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瞪着他,他还在那里嬉皮笑脸根本不知道个悔改似的。
凤无忧忍不住上前,还好他给自己那里上了药,不然又一阵疼。但这个上药……凤无忧脸上一红,伸手就扭了他手臂上的肉,“就爱欺负我!就爱欺负我!”
端木煌看着她这样子,整个人又傻笑起来,将她拥进自己的怀中,“乖。”
凤无忧瞪了他一眼,“晚上睡书房!”
“晚上的事情,晚上再算。”端木煌笑,这丫头……
“哼,不理你了,家宴去!”凤无忧稍稍推开他,自己生气的是,他带着自己这一路上……多少人都看到这马车啊,端木赤雪、君恪邑什么人的,都知道,往后怎么看自己?
他还恬不知耻!
凤无忧嘟囔了,转身就走出去。
端木煌赶紧跟上,牵起凤无忧的手,“阿九,不要生气。”
“我铁定给你一些惩罚才行,不然你当真不知道个收敛。”凤无忧稍稍偏开他的手,不让他牵,去推开门就走。
“阿九……”端木煌快步跟上,“家宴那边不急……等等我。”
凤无忧速度哪里比得上他?没两下已经被他牵着自己的手了。
凤无忧想甩开,可是怎么都甩不掉。
“不要甩开我。”端木煌低沉了声音,道,“若是生气,回府之后你再生气再惩罚我好不好?”
凤无忧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另外的手一捂住自己的脸,“你让我没脸见人!”
端木煌听着一笑,“不怕不怕,有我在有我在啊,没人敢说你的。”
“他们背后会说我……你这个猪头!”凤无忧又是一声嗔道。
端木煌笑着好声安慰,一边带着凤无忧往御花园中走去,“家宴大概就要开始了,到时候……”
凤无忧点点头,听着他小声在自己的耳边说话。
御花园。
此时,崇帝和朱皇后都已经来了,坐上座。
周围也依次坐着端木赤雪和戚玲珑、五皇子端木空桓,也依旧空着太子端木晔和宁太子妃的位置,而另外一边上则是坐着君恪邑、博朗可汗尔尔司,还有已经坐着金兰王司马阙、金兰王妃司马宁氏,还有空着一个座位给司马奕、再坐着的是金兰王次子司马挚。
端木皇室因战争缘故,人丁单薄,而这些年轻的皇子皇孙,倒是都年幼而尚不曾及时娶妃生子,而异性王,向来不多而且分封到异地驻守,金城中的异性王只剩下金兰王府。
席上还有戚大将军戚碧天以及其夫人戚李氏,龙大将军龙厚邑以及其夫人龙马氏、准博朗太子妃龙玉楼,以及凤武丞相凤久麟和夫人凤袁氏。
崇帝看了一眼那座席上,脸上有些不悦。自己这个帝君都来了,倒是有些人摆什么大架子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来!
“好了,时辰已经到了,开始个小家宴吧!”朱皇后此时摆了摆手,不来就不来,到时候看他们怎么收场!
端木空桓倒是好动症似的在座上扭来扭去,他那桃花眼看了看周围,“母后,皇叔和皇婶,还有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的太子妃宁姐姐,还有世子奕也没有来呢!”
“本王知道的是,皇叔和皇婶就是因为某些事儿耽搁了,倒是王世子奕……金兰王,奕不在府上?”端木赤雪嘴角一笑,然后就看向司马阙。
司马阙脸上微微一愣,起身,然后朝着崇帝和朱皇后拱手,再又朝着端木赤雪拱手,“回禀殿下,犬子早上起身之时,偶感风寒,现卧在床榻之上,他道的是,今日一定会到,希望皇上皇后、殿下见谅。”
“偶感风寒?”戚玲珑听着倒是一笑,她的美眸看向端正坐在一边的君恪邑,然后才又看向司马阙,“本王妃听闻世子奕乃医术高明,武功高强,怎么会偶感风寒?”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臣也是甚为不解,他之前身子好好地,怎可知,他前几日出城办事归来之后,便面带愁容,兴许是在外吹了风,而今得了个风寒……”司马阙说着摇了摇头,然后拱手。
“是么?”戚玲珑嘴角冷笑。
“老臣不敢妄言。”司马阙低头。
“太子、太子妃到!睿鬼王、睿鬼王妃到!”这时候,守着御花园的公公唱喊一声道。
太子晔和宁太子妃一同前来,太子晔乃是形容枯槁,脸上惨白,一脸倦意,眼窝深陷、唇上无血色,身形瘦弱,步履龟慢,他由宁太子妃扶着前来,宁太子妃面色愁容,也是瘦弱不堪。
那一身的华丽明黄色纹饰蟒蛇太子袍穿在太子晔身上,当真的松松垮垮,不仅没有半点威风可言,而且还不成样子。
而他们身后,睿鬼王端木煌与凤无忧牵手而来。端木煌一身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金丝边流云纹滚边,腰间束浅蓝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金冠。凤无忧一身粉红宫装,目若琉璃,小脸微红若桃,小嘴儿不点而朱,玉指纤纤放在端木煌的手中,碧玉小家,莲步前来。
凤无忧使劲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一些,嘴角笑笑。
端木空桓站起身来,然后看着他们四人,“太好了,太子哥哥也来了!皇叔也来了,嘻嘻!”
“小空坐下,大声喧哗成何体统?”朱皇后训斥一声。
“哦,母后教训得是。”端木空桓朝着朱皇后施礼,然后拉了凳子坐下来。
崇帝看着他们四个人,眸色冷冷,“朕以为你们可是不来了!”
“父皇请恕罪,咳咳,咳咳!”太子晔说着就是一阵猛地咳嗽,宁太子妃眸中含泪,然后就跪下来,“请父皇母后恕罪。”
太子晔上前,也是跪下,“请父皇恕罪儿臣来迟。”
“晔儿重病都能来,已经很不错了。”朱皇后看了一眼崇帝,然后打了一个眼色。
“嗯,回去坐着吧!”崇帝收了自己的目光,挥手。
太子晔和宁太子妃谢恩入座。
端木煌看了他们一眼,笑,“能来,已经很不错了,这句话,本王爱听。”说着牵着凤无忧的手一同到了座位上。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朱皇后倒是眸色一眯,“那句话,说的是晔儿,至于皇叔……”
“何事?”端木煌眸色一抬,阴森的眸就盯着朱皇后。
“小六也没有迟到多少,可以了。”崇帝看了朱皇后一眼。
“是,是。”朱皇后笑了,摆手。
立即有宫女太监上酒菜、点心。
“真是令可汗和太子笑话了。”崇帝笑了笑,对着尔尔司和君恪邑道。
“无论是太子殿下,还是在座的几位王爷皇子,都是性情中人,我很喜欢。”君恪邑嘴角带着微笑,轻轻地扇了扇手中的铜鼓扇。
“正是。”尔尔司说着看了一眼君恪邑。
周围的人听着都笑了笑。
这时候,宫女将众人面前的酒杯都倒满了。
“孤敬陛下一杯,敬皇后一杯,以谢盛情款待!”尔尔司说着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
君恪邑也是几乎与他同时起身,端酒而视。
崇帝和朱皇后也起,顿时这一桌子的人全都站起来。
“为两国友好,请。”崇帝笑了笑。
瞬间的这一桌子的人全都笑了,然后喝了酒才坐下。
端木煌自是不喝这样的酒,喝了到嘴里之后,已经从手指尖逼酒而出。
凤无忧事先已经服了药以防万一,所以小饮了一口以示诚敬。
戚玲珑看着自己对面的凤无忧,嘴角讽刺一笑,“睿鬼王妃神色桃红,想必是伉俪情深,鸳鸯比翼连连。真是羡煞旁人了!”
“羡煞不羡煞且不知。”凤无忧眸光迎上戚玲珑,“倒是王爷挺疼爱我的。”
“听闻睿鬼王和睿鬼王妃进宫的时候,似是乘坐的马车有问题?咿咿呀呀,不知发生了何事?”朱皇后此时倒是插了一句。
“也无什么事。”凤无忧脸上一红,然后瞬间压下,“那马车乃是旧年所造,而今旧了一些,入宫得急切,面圣也急切,便坐了的这马车,咿咿呀呀,我当的是听个丝竹,也甚是好的。”
“是么?!呵呵!”朱皇后冷笑一声。
端木煌听着一笑,“是本王不好,这马车是时候换上新的,走起来不会咿咿呀呀,爱妃喜欢丝竹,便在马车上挂几个铃铛,或是令几个歌姬在前方弹唱,如何?”
凤无忧听着立即瞪了端木煌一眼,他绝对是故意的。
“王爷喜欢就好。”凤无忧嘟嘴。
“真是令人羡慕啊!”端木赤雪嘴角一笑,“刚刚路过的时候,听得的是皇叔说皇婶身子不适,而今,可安好一些了?”
“好多了。谢谢。”凤无忧微微点头。
君恪邑嘴角笑笑,眸光看向龙玉楼,龙玉楼此时也看向他,小唇抿着。
端木空桓看了他们一眼,桃花眼一闪,嘴角一笑,“年年家宴,不是坐在这里喝酒,就是吃菜说话,今儿倒不如多一些小趣儿为好!”
“也是,可汗和君太子都在,倒是应该有点别致。”此时倒是满身书生气的司马挚开口。
他一身儒雅书生白袍,浓眉薄唇,面容英俊,如今那黑眸就看着君恪邑,“可汗和君太子远道而来,今日这家宴,自当有些不一样。”
君恪邑黑眸看向司马挚,嘴角一笑,他果真听了自己的那席话之后,成长了不少。
“随意即可。”君恪邑点点头。
司马阙看了一眼司马挚,低声道,“挚儿,这方的当属你最小,莫要随意开口。”他说的这话虽有责怪之意,但掩不住的是眸神里的赞赏。
他司马阙的儿子,说话朗朗,即使文弱一些,但从来都是帝国之将才!
“是,父亲。”司马挚低头笑笑,但眸光却是一直看向君恪邑。当真,这个太子君恪邑给自己的感觉不一样,可明明该是第一次见面,不该有如此强烈的熟悉感觉才是……这……
朱皇后听着扭头看向崇帝,“皇上认为如何?”
“何为有趣或者是不一样?”崇帝看向端木空桓,“小空,你说。”
“比如儿臣耍个猴戏给你们看!”端木空桓倒是调皮一笑,他说着起身,不等他们说何种的话,已经在那不远处打了一个跟斗。
“你这猴儿,当真的猴儿!”朱皇后捂嘴一笑,“也不怕被人笑话!”
“大家欢喜即可,笑笑何妨!”端木空桓笑着道,“母后母后,您再看!”说着,又做了个猴戏的动作。
朱皇后更是捂着红唇笑了。
凤无忧怔愣了一下,这朱皇后分明当众戏弄端木空桓,可是这个戏弄,却是端木空桓自己去撞她口子的……凤无忧眸光转头然后看向端木煌。
端木煌眸色冷冷,盯着在那里甘愿做猴的端木空桓,脸色不悦,袖子下的拳头紧握。
凤无忧将手放在端木煌的手背上,稍稍松开他的手,然后与他紧扣。
端木煌看了凤无忧一眼,喉中已然叹气。
“五皇子,你翻的这跟斗的确漂亮极了,可是也不能让你一个人翻的是不是?”凤无忧此时朝着端木空桓招手,“坐下来。”
“好啊!”端木空桓一口应下。
“我早早听闻玲珑王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阳光甚好,不如来一个?”凤无忧笑,“我可是仰慕玲珑王妃很久了呢!”
“一个人演,不精彩,倒不如与睿鬼王妃一同比试,才有看头!就是不知道皇婶有没有兴趣?”戚玲珑站起身来,“比琴棋书画太容易,换点别的,我们都不会的,会更加精彩,您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