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去找马静的同时。
虞老爷下定了决心,破罐子破摔了,不再眷恋所谓的官位了。
儿子判了死刑。
妻子关在大牢里。
家产被抢走了七七八八,这个家彻底的散了。
虞老爷索性找了个牙人,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带着所有的金银住在了衙门里。
留着金银只为了一件事。
报仇。
虞老爷在清水衙门里还是一把手,找了个借口出去巡视了,去找了盘踞在山林里的一伙亡命徒。
“哟呵,贵客!”
张寨主拿起一把匕首,插在了虞老爷面前的桌子上:“风水轮流转,你终于落在我的手里了。”
虞老爷以前为了政绩,曾经抽掉十几个县的捕快搜捕过张寨主,害得他损失了十几个兄弟。
张正主当时就发誓了,早晚要给兄弟报仇。
本来以为没有希望报仇了,没想到曾经是知府衙门高官的虞老爷,有一天落在张寨主的手里。
虞老爷没有半点害怕,主动过来找人,又不是被张寨主抓到。
当然不会害怕了。
虞老爷生无可恋的说道:“帮我杀了一个人的全家,我这条命随你处置,还送你两箱金银财宝。”
张寨主能够盘踞在山林里,养活两百多名兄弟,成为穗州府最强大的一伙亡命徒。
除了很强的个人能力以外,还在于消息灵通。
张寨主看到虞老爷的样子,明白了:“看来你是下定决心了,想要一命换范进全家。”
虞老爷听到张寨主了解的清清楚楚,感到了意外,又放心了。
从这句话里可以听得出来,张寨主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越是有能力,对于虞老爷来说越是放心。
范进除非带着全家跑到军营里,不可能躲过二百多名亡命徒的烧杀抢掠。
只有死路一条了。
虞老爷惨笑了:“家都没了,我也没有什么可留恋了,只有一个想法,让范进全家陪葬。”
张寨主安排了不少兄弟在府城打听消息,对于府城的情况了解的清清楚楚,当然知道虞老爷和范进的仇恨。
换成是张寨主,也会拉着范进全家陪葬。
毕竟是范进害的虞老爷家破人亡。
张寨主看着一脸决绝的虞老爷,谈起了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要了你的命没什么好处,反而会引来官兵的攻打。”
虞老爷没想到自己还能保住一条命,意外了,问道:“这么说来,你留着我一条命肯定还有用处,说吧,有什么条件。”
张寨主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养活两百多兄弟,还有兄弟的妻儿老小,这件事很不容易,你应该知道穗州府这几年来出现了不少私盐。”
私盐!
虞老爷已经不想活了,把命都看淡了,听到私盐两个字还是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贩卖私盐的罪过太大了。
无论是谁,只要被查到了。
只有一个下场。
抄家灭族。
贩卖私盐的罪过相当于铸造假的铜钱。
甚至是超过了铸造假铜钱的罪过。
虞老爷的嘴皮子哆嗦了:“你......你贩卖了私盐?”
张寨主看到吓坏了的虞老爷,没有感到意外,笑了:“不错,如果不是贩卖私盐的暴利,也不可能养活这么多的兄弟。”
亡命徒看似只有两百多人,算上妻儿老小都快上千人了。
上千人的吃喝不是一笔小数目。
虞老爷脸色阴晴不定,命都不愿意要了,还是不敢碰贩卖私盐。
张寨主骂了一句:“你真是个怂货,被人害的家破人亡了,命都可以不要,还怕贩卖私盐。”
虞老爷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了,给你提供便利。”
“哈哈!”
张寨主亲自过去给虞老爷松绑了,搂着他的肩膀坐在椅子上:“妻子没了还可以再找,儿子没了还可以再生,只要咱们俩一起贩卖私盐,赚来数不尽的银子,完全可以用银子帮你开路,说不定可以做上知府的官位。”
张寨主招了招手,二当家心领神会,立即出去了一趟。
等到二当家再次回来,身边带着一名妙龄少女,看起来极为美艳动人,身上还带着一股子书香门第的气质。
男人对于女人的喜好,有一条永远不变。
喜欢少女。
虞老爷盯着妙龄少女,挪不开眼睛了。
张寨主很满意虞老爷的表情,笑着说道:“这是我从一家妓院抢来的头牌,还是个雏儿,只要咱俩一起干大事,这样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比你家里的黄脸婆强多了。”
虞老爷刚开始过来,抱着必死的心,确实不想活了。
张寨主说出了诱人的条件,又把妙龄少女带了过来。
虞老爷又想活着了。
“好了。”
张寨主摆了摆手,让人带走了妙龄少女:“再过一段时间,会有一大批私盐运到穗州府,数量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下,需要官面上的支持。”
虞老爷肯定的说道:“你放心,我到时候帮你打掩护。”
“哈哈!”
张寨主大声的笑了,笑的很张狂:“这就对了,等到这批私盐到手了,我就帮你杀了范进全家,连带着这名妙龄少女和大把的银子全都送给你。”
虞老爷今年四十多岁,往后的日子很长,心思活泛了:“只要有了足够的银子,以官场的黑暗,坐上知府的位置完全有可能,到那个时候,可以贩卖更多的私盐。”
张寨主彻底满意了,他把二当家叫了过来:“这就对了,只有聪明人才能过上好日子,这段时间就让二当家带几个兄弟跟在你身边,到时候告诉你怎么去打掩护。”
虞老爷心里清楚,二当家跟在身边,一方面是方便打掩护,另一方面是为了监视他。
监视就监视了。
只要能够报仇,爬上更高的官位。
一切都值了。
虞老爷回到衙门里,立即找来了几身官兵的衣服,给二当家等人穿上了。
范进终于等到马静回来了,走进宅子里拜访了:“马老爷最近忙得很,等了几天才见到面。”
马静摆了摆手,安排丫鬟上了一壶茶,叹气了:“没办法,上面催的太紧了,如果还查不出来是谁贩卖了私盐,我的官位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