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笠绝不同意阿箬提出的兵分两路之计,所以,他们一前一后在营区中将那些帐篷进行逐一排查。
他们最先去了主帐,本以为会在那里见到容隐之,可是,主帐中,空无一人。
“殿下,容兄会不会去了会稽城?”阿箬悄悄问道。
“不可能,我走时吩咐过容隐之,让他务必来营中呆着,他是个有轻重的人,即便白日有事离营,晚间也一定会回来。”司马笠一边回答,一边却朝着前方书案走去。
阿箬跟在一旁,很快便注意到了他脸上那惊诧的表情,她刚想开口询问,可仅仅只往桌上瞥了一眼,她便发觉了其中蹊跷,“殿下,帅印——你收起来了吗?”
司马笠亦是眉头微蹙,答道:“我没事收那东西做甚?再说了,即便是收,我也定会将它藏在这军营之中。”
阿箬抿嘴不语,她知道,帅印的丢失意味着什么。
“不管了,找到容隐之要紧。”司马笠沉声道,而后便又拉着阿箬离开了主帐。
接着,他们又去了相邻几个副帐,甚至连关押违纪士兵的营帐都去过后,却依旧没有发现一丝一毫容隐之的行踪。
“怪了!”阿箬小声念叨着:“为何这营区越是安静,我却越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太奇怪了,不仅没见着容隐之,就连平日里颇为尽责的几员副将我也一个都没瞧见。”司马笠顿了顿,最终决定道:“营区之中还是有一处我们探查到,咱们姑且再去看看,若再没有,我们就先离开,然后连夜潜进会稽城里。”
阿箬点点头,复又问道:“殿下说的是什么地方?”
司马笠顿了顿,道:“战俘营。”
阿箬恍然大悟,可她很快又意识到,先前俘获的战俘已经全数押到了海边做苦役,此刻的营区之中,应该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战俘。
眨眼的功夫,他们便已来到了战俘营外,司马笠一掀开门帘,阿箬便赫然见到房屋中间有一人正被缚住双手吊了起来。
白衣染尘,面色憔悴,连平日里一丝不乱的发丝此刻也是四处飞舞。
“容兄——”阿箬心头一酸,立马跑了过去,将那人扶住,而后轻轻摇醒了他。而一旁的司马笠亦是长剑一挥,斩断了缚住容隐之的绳索。
“箬儿,殿下……你们终于回来了。”容隐之有气无力地说。
司马笠替他解开腕上的绳索,而后阴沉着脸问:“究竟是谁,居然敢如此对你?”
容隐之摆摆手,虚弱地答道:“殿下,此事说来话长,你们已然中了敌人的圈套,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阿箬心下一沉,“这果然是个圈套。”
司马笠也不再多问,他将容隐之的手臂搭在肩上,道了句——“坚持住”,便拔腿就往外间去。
阿箬剑已出鞘,护在其侧,一路上不停地观察四下情况。
然而,刚走出战俘营没多远,营区之内便燃起了诸多的火把,紧接着,便是身着铠甲的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司马笠眉头一皱,与阿箬背对而立,当即大声喝道:“你们这群不要命的东西,睁开眼好好看看本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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