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没有直接回家,先去了一趟周进的宅子,帮着他料理了父母的后事。
晚上本想回家睡觉,拗不过周进非要留他在宅子里睡觉,第二天起来又是大鱼大肉吃到中午。
等到范进回到家里,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范进离开的时候,手里还被强塞了两只烧鸡,一斤黄酒,拿回去给老母吃。
就在范进懊恼自己只顾着自己吃喝,忘记孝敬老母。
破烂茅草屋的篱笆院里,传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
范进来到家门口,愣住了,左右看了看,确认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篱笆院里摆放了一张实木八仙桌,上面摆放着各种鸡鸭鱼肉,味道很香,勾得人直冒馋虫。
“贤婿回来了。”
胡屠户乐呵呵的走出了厨房,腰上围着围裙,双手全是油:“贤婿快坐下,我炒完大肠,就可以吃饭了。”
范进糊涂了:“娘,咱家这是怎么了,从我爹的棺材里挖出来金子了?”
“相公可真会说笑。”
堂屋里传来一道回应,胡芸姐娇笑一声,走出了堂屋。
范进眼前一亮,整个人呆住了。
胡芸姐盘起了头,发髻上插着一支银簪,丰满婀娜的身体穿着一件崭新襦裙。
鹅蛋型脸蛋略施粉黛,眉毛青描,细长如同柳叶。
范进不认识眼前的胡芸姐了,像是换了一个人,哪里还有半点过去的样子,从内到外充满了小家碧玉气质。
最让范进挪不开眼的是,胡芸姐凹凸曼妙的身材,一对浑圆坚挺的酥胸撑的胸前高高鼓起,走路时扭着丰满的大屁股。
极其性感诱人。
范进当场就有了反应,色狼般的盯着胡芸姐,呼吸越来越粗重。
胡芸姐来到范进的身边,从他手里接过来酒肉,注意到了带着强烈占有欲的目光。
胡芸姐羞臊的低下了头,小声说道:“你我是夫妻,晚上随便相公怎么折腾。”
范进听到这句话,更加受不了了,注意到灶房里还有其他人,只能强行压下心里的欲火。
等到晚上再说。
胡屠户端着最后一道炒大肠放在八仙桌上,解下了围裙,没有直接坐在首位,反而是邀着老母坐在上首。
老母死活不肯:“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能够坐在上首,这要是被邻居看见了,还不得戳我的脊梁骨。”
胡屠户也不愿意坐在上首,两人僵在了原地。
范进说了一句:“我爹没了,岳父是年纪最大的长辈,应当坐在上首。”
胡屠户乐呵呵的坐在了上首:“那我就舔着老脸,坐在上首了。”
等到一家人分别落座,范进拿起酒壶,刚要给胡屠户倒一杯酒。
还没等他动手,胡屠户已经抢先拿起了酒壶,先给范进斟满了一杯。
范进看着眼前的胡屠户,恍惚了,不认识这个人了,现在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翁婿二人喝了一杯酒。
老母坐在旁边笑的合不拢嘴,比起吃到了大肠还高兴。
老母是个普通的农村老妇人,家庭和睦,是她最大的愿望了。
胡屠户多喝了几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和知县老爷攀上了关系,以后就不同了,左邻右舍这些做田的、扒粪的全是平头百姓,往后不能与他们拱手作揖了,如果还像以前那般平起平坐,就是坏了规矩,咱们爷俩脸上都没光。”
范进心里有着根深蒂固的平等观念,得到了胡屠户的提醒,这才想起来不平等才是这个世道的正常观念。
如果一味的讲究平等,反而会被人认为好欺负。
范进真心实意的说道:“岳父见教的是。”
胡屠户看到女婿范进接受了教导,满面红光:“咱们两家以后也算是门当户对了,租了知县老爷家的田地,却还需要一段时间才有收成。回头让我家闺女去一趟城里,扯几块布给你做两身体面的衣服,全都算在我的账上。”
老母赶紧站了起来,千恩万谢:“亲家几代人都是城里的屠户,认识的人多,面子也大,反正以后还指望岳父多照顾女婿。”
“哈哈。”
胡屠户笑出了声,直接把酒杯换成了酒碗,喝了一大碗:“我早就说过贤婿是个有本事的人,就算是中不了秀才,租种了知县老爷家的田地,往后也不愁吃穿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
家里有了钱,一切都和和睦睦了。
胡屠户这顿酒吃得很开心,摇头晃脑的离开了,走出门的时候还专门把女儿叫了过去。
等到胡芸姐再次走回来,手里多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
胡芸姐没有像过去一样,直接把袋子放进了怀里,当成了私有物。
胡芸姐甚至都没打开袋子看一眼,双手捧着,交给了范进。
范进看了一眼越来越有贤妻良母模样的胡芸姐,随手打开了袋子,看见了里面装的东西。
范进惊讶了:“少说也得有十两银子。”
一两银子可以兑换一千文铜钱。
十两银子就是一万文铜钱。
这笔银子的数目对于乡下人来说,非常多了,甚至有很多乡下人这辈子都没见过十两银子。
胡芸姐给出了一个更加准确的数目:“十一两八钱一分银子。”
范进诧异了,对于娘子胡芸姐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你只是用手掂了一掂,就能知道银子有多少?”
胡芸姐自信的回答道:“我从小就帮着家里收钱,岁数稍大一些又开始管着家里的账本,别的不敢说,在算账方面整个南库县找不到比我更贤惠的娘子了。”
范进还准备试一试胡芸姐,手里的钱袋子又给了她:“你会算账,家里的钱以后就交给你了。”
胡芸姐接过来钱袋子,转手交给了老母:“母亲还在,我怎敢装大,银钱还是交给老母来掌管。”
范进彻底满意了,看着眼前诱人的美人,拉着她直接走进了卧房。
天还没黑,茅草屋传出了‘嘎吱’‘嘎吱’的木床剧烈晃动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