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南湘觉得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时,马车终于停顿,呲牙隐忍着臀部的刺痛,弯腰刚要跃下,却见早一步下去的男人伸来大手,既然都已说开,何必再矫情?
笑着把小手递了过去,借力安稳落地。
打胜仗之前,就以朋友方式相处吧,为了以后的和平,暂且先将恩怨抛开。
“你确定他在这里?”某女观望四周,到处都是西秦的百姓,那鬼司南刚打完胜仗,不怕被围攻?
夏侯傲桀蹙眉望向酒楼,淡然道:“会亲日,是西秦,亦是大耀,只要达成共识,月内绝不可挑起战事,对谁都有利无害。”
柳南湘明了地点头,原来如此,是来和谈的,一旦开金口,便不能反悔,为了西秦,为了大耀,这个月里都不适合开战,将士们浴血奋战、精忠报国,终日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难得几日的安宁与温暖。
若再把这点权利都剥夺,确实很残忍。
“你们当真会信守承诺?要知道这个时候打过去,会让双方遭受沉重打击。”
夏侯傲桀停顿,偏头俯视一脸算计的女人,嗤笑:“然后呢?战争的初衷不是为了杀戮,而是合并,对方的将士迟早会成为你的子民,你希望他们恨你入骨吗?”
某女嘟嘴,好吧,这种大型国战她没参与过,因此不太懂,这和老爸收服某领地不同。
烽烟起的同时,还要以德服人。
这不是黑社会火拼,是江山之争。
难怪鬼司南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踏足西秦来和谈,个个都挺深谋远虑的,打不打得下先不谈,若真打下了,也要让那些百姓知道,新任君主并非残暴不仁,不是个无法信赖的王者,他们昔日皇帝能做到的,信任的皇帝一一可履行。
“该死的,还跑,看你还跑不跑。”
“来人啊,抢劫啊……”
这种捕快抓人和东西被抢的戏码,柳南湘自进城后已发现了不下十起,许多作奸犯科的人就趁着人多混杂时下手,搞的满城的百姓人人自危、草木皆兵,无时无刻不抱紧财物,揶揄:“治安够差的。”
对此,男人只是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且各国向来都如此。
啧啧啧,这些小偷和抢劫犯未免太猖狂了吧?光天化日就开始出来作祟,且被抓住了也大摇大摆的跟官差走,难道这里还没实行连坐制?一人犯法,全家遭殃,压根不用朝廷费神,各自的族人都会相互监督。
“陛下,他们已经到了。”禁卫统领圣凌向前禀报。
柳南湘差点吹口哨,看穿着,这应该就是青衣说的圣凌吧?那丫头说起这人时,双眼冒光、煞是崇拜,的确,既帅气又冷酷,和他主人同出一辙,属于不善言谈、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类型。
还眼高于顶呢,至今都没来过她这个皇后一眼,仿佛他的眼里仅有夏侯傲桀一人一样。
嘿!这小子,懂不懂礼貌?好歹也得点点头表示尊重吧?差点她就抬手打招呼了,得,忠犬,肯为夏侯傲桀断臂,却不肯为他人说半句好话,青衣咋就看上这种人了?一身的黑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峻,实在不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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