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致远虽然只喝了半瓶啤酒,但却觉得头晕乎乎的,回到中学宿舍时,拿着钥匙对着隔壁的门开了许久,怎么都打不开,这才回过神,意识到开错门了。
幸亏隔壁住的不是女老师,否则,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来呢!
打开门口,肖致远径直走到床边呈大字型在床上躺了下来,心中乱的不行。
肖致远将整个晚上的事情连起来想了一遍,愈发觉得贺凌芸是有意为之,否则,她讲厨师和服务员都打发走,并有意喝那么多酒都没法解释。
想到这儿后,肖致远恨不得抬手扇自己两个耳光,他这是辜负了佳人的一番美意,然而,当想到贺凌香对妹妹那如护犊子一般的表情后,他又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
花儿虽美,但采了有可能因此付出惨重的代价,这使得肖致远不敢轻易尝试。
目前,肖致远这边有常务副乡长吉军,党政办主任贺凌香,组织科长张家林三个得力干将。张家林和肖致远之间只能算是合作关系,一直被其作为一条暗线隐藏着。
目前,肖致远在明面上的支持者便只有吉军和贺凌香,在此情况下,他绝不敢得罪贺主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儿后,肖致远的头脑中隐约记起,之前他在下楼时,楼上传来若有似无的哭声,他之前的举动大大伤了贺凌芸的心,让其有种无所适从之感。
在这之前,贺家姐妹曾经深谈过一次。贺凌香从妹妹的口中抠出她对肖致远是有好感的,于是便帮她制定了这出投怀送抱之计。
用贺凌香的话说,像肖致远这样的男人日后绝不止只有一个女人。贺凌芸如果不要名分和其在一起的话,肖致远绝不会亏待她,如此一来,通过别样的途径也算帮贺凌芸找到了归宿。
贺凌芸起先有点犹豫不决的,但听了姐姐的劝后,她也想开了。她虽仍是处子之身,但在沂水老百姓的口中,早成了冯宝山的姘头之一,如此一来,她还有什么好珍惜的呢!
贺凌香帮妹妹设计了一个近乎玩美的献身之计,然而肖致远却由于她的原因拒不接受,这对她而言,也算是莫大的讽刺了。
第二天一早,肖致远早早的去了凌芸酒家吃早饭。直到早饭吃完,他也没看见贺凌芸,心里有点没底,于是便向服务员小芳打听,怎么没见到老板娘的。
小芳不明就里,随口说道:“老板娘有点不舒服,还在楼上睡觉呢,肖书记有事,我帮您去叫她!”
贺凌芸不舒服便和肖致远有关,他哪儿还敢再去招惹她,忙不迭的摆手说道:“不用了,我没事,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小芳见状,笑着对肖致远说道:“肖书记,你这么关心老板娘,一会我一定帮你转告。”
肖致远到沂水乡之后,虽经常和冯宝山吹胡子瞪眼睛,但在和其他人相处时,却是慈眉善目的,不但和贺凌芸相处的很是融洽,就连凌芸酒家的厨师和服务员也敢和他说笑两句。
听到小芳的话后,肖致远本要拒绝的,转念一想,让贺凌芸知道他对其很是挂念,也不是坏事,随即便笑着说道:“那就麻烦小芳了!”
“肖书记,举手之劳,不客气!”小姑娘开心的说道。
肖致远走进办公室之后,刚准备批阅秘书陆绪荣整理好的文件,常务副乡长吉军便走进了办公室。
肖致远见状,连忙起身相迎。目前,吉军是肖致远最为得力的助手,该给的面子一定要给。
“肖书记,哦,不对,该叫乡长了,呵呵!”吉军进门后,满脸堆笑的向肖致远打招呼道,
肖致远听后,笑着道:“八字才刚有了一撇,等尘埃落定之后,我请大家喝酒。”
肖致远这话看似大方,实则却暗藏玄机,这等于是告诉吉军,在正式任命的红头文件下来之前,别提乡长这一茬。
吉军是完全凭自身的能力干到常务副乡长的,副乡长陈乾强一直如孙子一般巴结党委书记冯宝山,想要取而代之,都未能如愿,由此可见,吉军的能力。
听到肖致远的话后,吉军当即便回过神来了,脸色一沉,开口说道:“肖书记,关于关停那两家小厂的事,我想向你汇报一下!”
“吉乡长不急,坐下说!”肖致远冲着吉军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口说道。
两人刚一坐定,陆绪荣便奉上了一杯香茗,吉军客气的向其到了一声谢。
等秘书出门后,肖致远这才慢条斯理的问道:“吉乡长,你先说一下这两个厂目前到底是什么状况?”
根据肖致远制定的沂水乡经济发展方案,以养殖业为主,将渔业公司发展成为市里的知名企业,力争在省内打响知名度。
要想实现这一目标势必要将那两家半死不活的小厂给关闭掉,这两家小厂不但没法给乡里带来任何效益,还污染了环境,尤其后者是肖致远无法容忍的。
任何事情都有其两面性,两家小厂对于乡里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但对两个小老板来说,却是意义重大。这两位厂长都是乡里的头面人物,和冯书记的关系很好,要想关停掉的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听到肖致远的问话后,吉军便将手中的文件夹打开,沉声说道:“肖书记,目前,皮鞋厂和纸箱厂的近况都非常不佳,这两个厂本身规模都不大,再加上市场竞争的加剧,目前基本处于半停产状态,尤其是纸箱厂,工人已有近半年没领到工资了。”
沂水乡地处偏僻,交通不便,在这儿发展工业本来就没有任何出路。肖致远一直不看好这两家小厂,故而对其情况并不了解,但也没想到纸箱厂的近况竟然差到如此程度,这和关门已没什么区别了。
这情况对于肖致远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这时候去和两家小厂来撤并会相对容易一点。
“皮鞋厂的情况怎么样?”肖致远发问道。
吉军将手中的文件夹放下,开口说道:“皮鞋厂的情况要稍微好一点,他搭上了县里的皮革城的关系,目前的经营情况基本正常。”
肖致远听到这话后,眉头紧蹙了起来。纸箱厂和皮鞋厂这样的作坊式的小企业对于环境的破坏最大,尤其是废水的排放,这可以说是养殖业的天敌。
吉军看到肖致远眉头紧蹙,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肖书记,这两家厂的老板和冯书记的关系都很不错,平时经常在一起吃饭、打牌。”
吉军心里很清楚,这话说了之后,只会加重肖致远心头的压力,但他作为副手必须讲了解到情况如实反映给老大,否则,便是他的失职。
不出吉军所料,肖致远听到这话后,眉头果然皱的更紧了,一脸的凝重之色。
就在肖致远和吉军商讨如何应对乡里两个小厂的策略时,党政办贺凌香急匆匆的走进了凌云酒家。
得知妹妹这会仍在床上未起来时,贺凌香心里暗想道,某人也不知怜香惜玉一点,初经人事应该温柔以对,怎么能如此不解风情呢?
贺凌香这么想一点问题也没有,她自认为昨晚的计策天衣无缝,只要肖致远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不动心的。根据贺凌香的观察,肖致远不但是个正常男人,而且某些方面的**还非常强烈,从他那侵略性十足的目光中便可看出端倪来。
贺凌香边想边快步向三楼而去,在贺凌芸的房门前站定后,伸手便转动门把手,谁知把手却纹丝不动,这说明房门被从里面反锁上了。
就按此状况,贺凌香强忍住心头的笑意,暗想道,这小妮子是做贼心虚,怕被人看见呀,呵呵!
想到这儿后,贺凌香便抬手敲响了房门。笃笃,笃笃,一连敲了三、四下之后,都不见门里有人回应。贺凌香意识到妹妹很害羞,怕是别人过来,于是对着门缝低声说道:“凌芸开门,我是姐姐!”
贺凌香本以为妹妹会立即过来给她开门,谁知等了好一会之后,仍不见动静,她有点不淡定了,伸手用力敲了两下门,大声说道:“凌芸,我是姐姐,快点开门!”
片刻之后,才听见门里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姐,我没事,想在床上躺一会,你去上班吧!
贺凌芸的声音虽小,但贺凌香还是从中听到哭腔,心里咯噔一下,伸手用力拍了两下门,急声说道:“不行,凌芸,你开门,我有话和你说!”
贺凌香和贺凌芸多年来一直相依为命,两人对彼此的性格都很了解。贺凌香感觉到妹妹的情况不对,而且认定和害羞无关,如何能放心得下呢?
又等了片刻之后,只听见咔嚓一声,贺凌芸打开了门里的保险,贺凌香连忙拧开门把。
当看见妹妹泪容满面的站在门口时,贺凌香吃了一惊,急切的问道:“凌芸,怎么回事,他……你……”
看到妹妹的表现后,贺凌香大吃一惊,她本想问是不是他欺负你了,随即便想到不是那回事,否则,妹妹便不该痛哭流涕了。
听到贺凌香的问话后,贺凌芸只觉得委屈的不行,哇的一声扑进姐姐的怀里呜呜痛哭了起来。
足足十分钟之后,贺凌香等妹妹情绪稳定了之后,才从她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搞清了是怎么回事。
“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哪儿出了问题。”贺凌香蹙着眉,心里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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