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问你,大兴可有哪条律法规定,不准女子为官?”元芷淡然问道。
司马佑拂了拂衣袖,一脸傲慢地说:“并无。”
“那阿箬入朝为官期间,可做了任何一件违反大兴律法,混乱朝堂之事?”元芷又问。
司马佑只答:“并无!”
“她既未违反律法,又未为非作歹,你有什么理由制她之罪?”元芷质问道。
司马佑冷哼一声,答曰:“欺君罔上,这是她最大的罪过,单凭这一条,便是罪大恶极!”
元芷吸了口气,以异常平稳之语调问道:“看来,陛下若不治她一个重罪,是无论如何也消不了心中这口恶气的!”
司马佑傲慢道:“不要将朕说得如此意气用事,朕之所为,乃是为大兴朝廷考虑!”
“为了大兴朝廷!”元芷喃喃道:“既然陛下如此顾大局,不如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哦?”司马佑饶有兴致,“你有何提议,不如说来听听!”
元芷清了清嗓子,“你抓了阿箬,却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她与西楚的联系,只能以欺君的名义治她之罪,即便你将她杀了,天下百姓也永远不会知道这其中厉害,反而只会将这当作皇室的笑话。所以,我建议,不如你将阿箬放了留下我,如此,既可解了你心头仇恨,又可以给天下那些妄图复立西楚之人以震慑!”
司马佑有些发愣,他全然没有料到元芷会给出这样的条件,所以一时之间竟显得难以抉择。面对陷入沉思的司马佑,元芷也没有再说什么,他静静地立在一旁,一副万事看透的淡然模样。
过了许久,司马佑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元芷,他嘴角微抿,像是在挑衅,“元芷,这——可是你心甘情愿的,到时候,你可不要轻易反悔!”
“只要你言出必行,我又何必反悔?”元芷淡然答道。
闻言,司马佑甚为得意,一时间竟毫不顾忌地仰天长啸起来,“元芷呀元芷,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和那贺兰旌执意反抗那么多年,没想动最终双双尽落在我的手中!”
元芷看着他,“是呀,的确是你赢了,不过,我们也未必就输了!”
司马佑哼了一声,很是不屑,“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元芷双眼微眯,看不清喜怒,答道:“陛下既然同意我的建议,那便请将阿箬放了吧!”
司马佑高声唤了句“来人”,阿翁便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只听司马佑极为简短地命令道:“去告诉淑妃,放她将元青箬放了!”
阿翁领了命出去,便又有护卫入内将元芷带了下去。
司马笠本想跟着出去,司马佑却当即出声制止了他,“笠儿,你留下,朕有话对你说!”
司马笠顿了一下,而后拱拱手道:“父皇还有什么要吩咐儿臣的?”
司马佑往前,绕着司马笠走了两圈,而后将他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你这么着急着告退,莫不是要去见那元青箬?”
司马笠俯着身,拱手答道:“儿臣受师父所托……”
“住嘴!”司马佑一声呵斥,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