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一个跨步,挡在了容隐之面前。情形惊人地相似,离忧也只得悻悻地收了剑。
“离忧,你这是做什么?”阿箬下意识问道。
“做什么?”离忧一声冷哼,下一刻却已扔了一个东西过去,“你看看这信上写的什么,便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这是一封加急密信,信上烫着逐凤楼的金漆,这表明,就算是在逐凤楼的情报体系中,它也是居于最高档次的。
信上写了两句话,分别说了两件事,可这其中的任意一件事,都足以引起不小的恐慌。
第一件,凉州叛军与戎狄王军结盟,三万精锐骑兵东进,已经攻破了大兴西北的重要防线明月关,而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便是距明月关不远的姚关。
第二件,由于秋来之后,凉州一带灾害连连,所以出现了粮草短缺,为了补贴东线战事的需要,凉州叛军已分兵直抵剑门关,欲从蜀中夺粮。
离忧用剑指着容隐之,十分愤怒地说:“剑门关形势危在旦夕,他却使诡计害我,其目的便是让我无法北上,如此居心叵测,岂不当诸?”
闻言,阿箬也不知该如何说话,谁知,她身后的容隐之竟伸手轻轻推开他,而后笑着对离忧说:“离公子如此揣测,恕容某不敢承认!”
离忧的剑已经抵到容隐之的脖颈之上,然而那人依旧温和冷静,“我若真的想要戕害于你,便应该在等你引兵离开属中过后,与大兴军队里应外合,而不是通过将你打伤的方式,迫使你不得远行,只能驻守此地。”
闻言,离忧依旧眉头紧锁,其实,容隐之说的这些话他不是不明白,他心中隐隐担忧的其实是另一件事,但他却无法说出口。
“离忧,”阿箬上前劝道,“我们的当务之急应是制定策略,确定如何与凉州叛军相抗,而不是在此处做些无意义的怀疑。”
离忧收回了剑,一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一边道:“跟我来,夏侯诀已经等着了!”
说罢,他竟然头也不回地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阿箬也要跟出去,谁知,容隐之竟在身后唤了她一句,似乎有话要讲。
“容兄,”她脚步一顿,没有直视于他,“在我面前你就不必否认了,是你弄伤了离忧,但你的目的不是要戕害我西楚军队,而是想要阻止他北上,因为……你知道司马笠也会去!”
“箬儿如此聪慧,这些事,又岂能,瞒得过你?”容隐之温和回答。
“不会有结果的。”阿箬直言。
“不去试一试,又怎知会不会有结果?”容隐之的语气中,有一种一反常态的执拗,“你若怀疑,咱们不妨赌上一赌,看是你的心志更为决绝,还是我的判断更为准确?”
“容兄,你为何……”阿箬转过身,满脸疑惑地想要质问他。
容隐之毫不避讳地看着她的眼睛,回答道:“我为何那么执着地想让你回到司马笠身边?”
“你尽可以怨我多事,也可以笑我无聊,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他顿了顿,“我其实并不关心你如今所谋之事的成与败,我只知道,呆在离忧身旁,你只会面对越来越多的危机与磨难,他那不是助你,只是在借复国之事,满足自己的私心罢了。而司马笠,虽然他的身上也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但他对你的爱护却是诚心实意的,有他守着你,我才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