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阿箬的情绪渐趋缓和,但二人还是相顾无言,保持着静默。
“殿下——”直到谢与安一声轻唤,二人才回过神来。
阿箬抱膝坐在原地,司马笠已松开双臂站起了身来。
“与安兄,事情办得如何?”他问道。
“殿下,我们在外守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有侍卫冲进了房间,而后经过大夫诊治,已确定为不死草之毒。”谢与安语气平和地答道。
“那他们是如何打算的。”
“佐藤身边的侍卫即刻将消息带给了还在会稽的贺景源,贺景源派人出了城,不知去向……不过我判断,应是取药去了。”
“侍卫最先去找的,竟是贺景源?”司马笠狐疑道。
“正是,我也觉得十分奇怪,按照这个逻辑,当初给佐藤不死草之毒的人,便应是贺景源……可这贺景源的药,又是从何处来的?”谢与安附议道。
其实,一直缩在一旁的阿箬,早已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中,此刻,她伸手擦了擦嘴,而后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轻声道:“此事殿下不必担忧,我可派逐凤楼的人去查,不日便会有结果。”
司马笠俯视着她,最终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谢与安也很是知趣,便赶紧建议道:“虽说竹林隐蔽,可周遭毕竟全是倭寇,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先回地宫更为稳妥。”
“如此也好!”司马笠沉声答道。
而后,他微一俯身,将地上的阿箬轻轻扶了起来。谢与安早就已经走到了前方,所以,他才毫无顾忌地对阿箬道:“我知你此刻讨厌我,但我依然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所以,若有什么紧要又危险的事,你还是务必要知会我一声。”
阿箬咬着牙,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他们很快回到了地宫,谢与安早已命下人收拾了两间上好的屋子。司马笠与阿箬比邻而居,他将她送回去后,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阿箬缩在石床之上,只感衾被柔和,却未有一丝的寒冷。很快,她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石屋的帘幕之外,司马笠倚墙而坐,守了她整整一夜。
……
第二日,阿箬是被谢府的小丫鬟唤醒的。她为阿箬准备了洗漱的热水,还有一套崭新的男装。
阿箬感激不尽,可那小丫鬟却似乎很是不好意思,“大人客气,原本我们应当为您准备好洗澡用的热水的,可如今咱们退守地宫,生活多有不便,所以只找得这些粗疏之物,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阿箬笑着摇摇头,将拧干的热毛巾整个地覆于脸上,热气灌满鼻腔,温暖眼眶,让阿箬一下子只感神清气爽。
直到热气消散,阿箬才颇为眷恋地将毛巾扯了下来,而后轻声问道:“不知姑娘可否为我找些纸笔来。”
那丫鬟轻轻一笑:“虽地宫简陋,但纸和笔却有的,我这就去为大人取来。”
阿箬微微颔首以表谢意,而那姑娘,却早已出得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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