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听着他类似于“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又不住海边”“名字生来就是用来被人叫的”这些话,愣了愣。
在品味了一番这些言语之后,君珩竟觉得顾倾谈的话好似充满了哲理和寓意,极有道理。
不过……她要夏梅去采购什么东西?这么急?
君珩有些好奇,君珩沉思许久,随即便道:去派个人跟踪夏梅,随时汇报情况。
“是!”在得到君珩的命令后,许久未动的暗卫终于动了——他迅速地从御书房的窗户处离开了御书房。
夏梅得令出宫,身后跟着一个小太监,在京城之中的大路上走着,时不时的左顾右盼。
夏梅还特意换了件衣服,原本的宫女装此刻换成了一身寻常女子家穿的衣服。
夏梅绕了许久,终于在一家药铺门口停下。
夏梅朝着背后的小太监招招手,而后摊开了右手,似乎在讨要什么东西。
小太监此刻也装扮成了寻常人家的家丁的模样。
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宣纸,而后毕恭毕敬的递给了夏梅。
那张纸正是顾倾写给夏梅的那张纸。
夏梅垂眸看了一眼,而后上前,抬脚就跨过了药铺门口的门槛。她身后的小太监也连忙跟上夏梅。
夏梅走入药铺。
药铺的老板见夏梅打扮的虽然朴素,但是身上所穿的衣服却是用有名的苏绣绣成的。
这苏绣前些年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声息,直到前年开始才开始在京城的有名的权贵之中流传并被奉为尊贵的东西。
就连皇宫中的宫娥以及宫妃用的也是用苏绣绣成的精美的衣装。
更别提夏梅身上的衣服还是崭新无比的。
那个药铺的老板眼中精光一转,一脸奉承的迎了上去——“这位姑娘,大驾光临这药铺,您是为了买......”
夏梅将那张宣纸递给了老板,漫不经心道:“老板,这张纸上写着的所有东西给我包一百份。”
“一百份?!”老板目瞪口呆,嘴巴大得简直就像能够塞下一颗鸡蛋似的,“姑娘,您没弄错吧?是一百份吗?”
夏梅扬眉:“放心,没弄错。”她紧接着又道,“倘若你是因为你这儿没有这么多份才这么问的,那我们去别家店铺采购。”
夏梅这么说着,她领着身后的小太监就要折返离开。
“诶诶诶!”那个药铺的老板有些慌张,连忙叫住了夏梅,“谁说我这没有?你这姑娘,年纪不大,净喜欢乱说话!”
“别说一百份了,五百份我都能给你拿出来。”
那个药铺的老板颇为骄傲的挺了挺胸脯——他这虽然不是皇帝下令办的那个最大的官方药店,但是规模也极大。
这店铺在京城中以及别的地方都有分店铺,一百份自然不成问题。
而且,这么大的利润,他也不能放任它溜走。
他一脸阿谀奉承的看着夏梅,道:“姑娘,你等我半个时辰,我马上帮你给装起来。”
夏梅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行。”夏梅扭过头,看向了身后的小太监,“小鱼子,你去街上喊一辆马车过来。”
夏梅身后那个被称作“小鱼子”的太监连忙走出药铺,正准备去拦截住一辆马车。
“姑娘请坐。”老板毕恭毕敬的让夏梅坐下,还给夏梅沏了一盏茶,随后才去取药。
夏梅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看着老板和几个药铺的伙计们忙活着。
老板果然没有食言,他花了半个时辰就打包完了这许多的药材,并让那些个伙计们将药材装到马车上。
那个老板看着夏梅支付给自己的大把大把的银票,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
皇宫——未央宫。
顾倾、夏梅和冬桃站在一起,瞧着太监们吃力的将药材装入位于院子中某一角的库房中。
顾倾嘴边勾起了浅浅的笑容:“不错不错。”
顾倾走入库房,在不同门类的药材中拿了两包药材,将其打开,凑近,深深的嗅了嗅,而后一脸满意:“这药铺不错,都是上等的药材。”
她拿了两包药材就走入了内殿。
幸亏脑子中关于药方的记忆还在,否则顾倾就得倒大霉了。
顾倾这些日子来小日子,小肚子总是疼痛不已。
顾倾知道原主的身体状况,自然也知道原主因为从小的体质原因而内分泌失调。
而剩下的几种药材,则能够开发一些能够养颜美容的药物。
顾倾将自己锁在了寝殿之中,没日没夜的研究着。
她早就意识到了——自己不能单单只靠那个渣皇帝,自己还要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
......
金銮殿。
“倾倾今天怎么样?还是窝在自己的寝殿里头???”君珩抬眸,看向了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前的、身穿神秘的黑色衣袍的暗卫,她问到。
“回皇上,正是。”
“自从夏梅姑娘那日从京城中的那家仅次于官办药铺的另一家药铺中采购了大量的药材回来之后,贵妃娘娘就早就已经进入了寝殿......”
暗卫低着头,继续补充道:“贵妃娘娘已经待在自己的寝殿之中几天几夜了,这期间除了接受进食之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只有夏梅和冬桃时不时的在寝殿门口守着。”
“至于贵妃娘娘到底干了些什么,属下不知。”暗卫抿了抿嘴,而后当即就跪下了,“属下失职!请皇上惩罚!!!”
“不必,这并不是你的错。”君珩挥了挥手,原谅了暗卫的失职,随后就道,“你先退下吧。”
金銮殿中,俊美的皇帝正瞧着正前方的阶梯,默默的思考着什么。
“那丫头,最近总干些让我看不懂的事情......她小时候也没有表现出一些对这方面的东西感兴趣的模样啊?“君珩皱起了眉头,”难不成......又是我没有发现?“
君珩无奈的摇摇头,索性不管了,垂眸看向了压在自己手肘下的奏折——
君珩看了看上头的内容,无奈的摇摇头,拿起摆在身侧的朱砂笔,在奏折上画了个叉。
后面连着几份都是这样。
全是劝他将选秀提上日程的那帮老家伙。
君珩都没心思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