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超人看着范进的脸色很难看,舒服了:“后悔也没用,我只要在关键时候卡住你,让你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
明明有希望。
也努力了。
却在最后一刻失败了。
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极为痛苦。
范进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准备回到关庙村的私塾冷静下来,再去想能不能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范进走到一半,越想越是窝火:“不能就这么放过了匡超人,我要报复他。”
范进不是一个受了气就忍着的软蛋。
谁敢给他气受。
范进就报复回去。
还是变本加厉的报复。
范进突然想起来一个和匡超人有关的信息,吩咐了车夫一声,改变了方向,前往了鲁小姐的住处。
鲁小姐看到范进来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谁也没能想到,居然是因为一件小事卡住了所有的计划。”
只要举荐的名额被卡住了。
所有的计划都进不行不下去。
范进一直在观察鲁小姐的表情,没有从她脸上看到对于匡超人的厌恶,还认为匡超人是个道德标杆。
范进心里更窝火了。
没办法,匡超人表面功夫做得太好了,骗过了所有人。
只有范进知道匡超人从小到大所有的经历,深刻了解这孙子是什么人。
匡超人这次拦着举荐的名额,也是用了很正当的理由,不能让举荐名额断送了范进的前途。
范进已经考中县试第一名了,很有可能再次考上府试第一名。
等到范进可以做官了,凭借两个第一名,就会前途无量。
不能因为买来的功名毁了他。
口口声声都是在为范进考虑。
县里官员有着自己的小心思,想把名额拿来给自己的后代,只要有一个借口就足够了。
县里官员纷纷反对了举荐范进进入金陵国子监读书。
范进没有说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狠狠的报复回去。
范进突然说起了一件事:“我听说匡超人在三年守孝期间,忍不住寂寞,招来一名妓女陪他睡觉。”
鲁小姐的脸色骤变。
三年守孝期间需要清心寡欲,就连肉都不能吃,只能吃素菜。
更别说在父母的坟头前嫖娼了。
只要坐实了这件事,匡超人的名声就毁了,他这个人也彻底的完了。
鲁小姐只是从范进嘴里听到传闻,忍不住心惊肉跳:“这事可不能乱说,一定要有真凭实据。”
范进坚定的说道:“我前段时间帮着别人打官司的时候,为了找证据碰到了一名妓女,这句话是从那名妓女嘴里说出来。”
鲁小姐摇头了:“妓女,不可信,嘴里没个实话,整天就想着哄骗男人多掏钱。”
范进继续坚持自己的说法:“当时这名妓女为了减罪,专门说出来这件事,亲眼看到一个姐妹去了匡超人守孝的棚子。”
范进这些话说的有理有据,还说出来了人证。
鲁小姐心里产生怀疑了,受到范进这些话的影响,开始对匡超人产生了抵触。
范进注意到鲁小姐的反应,破坏了匡超人的形象。
舒服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
只要坐实了守孝期间嫖娼。
就能彻底毁了匡超人最珍贵的名声,完成了报复。
鲁小姐皱着眉头说道:“我会派人调查这件事。”
成了!
范进心里欢呼了一声,表面还是不动声色。
等的就是鲁小姐这句话。
范进完成了报复匡超人的第一步,接下来就是静静等着了,等着鲁小姐的调查结果。
范进刚刚离开鲁小姐的住所没多久,再次碰到了匡超人,不过他换了一身衣服。
换了一件青色官服。
八品和九品官员穿的是青色官服。
匡超人当官了。
匡超人故意在范进面前显摆:“承蒙教谕看得起,我现在是县学的助教了,可以穿上一件青色官服。”
匡超人看着范进身上的长衫,嘲讽道:“你整天在县里上蹿下跳,又能怎样?还不是只能穿着长衫,我可是当官了,还不赶紧喊一声官老爷。”
“呸!”
范进直接朝地上吐了一个唾沫,唾沫砸在了匡超人崭新的官靴上。
范进冷冷的说道:“你不配。”
匡超人看到刚领来的崭新官靴被人吐了一个唾沫,脸都快气绿了:“你!”
他想凭借着官员的身份狠狠骂几句范进,给自己找点乐子,也为了让范进难受。
范进没有理睬他,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就走了。
匡超人阴沉着脸说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第一把火就要烧到你的身上。”
还没过去几天时间,范进正在家里等着鲁小姐调查的结果。
县里又来人了,过来通知范进去一趟县衙,宣布一条很重要的通知。
范进来到县衙,发现不止他一个人来了,县里大大小小的私塾书院东家全都来了。
匡超人这次没有站在读书人里,穿着一件崭新的官服,站在了官员里。
匡超人一直在等范进的到来,看到他来了以后,清了清喉咙开口说话了。
匡超人表情严肃的说道:“县里胡乱开办私塾的情况很严重,这些私塾良莠不齐,严重损害了教化。”
这句话说出口,很多小私塾的私塾先生全都慌了,难不成要断了他们养家糊口的活路。
范进的脸色不好看,明摆着是在针对他,想要毁了关庙村创办的私塾。
现在距离县试没有多长时间了,眼看着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教育出来的考生就要出结果了。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匡超人要断了私塾的办学资格。
范进不想等死了,争辩了起来:“这些私塾是全县大大小小很多教书先生的活路,如果不允许办私塾,很多教书先生就要饿死了。”
范进也会做表面功夫,为了避免官员怀疑他有私心,再次说道:“我是不在乎办不办私塾,家里有知县老爷租给我的二百亩田,还有自己的五十亩学田,就算不办私塾了,照样是衣食无忧。”
范进嘴上说不在乎,心里却是极度的紧张不安,一直在注意官员的反应。
拿着教书先生的活路当借口。
到底能不能改变县衙官员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