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慌了,赶紧跪在地上求情:“老爷,我知道错了。”
金东崖冷漠的摆了摆手:“你老了,也该找个地方养老了,我看金家的祖坟就不错,你以后回去看祖坟吧。”
“老爷!”
管家发出了凄厉的哭喊声,脑门不停的磕在地上:“老爷,老奴知道错了,求老爷不要让我回去看坟地。”
金东阳满脸厌恶,转身离开了,没有任何的心软。
周围站着很多家丁护院,看到管家凄惨的样子,心里直哆嗦。
范进趁着金东崖还没走,赶紧踹了金跃一脚,挤了挤眉毛。
金跃心领神会,大喝了一声:“还不赶紧把这个老东西扔出去,哭爹喊娘的声音真是心烦。”
几名护院赶紧跑了过去,抬着管家,朝着外面走去。
几名护院路过范进的时候,再也没有了不屑,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最大的阻碍管家已经没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丫鬟赶紧帮着金跃收拾了日常要用的东西,又牵来了一辆马车,前往了龙场书院。
“你们记住,要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压榨干净,每天只有一件事。刷题!刷题!还是刷题。”
金跃跟着范进来到了龙场书院,遇见了一件怪事,居然没有听到摇头晃脑的读书声。
金跃见识过的书院不少了,四大书院都参观了两家,所有书院都会跳听到摇头晃脑的读书声。
唯独龙场书院是个例外,里面传来了一位先生的声音,训斥所有的学子刷题。
金跃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先生,刷题是什么意思。”
范进正在想着怎么帮金跃制造热点,随口回答了一句:“从天亮开始,一直到晚上睡觉,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写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嗯,也就是我专门编写的县试考题。”
金跃的眼睛亮了:“我的这些同窗每天睡多久。”
范进回过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太清楚,有些学子喜欢早睡早起,一天睡三个半时辰,有些学子喜欢挑灯夜战,只睡三个时辰。”
金跃两眼放光了:“哈哈,这才是我想要的书院生活,同窗们,真正的卷王来了。”
范进看着有点中二的金跃,差点没忍住给他脑袋来一下:“卷王不是这么用的,算了,意思倒是也对。”
金跃好歹是县里土皇帝的儿子,不能和乡下的穷书生住在一起,专门给他安排了一间单独房间。
金跃不耐烦的赶走了丫鬟,拒绝了丫鬟帮他收拾东西。
金跃看着单独房间旁边的大通铺,亢奋的说道:“不用了,我住在大通铺。”
周进听说知县的儿子来了,走出来观察金跃是什么人,听到他愿意和乡下穷书生住在一起。
周进感慨了起来:“不错,金跃倒是有君子之风。”
金跃大笑着冲进了大通铺:“不睡在一起,同窗怎么会知道他们睡了我还没睡,他们没起床我已经起床了,没有了优越感,不就白卷了。”
周进无语了:“……”
范进也无语了。
周进指着大呼小叫的金跃,古怪的说道:“你确定他是金知县的儿子?”
范进肯定的说道:“如假包换,刚从金知县的家里带过来。”
周进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回去继续监督所有的学子刷题。
金越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生活比较苦,范进也不轻松。
范进已经想好了,制造闻鸡起舞的热点,祖逖凭借闻鸡起舞把自己的名声传播到了一州。
两晋的州相当于现在的布政司,也就是一个省。
范进不要求金跃的热度可以传遍广南布政司,只要传遍了穗州府就可以了。
范进确定了步骤:“制造闻鸡起骨的热点,需要耗费很多资源,少说也得有金跃的家庭背景,真正的穷人很难做到。首先一点,违反生物钟这点,就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不论是乡下的平头老百姓,还是县里的官员,养成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物钟。
天黑了就犯困,很少可以坚持到后半夜才睡觉。
范进找到了金知县:“金跃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只睡两个时辰,需要调用一批打更的打更人。”
范进说话的时候,心情忐忑,每天只睡两个时辰明显是在虐待金跃。
金知县直接答应了:“县里的所有打更人全都调到你的私塾,暂时听从你的安排。”
范进放心了,立即带着县里所有的打更人回去了,给这些打更人安排了一个三班倒,轮流熬夜提醒他和金跃不能睡觉,还有要在鸡叫以前把他和金跃一起叫起来。
周进知道范进去找知县要打更人,没想到把县里的打更人全都叫来了:“你把县里的打更人全叫来,县里人的时钟就要全乱了。”
范进看着疯狂刷题的金跃,羡慕了:“这就是我说的资源,别说是咱们俩了,乡下最有钱的土财主都不可能完成闻鸡起舞的热点,别看打更人只是最底层的差役,没有知县发话,谁也调不走县里所有的打更人。”
周进问出了心里存在了很久的一个疑问:“按照你的说法,制造热点是个极好的主意,为什么不用在自己身上,用在了别人身上。”
范进指着疯狂刷题的金跃说道:“主意再好,没有一个值得培养的门生照样是白瞎了,只要我这回能够帮着金跃考入白鹿洞书院,金知县就得承认我和金跃的师徒关系。”
周进明白了,原来范进真正的图谋是师徒关系。
范进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闻鸡起舞算什么,脑子里还有凿壁借光、悬梁刺股、囊萤映雪......等等一大堆热点可以用,自己用不完,倒不如拿来培养几个好门生。”
他脑子里还有无数好主意,官场上有一个好门生,作用太大了。
留着浪费,不如拿来培养门生。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金跃真正做到了闻鸡起舞,做不到也得强行做到。
每天有打更人瞪着一双眼睛,专门盯着金跃,防止范进找金知县打小报告,说打更人偷懒。
范进信不过打更人,但凡是底层的差役,一个个全是老油子。
为了防止打更人巴结金跃,刻意不去叫醒金跃,让知县的儿子多睡几个时辰。
范进每天都是跟着金跃一起睡觉,一起从床上爬起来。
过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金知县急躁了:“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范进难不成是在骗钱,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不行,本官亲自过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