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你卑鄙无耻,竟然下毒。”那首领有气无力的骂道。
“和你们截杀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截杀为大唐、为民族立功的铁血军人相比,我下点毒又算得了什么?”
走到那个首领面前,秦风冷冷地笑着,伸出了大手,仿佛伸出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张天幕,一张能能遮盖住这片天幕。然后用一种缓慢而低沉如梦幻般的声音说道:“我发过誓,不管是谁,只要惹到我的亲人与朋友,我就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活一回!等会,你就知道什么是生死两难了。”
每说一个字,秦风身上的杀气就浓郁一分,那种阴森森的感觉波涛汹涌地涌现了出来。当秦风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那双眯起的眼睛猛然睁开,一直紧盯着他的刺客骇然地发现,在秦风的眼中,赫然出现了一块鲜血染红的不毛之地。
无边血海,滚滚骷髅,积尸成山,流血漂橹!还有无数虚幻之影构成的妖魔鬼怪,张牙舞爪凶残地扑了过来。
一股阴凉的感觉不约而同地从他的脚底升起,沿着脊椎骨一窜升到头顶。刺客首领身为这次刺杀的负责人,能够率领三百余众死士,个人的身子是非常厉害的,而且,他冷酷无情,很多年前,已经忘记了害怕的味道,此刻,他不敢与秦风对视,因为他也从心底恐惧。
秦风的身侧,以他为中心,仿佛蔓延出了浓稠的血液,迅速地淹没了这大地,淹没向了那群如同猪狗一般的刺客,不断流淌的血液中,无数哀号之声惨绝人寰,呼喊着,叫嚷着,这方圆几十里的范围,瞬间变成了荒芜。
尽管这只是一种错觉,可在这一瞬间,刺客首领还是深刻地感受到了。
秦风摊开的大手慢慢握成了拳头,狰狞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森森犹如猛兽一般的獠牙。
“想要我死的人,只能在地狱里忏悔,没一个人逃脱。”秦风阴冷地笑着,眼神犹如俯览苍生的鹰隼,睥睨天下,纵横万里,唯我独尊!
男人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休业,尽在杀人中!
先是有人泄漏军情,欲置自己与盈万勇士于死地,现在更是针对他最在意的亲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阴谋已让秦风忍无可忍。
马蹄阵阵,远远的地平线上尘土漫天飞扬,好似千军万马迎面轰然冲杀而来,气势如虹。
“你看看!”秦风一把提起刺客首领,让他迎面张望,道:“睁开你的狗眼看一看,这是为大唐,为这个民族,为天下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虎贲军,而死在你们阴谋中的勇士比他们更强上几倍,他们本该牺牲在针对异族的战场上,而现在,却死在了无谓的阴谋中,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不一会儿,大军已至近前。
大部队依然减速停止,唯有少数兵马依旧马不停蹄的往他们这边冲来。
刺客首领被秦风强迫着直视前方,一颗心很是震惊,千余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一箭之外,然后就地停了下来,动作整齐划一,千余奔行中的骑兵竟然就在这短短的眨眼间停了下来。
刺客首领眼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你本应该与他们一样,光明正大的活着,可你们,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去当狗。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
秦风把他往地上一扔,走向了大道中间。
“老大!嫂嫂没事吧?”几员骑士冲到秦风近前,大声询问。
房遗爱对于改变了自己命运的秦风向来敬重,现在有人竟尔更刺杀自己的嫂子,气得已是火冒三丈。他看到秦风身边如死狗一样的刺客首领,跳下马来,一拳挥出,用了自己十成力道。
“住手!”秦风吓了一跳,他运用柔劲,一掌把房遗爱声势骇人一拳挡住。
房遗爱只觉得一股大力沿臂而来,噔噔噔的退了十余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别以为房遗爱招式漏洞百出,就认为他能力有限,这便是大错特错了。房遗爱的招式确实漏洞百出,但他的力量足以弥补这一点,正是所谓的一力降十会。
如果他这一拳头下去,那刺客首领非得脑袋稀巴烂不可。
罗通、李业诩、程处默、尉迟宝庆、薛仁贵等人都吃他房遗爱的亏,他们也知道秦风是技巧型大将。
见秦风出头的时候,一个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想不到秦风轻描淡写的就把这恐怖的家伙一掌劈退,而他本人却半步不退。第一次见秦风与房遗爱硬碰硬,第一次见到秦风力量的他们,一个个的骇然以对。
不过,此刻显然不是追究的时间。几人纵身下马,快步跑了过来。
“抓人,救人,留活口。”秦风下了一个简短的命令。之后,撕开阿喀琉斯的衣服,为他解毒敷药。
马云萝是个女孩子,而且,有一支毒箭插在腿跟,不便救治,只能回到都督府再说了。
“我先行一步,你们后面来。”见大家收拾好遗体,秦风将长乐公主抱上天罚,坐在背后,自己在前面抱着马云萝,先行一步。马云萝的伤势刻不容缓,长乐又最需要自己在身边,所以,只能如此了,“记住了,除了这两人,全部给我乱刃分身。”小喽啰没有价格,留着无益。
“喏!”众将凛然遵命
秦风一夹马腹,天罚迈开大步向朔方城奔去。
“烧开水、备烈酒!”抵达都督府,下马抱着马云萝往后院走去,秦风来不及与焦急等候的刘仁轨、马周、杜荷、苏定方、张士贵解释。
众人见长乐公主跟着秦风,好端端的,悬着的心也略微一松,见长乐与马云萝的对比,众人知道以马云萝为守的亲卫是拼了命,以马运功的武艺尚且如此,可见战况之惨烈。
马云萝被安置在属于她的房间里面,只是她没来得及入住,就横着进来了,挺可怜的,这也更加添加了秦风心中的愤怒与憎恨。
此刻,马云萝的脸、手,裸露在外的皮肤全覆盖着一层黑气,看起来着实有些阴森恐怖。
“郎君,妹妹怎样了?”
长乐在旁边看得心疼,两行清泪源源不断地从眼角流下,胸口的衣服都被打湿了,她本就是个心软的女孩,虽说与马云萝相识未久,却非常喜爱这个爽朗可爱、胸无诚腑的异族女子,和她相处总会让人忘忧,可现在,这个爽朗可爱的妹妹为了她拼命,弄成了这副模样,自然酸楚无比。
“云萝没事,只是苦了这丫头。”秦风怜惜的抚摸着她凌乱的秀发,怀着深深的愧疚之意,这个女孩子自从追随了自己以来,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与才能,每一次总是冲锋在前,现在,是难得一见的安分,可这种安分绝不是秦风喜闻乐见之事。他指着两个箭疮孔洞道:“毒素由外入体,不是什么大问题,下毒的人水准不行,不明两者有相互解除的功效,便自作聪明将蛇毒与蛛毒混合在一起,这也是云萝也阿喀琉斯活到现在的主要原因。”
二人中的毒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虽然也是剧毒之物,可却有一定的作用时间才能致死。
中了蛇毒与狼蛛毒后应该静止不动等待救治,并及时死死的捆绑患住,或者把毒液排出,以免毒素流动到浸蚀全身细胞,当然,那种生与死的场合肯定不允许他们停止下来,他们不得不拼命抵挡,在热血沸腾的战斗中毒素随着血液的快速流淌而溢遍了全身,这也是马云萝如此严重的根本原因。
为了避免长乐负疚于心,秦风是不会说出来的。
不一会儿,刘仁轨、马周亲自送来了秦风所需要东西,秦风一挥大手道:“闲杂人等先出去,把门窗关好。”
人命关天,没有人敢耽搁,依言关好窗户,并带上了房门。长乐也准备退出去,却被秦风留了下来:“长乐,你稍等,留下来帮忙。替我将云萝扶起来。”
长乐脚步一顿,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将马云萝扶了起来。
急事从权,现在生死攸关。
哪还顾及什么男女之别,他麻利的解开了马云萝的铠甲,将其丢弃一边,然后,双手不停,把马云萝剥得只剩胸衣与亵裤,将八成以上的皮肤暴露在外。胸衣和亵裤被汗水一泡,现在紧紧地贴在她的皮肤上,将她完美的曲线纤毫毕现地勾勒在秦风的视线之中。马云萝的皮肤不是那种白嫩细腻,而是泛着一种小麦色的光辉,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让人看着就感觉很有活力,浅绿色的胸衣和亵裤和肌肤搭配的如此协调。
“还不快救人。”见秦风目光一凝,长乐娇嗔道:“要看也等解了毒再看,反正云萝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秦风被收拾得有些委屈,可长乐说的基本也是实情。自己确实应该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就转移视线的,但是……男人嘛,见到美女,而且是穿的如此之少的美女,多看几眼也很正常啊。
只是后面这话怎么这般别扭呢,说得自己好像占人便宜的大色狼一样。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看人理屈,秦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能郁闷的看了长乐一眼,人要救,避免不了肌肤相亲,要是自己碰了马云萝,那还不得让她说个不休啊?
不过秦风对付长乐可就有手段了,他不理会长乐戏谑的目光,正色道:“毒素已经浸入了血液,已到刻不容缓的境地,再不救就救不过来了,我用真气将毒素逼出,你在一边不要说话惊扰。”
“好!”长乐见秦风一时严肃了起来,不敢取笑于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