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之中,已是谢家族长用药的第二日,但他丝毫也没有转醒的迹象。
阿箬坐在石桥之下,脚有意无意触着地下水,神情之中却满是忧虑。
司马笠走了过来,在她身旁淡淡坐下。
“谢族长可有好转?”阿箬连忙问道。
司马笠摇摇头,神情亦有些暗沉,“大夫说了,舅父中毒很深,并且毒药已随着血脉流遍全身,如今即便用了解药,也不能知晓他何时才会转醒?”
阿箬叹了口气,知道这其实算得上一个坏消息。
司马笠亦是无奈,因而坐在一旁,没有多说话。
阿箬瞥了他一眼,即刻心领神会,于是她忙着转移话题,想让此刻凝滞的局面有所缓解,“殿下,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司马笠饶有兴致地说。
“那日在谢宅之中,你是如何看穿司马策之诡计的?”这是一直困扰阿箬的所在,因为她始终觉得那日的第一批抢药之人表现得过于冒失。
闻言,司马笠轻轻一笑,说:“其实非常简单……一开始我也以为他拿出的解药是真的,所以想也没想,就打算伸手去抢,可是,就要下令的那一刻,我却忽然想起了先前听容隐之说过,不死草本质上是一种热性毒药,以燃烧人的五脏六腑为目的,所以,解不死草之毒的药便是极阴寒之物,既是阴寒之物,当然不可能贮藏在白净的瓷瓶之中,故而,我当即反应过来,他们手上的药是假的!”
阿箬一听,倒吸一口凉气,她完全没有料到,这细节背后竟有如此深的门道。
“知道了这一点,我也很容易便猜出他们的目的,所以,我干脆将计就计,让埋伏好的谢府侍卫尽数出动,而后又在适当的时机,向他们下达了撤离之令。”司马笠回想起昨日情景,眉宇之间都充满了喜悦。
阿箬点点头,追问道:“那与安兄呢?他又如何会留到最后?”
“谢与安伪装成倭寇,本来一开始就不在抢药的人员之中,他是见到我之后,才发觉计划有变,自动加入进来的。”
阿箬点点头,不禁又回忆起那日情景,只觉一切惊心动魄,让她难以忘怀。
“殿下,我听探子说,岭西王已经启程回帝都了,他轻装简从,似乎连侍卫也只带了那么两三人,似乎忙着赶路。”阿箬担忧道。
司马笠轻哼一声,即道:“他好不容易受了一身的伤,自然要立即返回帝都,去向父皇摇尾乞怜。”
司马笠将岭西王比作了摇尾乞怜的狗,这一点,让阿箬不禁有些好笑。二人之间的气氛也因此变得平静了许多。
正此刻,司马笠轻叹一声,而后拉着阿箬的手,道:“青箬,我知自己面前万千险阻,但只要有你在,我便没了那份胆怯……你,可愿一直呆在我身边?”
阿箬垂着头,半晌不敢答话,司马笠见状竟还向她凑近了些,而后轻轻触了触她的脸颊,柔声道:“青箬,直到前几日司马策手中长剑刺向你起,我才知晓,失去你,竟让我感觉到那样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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