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好针邓大象一个劲叫痛,说腿抬不起来,医生给打止痛针。打了止痛针邓大象的腿还是抬不起来,问医生原因,医生说麻醉阶段腿怎么抬得起来呢!
也不知道医生真不知道邓大象大腿骨折、还是假装不知道骨折,反正邓大象大腿不但骨折,还是粉碎性骨折!
做矿工身体砸破皮是常遇到的事,一般用碘伏消毒液喷喷,严重的除了敷药还吃消炎药吊点滴。邓大象的大腿医生按砸破皮处理,叫他躺床上休息,没当回事。
邓大象躺在床上叫痛医生给他止痛片吃,叫得厉害打止痛针,没给他吃消炎药吊点滴。邓大象大腿肿起来,且越肿越大,第三天伤口变了颜色。
黄老板去电厂参加电煤会,手机关机,其实是换了号码,矿上人不知道新号码而已。黄老板的煤矿是私营企业,老板没开口谁也不敢把邓大象转到医院去,进医院医药费不是小数字,谁负担得起?
等到黄老板几天后回来,邓大象大腿伤口处已经腐烂,叫送医院。
医院检查邓大象大腿已经形成骨髓炎,必须立即截肢,不然有生命危险。家属听说有生命危险,同意截肢,这个时候保命自然放到第一位!
截肢后,邓大象成了残疾人,由于不适合矿山工作,黄老板理当辞退。
邓大象好好个人进矿山,现在成了残疾人,当然要说事。
说事有一个规律,双方都说自己有理别人无理,于是双方摆事实讲道理。
邓大象砸伤大腿导致截肢的事件越讲越明,最后集中在关键点上,邓大象工作时间的工作地点不应该在事发现场,为什么跑去过磅处自己怎么也解释不清,劳动部门根据这一事实自然不作工伤鉴定,工会也觉得处理成工伤不符合要件,黄老板理所当然不理赔,邓大象一家陷入了绝境。
孙科长找过陈天民后几天没见着动静,第二次找陈天民,要求秉公办事,督促有关部门解决邓大象工伤致残的理赔问题。
陈天民为难表情说:“我找工会、劳动部门,他们向我讲了事件的全过程,说鉴定工伤要件很难成立。我叫政府办法治科查找有关法律法规,法治科说没有这方面的明确规定。我不是不想秉公办事,真的秉公办事了说不定还对邓大象不利,只好暂且不表态,看受伤方还能不能够找到新的有利证据!”
孙科长听了陈天民的话态度软下来:“我也给邓大象家属讲过,他们说好好的人去矿山成了残疾人,就算不能鉴定成工伤,也该有个说法吧!”
“我也觉得幸福煤矿应该有个说法,只是解决类似问题需要双方协商,政府不好强行干予。”
“家属意见不管理赔多少,只要能够解决下半辈子生活就行,至于行政诉讼,对双方都不利。”
陈天民心想好大口气,要求解决下半辈子生活,他面现送客的表情:“我叫有关部门再做做黄老板工作,不能协商解决再说下步事情!”
黄老板才不协商解决呢,他一口咬定邓大象擅离职守弄伤自己,企业出钱医治救了他的命不感恩,还开口闭口这样费那样赔,拿得出法律依据该赔就赔不该赔坚决不赔!
孙科长无奈只得再找陈天民,陈天民说现在以法治县,不管什么人都得在法律范围内活动,黄老板不愿意协商解决,那就走诉讼的道路吧!
“他家现在弄得吃饭都成问题,哪来钱交诉讼费、律师费!”
陈天民看着孙科长,面现爱莫能助的表情。
孙科长走了,陈天民知道他要去找书记、县长,书记、县长早通了气,找还不是那么回事!
谁曾想到,孙科长四处活动为表弟维权,自己却掉入自己挖掘的陷阱里。
组织部党建办公室缺编一人,陈梅调进去。陈梅调进党建办前有可能染指的人都在动脑筋,其中孙科长就是动脑筋的人。
孙科长四十多一点,在组织部算是老资格,与他同进组织部甚至晚些的人都提拔出组织部任局长、部长、主任什么的了,唯有他还在组织部干部科任科长,说是科长,其实是股级。
孙科长想调出组织部任局长、部长、主任什么的了,特别是城建局长肥缺,当时阳副局长没有入围,陈天民函授面授回来建议阳副局长主持工作,不久提拔为局长,他把这事怪罪陈天民。
孙科长觉得陈天民不是东西,当副局长还是他考察的呢,现在当副县长忘恩负义,他咽不下这口气!
孙科长暗地收集材料,把防洪堤、影视中心工程作为重点向省、市纪委状告陈天民。省、市纪委调查过这事,阳局长、齐县长、季书记说得清清楚楚,一点也没有陈天民的事。
孙科长仍不死心,他想陈天民当城建局长,副县长分管城建,兄弟陈兴是房地产开发商,不可能没事。孙科长好似条藏匿在草丛里的小青蛇,只要能够找出陈天民罪证的蛛丝马迹就会立即昂起头张嘴咬去!
合该有事,孙科长生日那天表弟邓大象前来祝寿,酒后谈起幸福煤矿的事情。
邓大象说:“现在有钱投资煤矿,必赚大钱!”
孙科长一付懂经济的样子:“目前国际国内经济形势很不稳定,加上煤矿风险大,还不如买房增值。”
“经济不稳定电厂也缺不得煤,矿井出多少煤拉走多少,进来的是花花绿绿票子!许多人看好煤矿,投资大小不论,有个叫赵从军的投资最大,占煤矿的百分之十,我要是有钱投资占千分之一就是富人了!”
说话无意听话有音,孙科长听说赵从军,联想到是陈天民老婆,他不动声色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在办公室,黄老板叫复印资料,见赵从军投资最大,多看了几眼。”
“不会看错吧?”
“不会,当时我的嘴巴打了几个啧啧,心想这女人是谁呀,怎么有这么多钱!”
孙科长详细问了细节,邓大象回矿山上班去了。
孙科长身处组织部,时政自然清楚,煤矿接二连三出大事故,每个大事故背后都有官员的身影,虽说杀的杀判的判,还是屡禁不止,于是中央下死命令,禁止官员开办煤矿、参股等所有经营形式。
孙科长明白赵从军没有那么多钱投资,情况查实要么是不明财产罪、要么贪污受贿罪,都得判刑下狱,他斟酌再三向省纪委写了举报信。
举报信涉案人有名有姓句句实在,比亲眼所见还要真实,省纪委于是用突袭方式查证。
孙科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省纪委查处陈天民投资参股一事子虚乌有,表弟不久飞来横祸砸断大腿,且理赔不成,紧接着,县委批准,他被县纪委实施双规,真还有点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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