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哥俩好”一样的搂住了许大茂的肩膀。
“来,给哥哥说说,怎么回事儿啊?”
许大茂当时就气虚了。
“别,别,傻柱你松手,松手啊。咱们、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傻柱的手直接往许大茂的兜里伸。
“大茂啊,你这样可不像话啊——营养费多多少少得给点吧?”
说着就要把那一摞钱给拿走。
许大茂当然不依。
那一摞钱,零零总总也有三四十块了,不是小钱。
可傻柱哪儿能让他抢回来?
拉扯中,忽然一块碎砖飞来,“啪”的一下,打在傻柱手上。
傻柱猝不及防,手里的钱撒了一地。
许大茂连忙趴下去捡。
“谁!”
傻柱踹了一脚许大茂,双眼警惕的在人群中搜索着。
“我。”
向阳拨开人群,站了出来。
“得饶人处且饶人,是棒梗先爬许大茂家窗户的,给个十来块差不多了,全拿走,就有点过分了。”
傻柱上下打量一番向阳。
“你谁啊?管我们院儿的事儿?”
旁边二大爷就拉着他悄悄说:“这是向大栓他家儿子,参军去了,刚转业回来。”
傻柱的脸色变了变,忽然堆上一脸笑来。
“哎呦呦,原来是向家兄弟啊!行,你说话,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说着,傻柱在地上捡了两张钱。
“十二块,就当是给棒梗的医药费了啊。”
许大茂忍着气,点点头。
人群就这么散了。
贾张氏虽有不甘,但是她家里毕竟没有男丁,说话不硬气,这个时代也不流行什么找警察,撑死了找个保卫科。
但是院儿里说话算数额三个大爷都默认了这个结果,她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得嘟嘟囔囔的接过了那十二块钱,絮絮叨叨的回家了。
向家人也都回了自己家,关上门说话。
向嬢嬢低声说:“小阳,你刚才干嘛要和傻柱顶着来啊??难道你还真要向着那个许大茂说话?”
“傻柱是个楞货,许大茂更不是什么好种。”
向阳平静道:“妈,总得让大院儿里的人知道,我向家的男人回来了,说话也是算数的。”
“妈,我现在在研究所,算是初来乍到的,顶多分个单人宿舍。或者结婚的时候分一间房子。总没法把你们都接走,咱们还是要在大院儿住的。”
“您刚才听见了吗?那个棒梗怎么欺负咱家星星的?”
“要是我不找个机会出头,他们恐怕还察觉不出来,咱们向家有了男人和没有的区别。我总不好真找机会在大院儿里打一架吧?”
向月在一边儿点头。
“对,妈,就是这个道理!那个傻柱还整天往我跟前凑!我还能为那点好处就嫁给他不成?”
向阳登时警惕。
“什么?姐,傻柱怎么看上你了?”
向月翻了个白眼儿。
“之前看上过,人家看上我长得好,又反过来嫌我学历低呢!”
向嬢嬢叹气。
“哎我说你这孩子眼高手低的!傻柱多好一个对象啊,荒旱三年饿不死厨子!人天天都有油荤吃呢!”
“我?我就图那两口吃的?”
向月没好气儿的说。
“除了那两口吃的,他还有什么?我图他长得老,图他不洗澡?”
“傻柱那小子脾气多好啊!肯定不打老婆!”
“就图这个?!”
听着妈妈和姐姐两个人拌嘴,向阳陷入了沉思。
傻柱是个老好人,也是个傻好人,心软,容易被利用。
他可不放心,自己这么漂亮的好姐姐,嫁这么个傻蛋。
“说得对,姐你可要和傻柱保持距离。”
向阳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又转过来对向嬢嬢说。
“妈,姐的婚事你也别着急,有我呢,我帮我姐看着点,找个长得好年纪轻工作好,又不打老婆的姐夫,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得了吧!那样的男人,看得上你姐姐?”
向嬢嬢笑啐一声。
“看得上,当然看得上,我姐这么漂亮一黄花大闺女,怎么看不上了?”
向阳连忙说。
向月笑嘻嘻的哼了一声。
向家欢声笑语,贾家可就愁云惨雾了。
棒梗已经包扎回来了,还打了狂犬病疫苗,躺在床上哼哼。
狗咬的伤口很深,而且不规则,清创就花了老大力气。而且为了防止里面化脓,伤口还不能缝合,只能等里面长出肉芽,才能再行缝合创面。
所以,为了不撕裂伤口,棒梗现在连动都不能动,只能侧躺在床上,伤口朝上,伤腿不能穿裤子,单单盖了一条薄被。
“疼……好疼啊……哎呦……呜呜呜……疼……”
棒梗哼哼唧唧的,半睡半醒。
秦淮茹和贾张氏坐在桌前,相顾无言。
棒梗这回受伤,花了不少钱。
秦淮茹拿的还是学徒工的工钱,要养家里大大小小老少五口人,完全攒不下钱,月月寅吃卯粮。
现在有傻柱帮他们从许大茂手里逼出来的十二块钱,棒梗这次的药费是够了,但是狂犬疫苗不止要打一针,伤口之后还要换药,那可都是钱啊。
这钱从哪儿来?
秦淮茹发愁得很。
至于放弃?
秦淮茹和贾张氏想都没想过。
毕竟,棒梗年纪虽然还小,可是他们家唯一的一个男丁了。
现在这个年月,男丁还值钱的很呢。
“我去借吧。”
秦淮茹低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借?问谁借。”
贾张氏低声说。
“谁都知道,咱们家还不起。”
“挨家借吧,能借到多少算多少。”
秦淮茹咬牙。
“妈,你在家里照顾好棒梗,可不敢让伤口发炎了,那就危险了。”
贾张氏轻轻答应了一声。
秦淮茹出去挨门挨户借钱。
果然,谁都知道她们家还不起,少少的几毛几分钱还碍于邻居情面意思意思,多了就没有了。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虽然是院里说得上话的大爷,但是家里的条件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富裕。
无他,有孩子要养,儿子要娶媳妇的彩礼,姑娘也要嫁妆。
唯有一大爷易中海,老两口无儿无女,平素与人交好,手里钱比较宽裕。
但那是老两口的养老钱,也不可能拿太多出来做慈善送人。
是以,一圈儿借下来,除了在一大爷家借到的两块钱,其他都是零散的分币和毛票,加起来也就一块多钱。
只有傻柱家和向家,秦淮茹还没去了。
咬咬牙,秦淮茹上前敲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