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也是一惊,当即竖起耳朵凝听。
或许是因为惧怕,那大夫的声音竟有一丝颤抖,“殿下,国舅爷的伤患处尽是浓黑之血,普通兵刃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浓黑之血?阿箬只觉这个说法听起来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中的是什么毒,可查出来了?”司马笠又问。
闻言,大夫恐惧之色更甚,“殿下……在下……”
“怕什么,但说无妨!”司马笠命令道。
“在下行医多年,见过的毒药亦是不少,可是这一次这毒,着实太过罕见,在下一时之间也不敢断言!”大夫解释道,但他这话很明显便是推诿之语,阿箬猜想,说不定他的心中早已有了一个判断。
司马笠转过身来,双目如炬地盯着他,冷声道:“将你心中的猜测说出来!”
大夫顿了顿,最后道:“殿下,此毒毒性极强,像是……像是世间第一的不死草之毒。”
不死草之毒?
阿箬心头一颤,半晌还没缓过神来!
这毒药,恁的如此阴魂不散?
闻声,司马笠也是一顿,他似在担忧于这烈性的毒药,又似对能够解毒抱有一丝希望。
“舅父还有多少时日?”司马笠忽然问。
“大约十日。”
“十日……只有十日……”司马笠喃喃道。
阿箬知道,司马笠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派人去蜀中取药,可是从此地到蜀中,再怎么也要用上半个月的时间。显然,他舅父是无法等到那么久的。
司马笠叹了口气,而后瞥了一眼那伏在地上的大夫,良久,方说:“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那大夫一头雾水,仿佛在感叹太子殿下的反应过于平静,以至于他担心自己是不是将那命令听岔了。直到司马笠摆摆手,他才确认无虞,当即出去了。
屋中只剩下司马笠与阿箬,还有那昏迷不醒的谢氏族长。
司马笠盯着卧榻之上的中年人,不停地搓动着双手,他的两眼有些发直,那神情似乎在纠结于此刻该如何是好。
见此,阿箬走上前去,蹲坐在他面前,双手轻轻抚着他的手掌。那手指有些微凉,却让司马笠一下子回过神来。
“殿下,”她声音很轻,“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司马笠柔柔地看着他,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有心与我开玩笑。”
“殿下,我这不是玩笑,是真真正正能有益助之方法。”
“好,那说来听听。”
阿箬点点头道:“离京之时,淑妃娘娘曾召见过我,她与我了两件东西,一件是能治刀剑创伤之奇药,另一件则是——不死草之毒!”
司马笠微微一颤,“那她可与你解药了?”
阿箬抿抿嘴,“这便是我要说的坏消息,我这里只有毒,没有解!”
那是诸葛家的机密,淑妃能赠毒便已然不错,说不定就连她手中,也没有现成的解药。
“那你要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殿下,谢族长为倭寇刀剑所伤,而且也因此中毒,说明,伤他之人一定有不死草之毒在手……既如此,我们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逮个倭寇头子,也让他身中不死草之毒,如此,说不定能引他们拿出解药!”
当然,前提是他们要有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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