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止先生,您怎么会在这儿?”阿箬欣喜道。
那山止道人面带笑容,道:“我到会稽办些私事,偶然听说了倭寇侵城之事,便赶来看看,不巧,正遇见了你。”
阿箬叹了口气,神情忽又有些落寞。
“怎么了,小姑娘,似是遇见了烦心之事?”山止道人问道。
“先生有所不知,如今我们在会稽,可说是进退两难。”阿箬叹道,而后便将这几日发生之事告知给了山止道人。
山止道人轻轻一笑,“如今这世道,可真是千变万化,老夫不察,自何时起,不死草之毒竟成了这般烂大街的毒药,就连倭寇都能以之伤人,伤的,还是谢家的族长!”
阿箬也是摇摇头,表示无奈,“先生可已见过离忧?”
山止道人眼皮一抬,浅浅道:“见过了,那小子功夫不错!”
“若说起今日这毒药滥市的局面,这罪魁祸首便该是他!”
“哦,跟那小子有何关系?”山止道人饶有兴致地问道。
于是,阿箬便向山止道人解释了离忧与不死草之毒之间的联系。
孰料,那山止道人竟哈哈大笑,还颇为喜悦地夸赞道:“没想到,离忧这个小子,还有这般心思,这个局布得妙!”
阿箬一脸错愕,狐疑道:“先生,这可是天下第一奇毒呀!”
山止道人止住笑容,说:“第一奇毒又如何,小姑娘,杀人者用毒,自是十恶不赦,但救人者若也会用毒,则或可有全然不同的发现。”
“先生此话何意?”阿箬万般不解。
山止道人顿了顿,说:“就如今日这件事吧,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何倭寇会去找贺景源,贺景源又要深夜派人出城,去找旁的人?”
阿箬一惊,觉得他这话当真问到了点子上,“倭寇找贺景源,是因为他以为贺景源手中有解药,贺景源去找人,那便只能是因为——药在旁人手上,所以,贺景源只是棋子,他出面和倭寇交涉,而真正主导今日会稽之局面的,却另有其人。”
山止道人三言两语,似乎已将阿箬写给离忧的问题回答了出来,其实,阿箬心中也早有猜想,不过,猜想对与否,一切还得等离忧的回应。
阿箬吞了一口唾沫,微笑着说:“太子殿下也在会稽,不如我前去通禀,好让你们师徒相见。”
山止道人负手而立,淡淡道:“见与不见无甚要紧,你知会他一声便好!”
阿箬点点头,乖乖领了命。
然而,那山止道人的话却并未说完,“另外有件事,我要告知你一声!”
阿箬作揖道:“先生请讲!”
那人轻咳一声,“我与那谢家族长素来不和,若你们寻得解药,将他救活了,也千万不要给他讲见过我,更不要告知他我曾教过笠儿武功!”
闻言,阿箬心下倍感奇怪,可她却不敢追问,只得应了声是。
“如此说来,先生这几日是要呆在会稽了?”
山止道人望了望眼前竹林,“会稽山水之妙,其间亦有许多故人旧事值得寻访,我……自然是要多呆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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