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芷浅浅一笑,仿佛又回想起了多年前自己所面临的相似处境。
“师父,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去救青箬。”司马笠提议道。
谁知,元芷却制止道:“笠儿稍安勿躁,此事需得从长计议,否则很有可能是自投罗网。”
司马笠关心则乱,他不愿让阿箬再多受一刻的苦,但他知道,元芷劝得对,“依师父所见,咱们该如何是好?”
“带我进宫,我要见你父皇。”元芷突然道。
司马笠有些犹豫,“师父,这太危险了,父皇心中,一直认准你是仇敌。”
“这个你不必担忧,我去见他,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元芷从容道。
司马笠只觉皇宫虽是个戒卫森严之地,但依照师父的武功,也没有睡能轻易将他困住。想及此,司马笠当即回答道:“那咱们明日一早便进宫。”
“不,白日里人多眼杂,我以为就此时进宫最为合适。”
“此刻?”司马笠有些不解,但一想到阿箬此刻境况,他便也顾不得许多。
“今夜父皇在寝殿安歇,身旁除了几个内侍和医官,也没有旁人,正是面见他的好时机。”司马笠顿了顿,又道:“师父且伪装成我的属官便好!”
元芷点了点头,而后又低声与司马笠说着些什么,司马笠起初脸带疑惑,但听到最后,他却脸色大改几乎本能地抗拒道:“师父,此事万万不可!”
“这是眼下既能稳妥救出阿箬的唯一办法。”
“可是,阿箬如果知道自己是因此而获得自由,她也会良心不安的!”
元芷拍了拍司马笠的肩膀,只道:“你替为师保密,直到你们逃出帝都再告诉她不迟。”
司马笠将信将疑,但他确实也找不出更合适的办法。一番商议过后,司马笠已和元芷定下了计,而后,他令人准备了官服,待元芷换装妥当,他们便一前一后打马往皇宫而去。
到了皇宫正是夜深人静的子夜时分,守宫的禁军一见来人是司马笠便也不敢阻拦,所以,二人虽只能步行去宣和殿,但一路上却并未被人瞧出端倪。
待至宣和殿前,阿翁着实惊了一跳,他连忙上前请安问道:“殿下何以去而复返?”
司马笠瞥了一眼元芷,连忙答道:“本王有一位云游江湖多年的旧友,今日夜间方回帝都,他医术高超,见过许多疑难杂症,且让他来为父皇瞧一瞧吧!”
阿翁拱拱手,只道:“殿下真是一片孝心,不过殿下刚走半个时辰陛下便已苏醒,如今御医正在为他号脉开药呢!”
“原来如此,那本王请先生进去瞧瞧不也更好?”
阿翁有些为难,按理说,未经陛下允许,即便司马笠也不能随意带人进出宣和殿。
司马笠见阿翁迟疑,也明白了他的担忧,便道:“阿翁不必忧虑,本王敢以性命担保,此人绝不会伤害父皇。”
“殿下言重了,老奴这就进去通禀!”说罢,那老宦官便摇着拂尘往里去了。
司马笠与元芷对望一眼,而后都保持静默地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