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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悄悄给小蒙打电话。
她直截了当的问小蒙,乐潼的事情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小蒙沉吟了几秒,直言不讳地说道:“找少爷,他能摆平,不过你们现在……”
“我懂!”席悄悄在他迟疑之前说道:“我和他现在是陌生人,没有平白无故让他帮忙的道理,我不会让他吃亏,该付出什么代价我一样都不会少给他。”
小蒙立刻说:“那就好,我替你转接少爷的电话。”
席悄悄道:“还是我亲自去见他吧,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在电话里求人办事,总归不是很妥。
“你告诉我他在哪?我去找他。”
小蒙给了地址,让她到东城酒店,他会接待她上顶楼。
席悄悄在去东城酒店之前,对乐潼道:“我等会有点事情去办,我去让隔壁的毛伯母来陪你,你不要东想西想胡思乱想,安安静静的睡一觉,明天起来什么事都会过去。”
乐潼却仿佛知道她要去干什么,软软地拉着她的手说:“殴打许洁的是我,想杀她的也是我,出了什么事妈妈自己负责,什么责任都可以负,无论是坐牢还是判刑,妈妈都不会带半分的犹豫,你不用为了妈妈东奔西走,去受一些委屈。”
“没有受委屈,受委屈的事情我才不会干了。”席悄悄说的大义凛然:“我只是去医院看看许洁,看她究竟会不会活过来,还是真的死了。”
乐潼便说好,这才放开了她的手。
席悄悄去隔壁,找了毛彩华来陪乐潼,并说乐潼今天受了点惊吓,让毛彩华好好守着她,最好是给她熬一点粥。
毛采华一向很疼她们母女,知道乐潼的身体不好,忙不迭的就答应,让她放心的去办事,不管是熬粥还是别的事,都有她。
……
到东城酒店时,已经是下午4点。
小蒙直接带她上了顶楼。
还是那间房,只不过上次是在高逼格的会客室,这次却改在他气氛绵沉,书香浓厚的书房。
律骁坐在宽大的书桌后,他的书桌是奶白色,桌面泛着瓷白的莹光,光可鉴人,豪奢异常。
他隔着超薄的手提,静静地望着席悄悄,他俊美逼人的面容此刻温和而平静,眸光沉静若海。
席悄悄在他的对面坐下,微垂着头,在斟酌和酝酿着词语。
律骁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掏出几部手机,这些手机的型号和牌子各不相同,他一一摆在几乎一尘不染的光洁桌面上。
“你找我,是不是为了这些?”他嗓音低柔地轻问席悄悄。
席悄悄立刻抬起头,看着那几部手机,目光微露紧张和渴望:“我能看看吗?”
律骁斯斯文文的微微一笑,对她伸了伸修长而优美的白皙大手,嗓音依旧如同柔软的羽毛刷过人的心房:“请便。”
席悄悄欠身,取过其中一部,耳听律骁说:“都解除了密码,你可以尽着查看。”
她目光微闪,抿了抿红唇:“你早就搜集来了?”
“对,你所担心的事我都替你办好了。”男子神情从容:“纵然最后许洁救不过来,那也与乐女士无关,是她咎由自取,你和你妈妈尽可放心,后续的问题我来处理,不用你们操心。”
席悄悄拿着手机的手顿住了,她久久没有抬起头来。
“怎么不说话,是饿傻了,还是被今天的事情吓傻了?”
席悄悄无法像他那样做到轻松自如,两人之前明明的关系都闹得那样僵了,如裂帛一般一撕为二,可他现在对待她的态度,仍然与以前如出一辙。
她默默的问:“我该怎么回报你?比如说,给你怎样的报酬?我总该付出些什么吧,不能让你白办事?”
年轻帅气,英俊清贵的男子目光微垂,轻描淡写的合上自己的抽屉:“我什么也不缺,独缺我爸妈和一个媳妇儿。”
席悄悄:“……”
这不是叫人犯难吗?他的爸妈都死了n年,再找也找不回来了,至于媳妇儿……这貌似也不可能。
“能不能换点别的,我付得起的?”
“我只缺老婆。”
意思是你付什么我都不需要。
席悄悄头痛揉额,她是不是该赖皮的走掉,不理他这些无理的要求?反正他也没有说一定要收取报酬,只是说他缺什么。
她想了想说:“你还缺天上的星星,太阳、月亮,以及整个宇宙!”不是痴心妄想吗?
律骁忍俊不禁,勾了勾唇:“那些东西我天天看得见,人也生活在宇宙之中,有什么好缺的。”
席悄悄不和他耍嘴皮子,认真的说:“我可以付你钱,你要多少开个口,我现在还不清你,我以后也可以还清你。”
律骁从烟盒里摸了一只烟出来,也不点燃,就那么放在嘴上,浅浅眯眸,对着对面的女孩说:“席喵喵,我告诉你,我只缺两样,一:一个妻子,律太太!二:肉偿。”
我勒个去,他想得美哟!席悄悄差点把手上的手机都砸到他的俊脸上。
忒不要脸了这家伙!肉偿都说得出来。
她气的脸孔爆红,转身就想走,反正这两样她都付不起——做他的妻子她不愿;肉偿她不能。
后面“嚓”的一声打火机响起,律骁平淡无波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喵喵,我是随便给人办事的人?从小长到这么大,你何时看到有人能指挥我?”
席悄悄又停住了脚步,脊背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嚣张得不可一世,又是律冠业的宠孙,谁敢指挥他或者要他办事啊!就连他当初随便把许凝雪和聂以辰凑成一对,也没有人对他说半个不字。
她也不是不知道,这不是被逼急了吗,这才病急乱投医。
律骁继续道:“若不是你对小蒙说,该付出什么代价你一样都不会少给我,你以为我鞍前马后,四处给人装香磕头是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你。”
“我律骁在花都都从来没有求过人,为了你和乐潼,我几乎把这里大大小小的菩萨都敬光了!连地头蛇都没有放过,你觉得我这般拼命是为了哪般?”
“如果你走出了这扇门,后续的事情我不会管。”
他语气幽沉:“你也知道,如果你不要我了,那一切的事情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我不是一个什么善良的好人,没有什么济世救人的心肠;我更不是什么圣父,没有什么博大的胸怀看着我爱的人在别人的怀抱里欢笑,所以喵喵你别怪我,你前脚走出这扇门,我后脚就撒手不管。”
“这两样我都做不到!”席悄悄挺直脊背反击:“我若做了你的妻子,我们会是一对怨偶;我至今也无法与任何男人亲近,这样怎么给你肉偿?”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你又不是非我不可,为什么要对我提出这样苛刻的要求?”
律骁在后面冷硬地回答:“就是非你不可!怨偶我也认了,只要是能和你做一对怨偶,而非别人,怎么样我都心甘情愿!至于肉偿,你可以忽略,我决不会强迫你,也不会不顾你的身体,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想最珍惜的人,只要你不想,我便可以不要。”
“这样有什么意义?你难道还会缺了女人吗?”席悄悄陡然转过身来,红着眼睛失控地对着他叫道:“当初你选择帮助盛左的时候,你不是一样也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这时候你来对着我装什么情圣?”
律骁站在办公桌后,黑眸幽深,眼神沉痛地锁紧了她,他的心上也是绵绵密密的疼,如被绣花针扎的密密麻麻的全是孔,孔里再渗出细细的血丝……
他不易察觉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要缓解自己心里的痛楚,然后低沉沉地说:“喵喵,我没有装情圣,盛左的事我确实难辞其咎,当时你小姨脑筋不清醒,我想问她什么也问不出来,而盛左,因为我是一个男人,他那时候装的那般凄惨,我有点……感同身受,物伤其类,想着,万一我也落到那般情形,我恐怕也会跟他一样,极渴望留下那个孩子……所以我当时是对他动了恻隐之心,但是我是想等找到你们,再把……”
“别说了!”每听他提起这件事,席悄悄总能想到乐婧好不容易逃出盛左的掌握,绝望奔逃的身影,然后还被他抓回来的情形。
她目光定定地看着他:“是不是一定要我答应你这两条,你才肯帮我?”
律骁没有丝这犹豫地点头:“没有你,这个世界于我又会是什么样?所以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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