药引,若是不杀了老皇帝,女皇就活不了了!”
老皇帝吃药吃得都要死了。
还听信谗言,想着用亲生女儿炼长生不老药。
之所以对她那样子宠爱。
也是为了拿她做药引……
老皇帝为了追求长生不老,杀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
丧心病狂,摄政王也是为民除害。
若是他不死,死的人就是女皇了!
宴瑾溪长身玉立站着;“若是让她知道,自己从小那样敬爱的父皇,居然对她抱着那样的心思,定然会伤心的吧!”
“与其让她痛苦,还不如就这样恨着我!”
人若是连信仰都崩塌了。
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他想她活着。
观察着他脸色的下属小心翼翼开口:“摄政王,您……是不是已经爱上女皇了?”
他或许自己都没发现。
做的这些,已经超越了对沈悦柠的好。
“……喜欢她吗?”宴瑾溪恍惚,男人顿时沉下嗓音,有些恼羞成怒:“闭嘴,本王没有喜欢她,没有!”
“……”
没有就没有,为嘛要说两遍?
他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