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对方这段时间的暗访,确实也发现了不少的问题,而且这些都是之前没有暴露,甚至没有任何痕迹的情况,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肖致远相信这一层一级都有很大的牵连。
沉默了片刻,肖致远低声说道:“我相信你刚刚说的那番话是有一定的依据,但对于平州下面各县市也进行过类似的调查,可是问题却并未暴露出来,这足以说明了情况远比你刚刚说得要严重。”
“这一点我也非常的好奇,所以我走访了一些普通群众,向他们咨询了一些具体的情况,可能你永远不会想到这些普通人是如何看待他们和政府见的关系。”高玉梅从包里取出了一直录音笔,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似乎真的是那么诧异。
皱着眉头接过了录音笔,肖致远也没有具体去问,直接就按下了上面的开关,听取了其中的几段对话之后,道:“难怪很多问题一直都没有人反应,市里也从未接到过任何举报,更为夸张的是每一次我们的人下去调查,看到的都是一片祥和的气氛。”
对话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平州下面的部分县市,在肖致远到来之前,设立的一个专门的信访办,打的更是市里面的旗号,只不过这个信访办却并不是为了接收群众的举报,而是为了阻断那些百姓和市里的联系。
在这些县市的出入口,更是有专门人进行监督,一旦发现有人往市里跑,就会被拦截下来,之前有人曾经逃脱了这样的拦截,但最终到了市里,也是无功而返,反倒是自己弄了一身伤。
即便是这样,这个人也没有放弃要上访的决心,只不过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向更高层次进行申冤的时候,便已经被一些人给找到,并且让其彻底的失去了行动和表达能力。
从这件事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去上访,哪怕是在肖致远到任平州之后,接连采取了很多的措施,对此也没有任何的改变,这也是为什么问题在这段时间没有暴露的根本原因。
在听完了录音笔之后,肖致远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道:“看来我们的压力很大,工作也完全没有做到位,出现这样的事情居然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这其实并不是哪一个人的责任,而是体系的问题,之所以没有在刚刚的会议上提出这个问题,就是考虑到影响会很大。”正如高玉梅自己说的那样,这件事如果在会议上提出来,不仅起不到任何的效果,反倒是会打草惊蛇,现在就需要看看市里如何去处理这个问题。
肖致远何尝不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迟疑了片刻之后,道:“这件事我还是交给你来处理,任何问题任何人都不能轻饶,必须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我们不能让老百姓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平州的几个大项目都要开始启动,我们必须要将体系内的淤泥清理干净,否则即便是项目启动,也可能会带阿里很多后续的问题。”
肖致远心里非常清楚,随着项目的启动,一些问题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就会变得更加严重,因为每一个项目所产生的利益都是巨大的,如果真的有人从中贪图便宜,那就会对项目的质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也是决不允许发生的。
有了对方这句话,高玉梅也算是可以彻底的放开手脚,问题都已经发现,剩下的就是如何去解决这些问题,尽管还有几个县市没有去,但高玉梅现在还是觉得省里这个任命来得比较及时。
从平州转移到省城的丁启东,已经被送入了特护病房,毕竟龙腾集团不缺钱,负责人现在病情还不明朗,自然是要享受最好的待遇,而各路专家以及从平州安排来的几名参与学习的医生,正在会议室进行着方案的研究。
这样的病情在整个浙东都是很少见的,甚至是从未有过的,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也不具备定性为植物人的标准,这也是大家现在急需要去弄清楚的一件事,到底是什么原因指使了对方昏迷不醒。
在国外处理完了自己学业上的一些事情,丁启东的儿子华鼎好也抵达了浙东,到了医院之后,第一时间了解了自己父亲的病情,随后找到了自己的母亲,道:“公司的事情现在由谁在负责?”
毕竟是父子,丁浩非常清楚龙腾对于自己老爸的重要性,这会留在医院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是会让自己心神不定,与其这样,倒不如去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干点实事才算是对父亲最好的回报。
从医生那里,丁浩其实已经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虽然没有确诊,但可以肯定在短时间内,自己父亲是不太有可能清醒过来,这也是丁浩急于要了解公司情况的原因。
“老板,丁启东的儿子已经回到了浙东,只是去了医院了解了一下病情,随后便前往了龙腾。”助理将得到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自己的老板。
得到这个消息,张玉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果然是丁总的儿子,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居然还能够保持冷静,看来这些年在国外没有白学。”
“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助理不明白老板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他必须要问清楚自己下面该做什么。
摆了摆手,张玉强笑着说道:“什么都不用做,龙腾对于他们丁家有多么重要,丁浩一定非常清楚,现如今他父亲这个状况,相比他定然不会让公司落到旁人的手中,加之咱们的人也会从中给予帮助,相信凭借丁浩的手段,定然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公司掌控在自己手中。”
点了点头,助理也没有继续追问,既然老板都已经这么说了,下属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意见,只需要遵从就行。
之所以在这个时候不采取任何的动作,但张玉强的心里却并不像他嘴上说得那么轻松,丁浩是不是能够在短时间内掌控住局面,现在还不好说,而且张玉强现在也不敢百分百的确定,丁浩就一定会承认龙腾是鼎新的分支。
这也是张玉强现在比较担心的一个问题,如何去与丁浩沟通成为了他现在比较头疼的一个问题,不能太过冒昧,也不能过于放任不管,现在他需要关注的就是龙腾集团那边的情况,如果在这个时候丁浩能够顺利的接手龙腾,那么他就必须要前往省城一趟。
正考虑着这些事情的张玉强,接到了省里打来的电话,道:“平州新上任的纪委书记,已经到任了,而且是来者不善,我再和你强调一下,最好不要和市里的官员扯上关系。”
再一次听到对方的唠叨,张玉强的心里多少是会有一些烦躁,不过他可不敢将这样的情绪放在嘴上,反倒是笑着说道:“老大,你怎么还是不相信我,有你这个大靠山,我还需要和市里那些人扯什么关系,一个纪委书记和我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更不会对我造成任何的影响。”
“你自己知道就好,我只是为了提醒你,另外丁启东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据我所知,平州市中心的项目即将上马,你那边要加把劲,别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齐天来的提醒并不是没有道理,他知道对方之前只是想将龙腾掌握在自己手中,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那么的顺利。
两人在打着电话的同时,在龙腾集团内部,丁浩这个公子哥却展现出了他不寻常的手段,集团内这些老人,很多都是他的叔叔辈,也是和他父亲当年一起闯荡江湖的人,但这些人对于自己这个矛头小子有着众多的不服,所以在他提出要接手公司的时候,自然也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大侄子,你刚从国外回来,对于国内以及集团的很多行情并不是很清楚,这个时候接手公司恐怕有些不合适吧?”说话的正是龙腾集团副总,也算是公司的二把手,丁启东在的时候,他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可是现在让他们替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孩打工,心里是一百个不服气。
丁浩不会因为这个在公司仅次于父亲的人站出来反对,而有任何的怯场,反倒是笑着说道:“王叔,你跟着我爸也有这么多年了,可以说公司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亏待你,有些事情我父亲不说,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
“你说这话我倒是要论道论道,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自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非常隐秘,没有人会知道,即便是丁启东知道这件事,也不见得就会告诉对方。
摇了摇头,丁浩对这样一个跟在父亲后面几十年的长辈感到心寒,也总算知道了父亲当初为什么要将自己送到国外,人心终究还是抵挡不了任何的金钱诱,面前的这位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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