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分为三路共同向城外进发,大概是由于首战告捷士气大振的缘故,即便是突如其来的急行军,将士们的状态依然非常稳健,百里的距离,他们只用了不到三个时辰的功夫便已到达贺景源军营之外。
司马笠的闪电战似乎很有效果,短兵相接的一瞬间,敌人似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更别提什么战前准备了。
很快,司马笠的军队大获全胜,贺景源及其部下,丢盔弃甲四下逃散,有的人甚至直接缴械投降。然而,那些自知罪孽之辈,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也大概是这场困兽之战,激发出了敌人的潜力,他们竟在司马笠军队的重重围困之下,杀出一条生路,往南逃窜,直至清衣江畔。
桃花汛来得早,此刻的江水滔滔,江上却连一条船也没有。
司马笠部已将贺景源及其残余百余将领团团围困,战斗越是狂风骤雨,这暴风的中心便越是风平浪静。
贺景源被部下护在正中,已是满脸憔悴、发丝零散,他眉头紧蹙,紧紧地盯着司马笠,而那铠甲齐整的太子殿下正操纵着他胯下那匹神气活现的白马,缓缓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列。
“殿下,小心!”身旁副将想阻止他的继续向前,而司马笠却一摆手,拒绝了那副将的提议。
“贺将军,别来无恙啊!”司马笠淡淡道。
贺景源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露出一脸的鄙夷,“我说你别在此处猫哭耗子假慈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闻言,司马笠啧啧摇头,“贺将军不愧是戎马一生的英雄豪杰,悖逆朝廷,引狼入室,如今被我大军重重围困,却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真是叫本王佩服。”
贺景源捏紧手中大刀,脸上那那因狂躁而扭曲的表情,折射出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司马笠顿了顿,目光一扫,将贺景源周围那百余将士尽收眼中,“贺景源,瞧瞧你周围这些将士,他们对你忠心一片,你却将他们往绝路上引!”他忽而抬高声音,对那些将士们道:“诸位,你们都是我大兴子民,听了贺景源的指令,才一路行违逆之事到了此般境地,吾乃大兴太子,有御赐宝剑可代行天子令,今日,只要你们之中有迷途知返者,本王,既往不咎!”
他语速不快,尤其是最后那四字,更是极为强调。
闻声,那些将士之中,已有人开始蠢蠢欲动。
“你们这些蠢货,先前在会稽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们以为眼前这个太子真的会对你们既往不咎吗?我可告诉你们,会稽谢氏,可是他的母族!”伴随着贺景源的出声阻拦,队伍中那些有意投诚之人,一时间,不禁都打了退堂鼓。
司马笠摇摇头,叹道:“贺景源,你执迷不悟,却还唆使着周围这些无辜之人同你一道犯浑,你之愚蠢,真是令人发指!”
这时,贺景源忽然走出队伍,举起他手中的大刀,指向司马笠,而后威胁道:“司马笠,你敢不敢出来与我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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