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刚是真心怒了,眼前这两位一个是省委叶书记的小舅子,另一个则是他的乘龙快婿,若是惹恼了这位,将这事往叶书记那儿一捅,他可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凌锋从未见他老子发过这么大的火,见到这一幕后心惊胆战的,试探着说道:“爸,那什么,我……”
“我什么我呀,快点过去呀!”凌刚直视着儿子,一脸阴沉的表情。
一直以来,凌刚对他这儿子都很是疼爱,他虽知道其顽劣,但也没犯过什么大错,他也就没放在心里,想不到今日却惹了个如此大的祸事,让他道个歉竟然还支支吾吾的,将凌大市长气得够呛。
凌锋听到他老子的话后,极不情愿的抬脚向前走去,在距离肖致远和陈信明一、两米远处站住了身形,一脸苦逼的看着两人。
凌锋在西京也算是一号人物了,但他却从未见过眼前这两人,故而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想不到竟一脚踢在了钢板上,心中的郁闷之情难以言述。
凌刚恨恨地直视着儿子,心中郁闷到了极点,恨不得替其过去道歉呢!
凌锋也不是傻子,见此状况后,再也不敢怠慢了,拱手冲着肖致远和陈信明说道:“两位老板,凌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二位,还请高抬贵手,谢谢!”
凌锋说这番话时,心里郁闷到了极点,他不但挨了对方数记耳光,这会还得回过头来向其道歉。凌大少从未吃过这样的瘪,这会却不得不低头,这对他而言,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肖致远抬头瞥了凌锋一眼,并未搭理他。
见此状况后,凌锋当即抬起头来看向其老子,其中的用意再明白不过了,那意思是在说,你看见了吧,我道歉了,但人家不搭理我,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凌锋刚想转身走人,凌刚突然怒声喝道:“给我跪下!”
听到这话,凌锋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下意识的抬眼看向了他老子。
凌刚将儿子的表现看在眼里,当即气便不打一处来,冲其怒声喝道:“我让你跪下向陈总和肖总道歉,你耳朵不好使呀?”
“跪下?爸,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凌锋不以为然的问道。
凌锋能给肖、陈二人道歉便已是难得之举了,现在他老子竟然让其跪下,他怎会答应呢,当即便出声反驳了。
凌锋的话音刚落,凌刚便怒声喝道:“我吃饱了撑着了,和你开这样的玩笑,我数到三,你若是不跪的话,从此以后,我便没你这个儿子。”
凌刚心里很清楚,若没法取得眼前这两位的谅解,等待他的便将是灭顶之灾,这也是其让儿子跪下道歉的原因所在。
凌锋听到他老子的话后彻底傻眼了,他知道眼前这两人来头很大,他老子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在此场合让其跪下向对方道歉,以后他还怎么在西京这一亩三分地上混呢?这事他万万也做不到。
看见儿子站在当场一动不动,凌刚意识到要坏事,当即猛窜到凌锋身侧,抬起右小腿猛的向其腿弯处踹去。凌锋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他老子一脚踹中双腿的腿弯处,当即发出一声轻叫,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凌刚能做到省城的副市长,自有其过人的见识,给他儿子的这一脚既稳又狠,力道十足,直接将踹跪了下来。
“兔崽子,快点向陈总和肖总道歉!”凌刚怒声喝道。
凌锋此时可谓是羞愧难当,但他也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既然已跪下了,索性便道个歉,先将今天这关混过去再说,以后再想方设法找回这个场子。
打定主意之后,凌锋冲着陈信明和肖志远说道:“陈总、肖总,我姓凌的有眼无珠,得罪了两位大佬,还请你们高抬贵手,饶过凌某。”说这话时,凌锋脸色阴沉,不时悄悄抬眼瞥向陈、肖二人,恨不得将其给生吞活剥了。
肖致远见此状后,开口说道:“姓凌的,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不服气呀?”
肖致远最瞧不上便是如凌锋这样的二世祖,对付这类人,他最有经验了,要么不动他们,要动的的话,便将他们收拾服帖的,省得他们如不时跳出来。
凌锋听到这话后,并未回话,而是一脸不快的悄悄用眼睛的余光瞪着肖致远。
这话若是出自陈信明之口,凌刚倒并不十分在意,现在从肖致远的口中说出来,让其很不淡定,当即便抬脚上前,扬起手来冲着凌锋的后脑勺狠扇了下去,口中怒声喝道:“王八蛋,你竟敢和肖少叫板,我看你是活腻了,还不快点道歉!”
根据公安局长宋韬所言,姓肖的可是省委叶书记的乘龙快婿,若是得罪了他,后果将不堪设想,偏偏和儿子不懂事,和其较上劲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凌刚自不会和其客气。
挨了凌刚一巴掌之后,凌锋反倒怂了,低下头冲着肖致远说道:“肖少,我没不服气,请您高抬贵手!”
说这番话时,凌锋生怕再招惹到肖致远,别说和其对视,连看都不敢往他那儿看,恨不得把头钻到裤裆里面去。
肖致远见此状后,冷声说道:“凌少,麻烦你把头抬起来!”
凌锋听到这话后,不敢怠慢,忙不迭的抬起头来。
“姓凌的,我劝你以后低调一点,这样对你有好处,免得挨了收拾了都不知错在哪儿。”肖致远一脸冷漠的说道,“这世上有些人注定是你得罪不了的!”
肖致远并不是喜欢张扬之人,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来,是因为充分掌握了凌锋的个性。对付如凌锋这类二世祖,你必须比其更张扬,更纨绔,这样才能真正震慑住他们。
肖致远的这番话如同鞭子一把抽打在凌锋的脸上,使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凌刚听不见儿子的回话,生怕因此得罪了肖致远,忙不迭的怒声喝道:“凌锋,你愣着干嘛,还不谢谢肖少的教诲!”
凌锋心中虽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他老子竟然发话了,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不听,当即苦着脸说道:“谢谢肖少的教诲!”
“你说给自己听呢,声音大一点!”凌锋大声说道。
凌锋不敢怠慢,只得将声音提高八度,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肖致远见此状后,这才不动声色的转过头去。
凌刚将肖致远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弯下腰来,满脸堆笑道:“肖少,我这就帮您打开手铐,真是抱歉!”
肖致远不等凌刚出手,便冷声说道:“先帮陈总打开!”
凌刚听后,不敢怠慢,忙不迭的凑到陈信明身前帮其打开手铐,然后再帮肖致远打开,然后将两幅手铐放在了茶几上。
“凌市长,这手铐就这么放着,似乎不太妥当吧?”肖致远冷声说道。
凌刚听到肖致远的话后,微微一愣,不知其用意。当看见对方的目光落在他儿子身上时,当即便明白了,转过身来冲着宋韬说道:“宋局,凌锋肆意胡为,麻烦你将其铐起来。”
“爸,你这未免也太狠了吧,我可……”凌锋一脸苦逼的说道。
“你给我闭嘴!”凌刚怒声喝道。话音刚落,他也不等宋韬派手下人过来了,当即便拿起桌上的手铐向着他儿子走去。
“手伸出来!”凌刚怒声冲着儿子喝道。
凌锋虽然不愿意,但在其老子的银威之下,只得乖乖伸出了双手。
凌刚毫不犹豫拿起手铐,咔咔两声将儿子给铐了起来。当瞥到茶几上还有一副手铐时,凌刚伸手将其拿了过来加铐了上去。
凌锋看着手上两副铮亮的“金镯子”,欲哭无泪。
“肖少,凌某教子无方,导致其惹出诸多祸端来,请您责罚。”凌刚说这话时,冲着肖致远拱了拱手,一脸诚恳的表情。
肖致远并不上当,不动声色的说道:“凌市长,你可是厅级高官,除了上级纪委部门以外,谁敢责罚你呢,对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听到肖致远这看似玩笑似的话语,凌刚心里咯噔一下,有心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搞得其很是郁闷。
“舅舅,您没事吧,我搀扶着你走?”肖致远说完这话后,便不再理睬凌家父子,冲着陈信明说道。
陈信明有意装出一副虚弱不已的样儿,轻点了一下头。
肖致远见状,站起身来伸手搀扶起陈信明,向门外走去。
“肖少,我来扶陈总!”西京市公安局长宋韬忙不迭的开口说道。
“不麻烦宋局了,谢谢!”肖致远彬彬有礼的说道。
宋韬听后,忙不迭的说道:“不麻烦,没事!”同时,走到另一边,伸手搀扶着陈信明向门外走去。
宋韬见陈、肖两人并未拒绝,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这意味着两人并无迁怒他之意,这对他而言,没有比这再好的消息。
等三人出门之后,凌锋一脸苦逼的看向他老子,悄悄举起手来,低声说道:“爸,你真要把我送进去呀!”
“兔崽子,你没事找事,这次等着把牢底坐穿吧!”凌刚怒声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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