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场忙了一天,向阳也有些疲倦,但他想,还是得回四合院一趟。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刘海中都死了,他家肯定不安生。如果他不回去看看,说不定就要烦到他妈妈和姐妹身上了。
“向阳回来了!”
“什么?向阳回来了?快,快去二大娘家说一声!”
刚进门,就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邻居通风报信。
不过向阳也并没有生气,毕竟他就是为了这件事而回来的。
“先等等,让我先回家喝口水。”
二大娘等人已经急的来门口找他了。
“等我喝口水,然后咱们去二大娘家,我把我知道的事情说一下。”
傻柱急忙热心的迎上来。
“哎呦向兄弟,水我给你倒,你还是快把事情说一下吧,不然咱们心里也不安生啊。”
“是啊是啊,好好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对了,还有光天和解旷呢?这俩小子怎么样了?”
向阳就这么半推半就的被他们推进了刘海中家。
向家和刘海中家都在后院,刘家是后院东厢房,向家是后罩房东间,离得很近,真就是一两步路的事儿。
秦淮茹在一旁安慰并照顾着二大娘,傻柱则去给向阳端水,还拿了点自己珍藏的茶叶给向阳泡上。
向阳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决定还是先说好消息。
“二大娘,你家光天呢,估计没什么事儿了,过两天就能放出来。你要是不放心,改天可以去拘留所探访一下,给他带两件换洗衣服和吃的,也看看他的情况怎么样。”
“那我家解旷呢?”
阎埠贵着急的问道。
“小旷也是一样的,如果有时间有东西,可以给他送一点过去。”
“呼……那就好那就好。”
在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二大娘。
傻柱忍不住又问道:“那二大爷的事儿……怎么说?”
一听这话,气氛顿时又严肃起来了。
毕竟刘海中可是被谋杀的啊!
这么严重的事儿!
向阳又喝了口茶水。
“这个事情公安机关已经介入调查了,具体的我不方便说,但是凶手确实是已经抓到了。”
真正下手的那个人没抓到,但是二把手已经被控制住了,就算抓到了吧。再详细,向阳也不方便说了。
二大娘老泪纵横。
“凶手抓到就好,抓到就好啊……”
刘光福也在一旁叹气。
刘海中生前总贯彻着“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的教养孩子原则,刘光福年纪不小了,还是被老子说打就打,所以父子二人感情一般。
但是感情再一般,那也是亲爹,血脉相连,从小到大的。
而且现在刘光福的年纪还不算太大,两人的父子感情还没有恶化。所以他还是有些真情实意的伤心。
“具体案情还在调查中,我这里不方便透露太多。不过二大娘,光福,你们放宽心,查案人员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错怪一个好人的。”
表面功夫向阳做的很到位,让人挑不出一根刺来。
见他要走,刘光福连忙客气道:“哎,向哥,要不留下吃饭吧?”
这就是客气话了,谁不知道这时候粮食紧缺?各自都没有余粮啊。
再说,这缺油少肉的,能有什么好吃的?
向阳连忙婉拒。
“不用了不用了,我妈给我做了饭,我回去吃啊, 回去吃。”
“真不留下来吃点?”
“下次啊,下次,有机会一起出去吃。”
客气半晌,向阳才告辞回家了。
二大娘家里,傻柱和秦淮茹还在帮忙处理其他的事情。
“二大爷没了,单位应该会发丧葬费吧?对了,杀人犯是不是也要赔钱啊。”
秦淮茹小声和傻柱说。
“应该是吧?啧,刚才应该问问向兄弟的。不过人都没了,给再多补偿有什么用呢?”
“多少有点心理安慰吧?”
“再多的钱也换不回活人来。”
二大娘这样,也没心情做饭干家务了。刘光福也不会下厨,就把家里的口粮交给傻柱,让他帮忙做一下。
秦淮茹也没闲着,帮二大娘收拾起了房屋。
刘海中走的突然,很多东西就那么放在那里,好像随时会回来一样。
什么搭在那里的衣服,舍不得吃的炸花生米,甚至连搁在那里的破袜子,都让二大娘看到一次,就流泪一次。
刘光福赶紧和秦淮茹说,让她帮忙收拾起来,不然按照二大娘这个哭法,人都要哭坏了。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的人还要继续活啊。
有句话说的好:父母若在,尚有来处;父母若去,只剩归途。
通常而言,就算和爹妈感情差到一定程度,那儿女也最多是断绝往来,物理隔离,几乎没有说指望爹妈去死的。
刘光福就剩这么一个娘了,多少还是上了点心的。
“就我妈这样,我弟弟的事儿也不能指望她了,还不是得我去?”
刘光福和傻柱感慨道。
“瞧我这个弟弟闹得,不光把自己送进去了,还让我爸……唉。要不是为了他,我爸能出事吗?”
“兄弟,节哀顺变吧。”
傻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不知道我爸什么时候能回家。”刘光福闷闷的叹了口气。
人都没了,这个“回家”当然是尸体回家。
“装裹的东西你们也先准备起来吧,到时候回家应该就下葬了。”
由于现在提倡“破四旧”,刘海中又是死于非命,尸体保存在警察局,所以也没有什么停尸多少天的说法。
如果是在村里还好,现在是在城里,还是京城,风声很紧,不能大办。当然,也和找不到办白事的老手艺人有关。
但是嘛,对死者的敬畏多少还是有一点的,死者还是要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有一口棺材。
而且还有“儿铺女盖”的说法,就是有几个儿子,就铺几条褥子;有几个姑娘,就盖几条被子。
现在棉花和布料都是精贵东西。能有一身干净衣服和铺盖,就已经算是很隆重的葬礼了。
“柱子哥,你那儿能找到竖幡杆和搭撑的人吗?”
刘光福拿出烟来,给傻柱递上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愁眉不展。
“现在可是在京城里!正闹着呢,谁敢弄这个!听我的,找人写个挽联,弄俩花圈,办场素席面,也就算了,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哎,那席面的事儿,柱子哥,能帮忙么?”
“没问题,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