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儿,路过一处闹市。忽听前方高楼上传出阵阵喧嚣。秦风抬头一看,禁不住呆了呆。
左边是一栋装饰着十分红火的高楼。
没错,就是红火二字
楼上、楼上挂着各种彩色丝带,及绸缎纺织的花朵,远远看去,格外喜庆。
“新店开业?”
秦风喑自嘀咕着,眼光一转,当他看到斗大的“翠波楼”的时候,立马收回原来的猜测。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在弘文馆中混过一段时间的正常的男人。
秦风知道,这地方是男人乐呵乐呵的地方。
翠波楼,是长安最负盛名的青楼,也是着名的消金窟之一,其影响力貌似只有未来的“天上人间”可以比拟了。
房遗爱曾在学堂得意洋洋的说:翠波楼绝对是独一无二的,这里头有三绝:靓绝、艺绝、技绝。
靓绝:美女多。
艺绝:美女们才艺出众。
技绝:想想未来风靡天下的莞氏服务就知道技绝是什么东东了。
房遗爱嘴里的三绝,秦风承认无缘开眼界了,可房遗爱说的消金窟秦风是真的认同了。
此时虽是正午,但翠波楼已经笙歌处处,来往行人丝毫不比集会见少,熙熙攘攘的好似赶集一般热闹。
时而,楼上出现几个波涛汹汹的美女。
嗯,不错!取名正当时。
秦风支着下巴点评。
瞧着街上一个个打扮的俊俏潇洒的富家子弟以及道貌岸然的风流才子,秦风也不由得笑了笑:这唐朝开放如此,连狎伎都如此光明正大,也难怪东洋鬼子对大唐王朝备加推崇了。
“唉,不知什么时候结婚。”想到东洋爱情动作片,秦风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即又冒出“长乐很好,丰盈妖媚的河边丽人也不错啊。”
心生如此念头,秦风也忍不住好气好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想想长乐公主也就罢了,人家怎么说也算是未婚妻。可河边丽人却……
念及丽人玲珑曼妙的模样,秦风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越想越不对劲,秦风赶忙终止了念想。
再胡思乱想,肯定经不住各种波浪的诱惑,此地有妖,尽早离开为妙。
“云霄兄!”
秦风刚刚举步,忽的一人拍着他的肩膀,跟他勾肩搭背了起来。
秦风回头看来人,对方是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少年,一身蓝色长衫,头扎方巾,亲热的搂着他,挤眉弄眼的,好不亲热。
“呃……房兄!是你啊!”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才刚想起房遗爱的话,就遇到本人了。
这位仁兄了不起,非常了不起,对于这位开创了给婚外恋老婆把风的伟大的大公无私的绿帽王,秦风向来报以敬慕的眼神。
所以对于他,除了无限的景仰以外,秦风没有多余的语言。
在课堂上更没多余的交流。
人家是伟人嘛!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秦风觉得太渺小了,不好意思与之为伍。
房遗爱少了跟筋似地,大笑道:“我说背影为何如此熟悉,原来是云霄兄!正巧有事请你帮忙,遇到你实在太好了。走,走,走!兄弟请客。”房遗爱不管秦风同不同意,拉着秦风就走,而目的地正是“大波楼”的正门。
秦风呆了呆,连忙站定脚步,但却发现自己竟然还让房遗爱给拖走了几步,顿时,心中大为惊讶,这家伙看似瘦弱,但身上竟有着一股恐怖的力量。
着实出乎意料!
“喂,喂,喂!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秦风一用力,房遗爱自是没辙。
“云霄兄,翠波楼美人无数,带你见识见识。”
“算了,我爹可不是你爹,他打起人来,会出人命的。就此拜别!”秦风肩头一耸,挣脱了房遗爱的手掌。
道不同,不相为谋!
“云霄兄,秦大哥,秦大爷,看在咱们同堂学艺的份上,您老人家就帮我一回吧!我放心,这翠波楼里头,才子佳人无数,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秦风望了一眼身旁的房遗爱,见他用诚挚、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己,似乎在想些什么。
“什么事如此郑重?”秦风奇怪的问了句。
别看这人纨绔不上进,但是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秦风知道他也是一个傲骨铮铮的人,这么真诚的求人,还真是第一次见过。
房遗爱长叹了声,道:“云霄兄文武双全、惊才艳绝、品德端正,我实在高攀不上,若非事关重大,小弟也不会厚着脸皮向你求助。”
秦风忍俊不禁:“说这此干嘛!我可不要你拍马屁。”
“不,我说的是真话。”
房遗爱自嘲一笑:“人贵有自知之明,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心中有数。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吐文嚼字的料,也不是当文官的料子,以我这种性情,怎么可能安一方百姓?可是从小到大,我爹都让我习文,强迫我学这学那,可我根本学不进去。为了表示心中的不满,我偏偏违背他的意志,就是不上进,就是不学习,他不允许我到青楼楚馆,我就要去,我想以这种方式表达我的抗拒,让他早点明白我的想法,可这几年来,我除了混到一个纨绔子弟的名头,爹爹依旧强迫我学文,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听了房遗爱的自白,秦风不由得刮目相看,看来这家伙也不是天生的不堪,而是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少年人的叛逆心里。
“只是,你说这些与你向我求助有何关系呢?”
“关系可大了!”
房遗爱问他可记得鹿鸣诗社?
秦风点头答道:“不就是诗会上的那些男男女女吗?怎么了?你惹到他们了?”
“诗会被你揽局后,这群人赖在长安不走了。他们一直呆在翠波楼,且打着以文会友的名头,败尽了长安士子。”房遗爱有些鄙夷的说道。
“以文会友自古有之,很正常啊!况且这些人家大业大,就算包了整个翠波楼,花的也是人家的钱,与你又有什么关联?你不会惹到他们了吧?”秦风怪怪的看着房遗爱,以他的水准,上门挑战,绝对是找虐的份儿。
嗯?这群人在诗会上败了个彻底,引人注目的目的已经泡汤,莫非是用这种方式来曲线救国?如此急迫又是为了什么?
秦风目光一闪,警惕自生。
“我与这些人尿不到一壶,怎么可能自找没趣?”房遗爱承认自己蠢,但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傻子,既然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找罪受。
“他们会他们的友,本来与我毫不相干,只是有一次,这群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咱们大唐开国众臣点评得一无是处。”说道这里的时候,房遗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
“他们怎么说了?”秦风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却也十分好奇。
房遗爱思索了一会儿,道:“怎么开的头,我不清楚。当时只听一人说:时无君子,令竖子成名。”
“当时,一个青年学子起身反驳:‘单单长安城中智谋之士多如繁星,岂无君子?经学有孔颖达,书法有虞、欧阳、禇三宗师;智有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魏征;武有李靖、李绩、秦琼、尉迟恭、程咬金、侯君集。后起之秀更更有诗文双绝的秦风秦先生,这些人不是智深如海、才华出众,就是守土卫国之猛将、智将,他们各有成就,岂非君子?’”
秦风听到自己也上榜了,不好作答,只能静静聆听。
只听房遗爱又道:“那个叫陆诚说道:‘孔颖达有先祖余荫,可去孔庙守灵;虞世南、欧阳询、禇遂良只配写陈条;房玄龄只配下厨房,杜如晦只配为一账房,长孙无忌献妹可为一****,魏征只配不家奴;李靖可掌一伍之卒,李绩可遁深山为绿林,秦琼只配当打手,尉迟恭只是一铁匠,程咬金一方之盗贼,侯君集可胜小偷之职。’”房遗古怪的看了秦风一眼,不再说话。
秦风笑道:“这个陆诚怎么说我的,你但说无妨。”
房遗爱道:“他说你投机取巧,胜任一乞儿。”
秦风听了是目瞪口呆,天下居然有如此狂妄、不要颜面之人,真是让秦风大开眼见了。这也是不以言论而言罪的贞观王朝,换成任何一个皇帝,陆诚一家早就成了刀下之鬼了。这个陆诚,一下子得罪了这么多人,倒真有一些胆量。
秦风问:“你没骗我吧?”
房遗爱道:“没有,绝对没有。这是人尽皆知之事,稍一打听可辩真伪,我骗你干嘛?”
秦风森然一笑:“走,会会这群王八蛋!”
狂,果然够狂。
秦风虽然没有争胜之心,但是父子二人被人比作打手、乞儿,心里也是很不舒服。
房遗爱兴致盎然的问:“云霄兄,打算怎么做?辩论?”
“傻啊你,人怎么可能与狗交流?”
秦风嘿嘿笑道:“有人把脸凑过来了,不打岂不是太对不住人了?”
“打架怎么少得了我房二爷。”房遗爱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人,他不爽那群人已经很久了,现在有秦风出头,他自然不甘落后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