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心茹走出家门,她闷闷不乐的走进打开的电梯里,看着电梯往下降,她联想到女儿的命运。这三十年的平静生活,就像昨天的故事,一夜之间就变了样。单纯,善良,美丽的女儿。阳光,乐观,积极的女儿,突然被莫名其妙的烦恼困扰。她梦见那个哭的女人,肯定是董鄂妃的亡灵,她死的冤屈,她来找女儿喊冤。自己造的孽障,要让女儿来承受吗?女儿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是谁?她如果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被婆婆孝庄太后折磨的死去活来的董鄂妃,那个让儿子恨,让董鄂妃恨,两人直到死都不肯原谅的孝庄皇太后时,她会作何感想。那个让他们恨之入骨的人,今世摇身变成了生她的母亲,让她如何接受,如何面对!
悔恨,内疚,心痛让刘心茹几乎要精神崩溃了。
妖女费古秀重生了。福临呢?他在哪里?我的儿子,亲爱的儿子。你在哪里?妈妈一直在等着见你呢?你回来了吗?
刘心茹想着福临的命运,想着福临的福德,想着福临的再生。他如果重生了,会被什么人家生养,他生活的好吗?他是否还能想起前世的母亲?他能宽恕自己前世母亲的罪过吗?
刘心茹心酸的眼泪忍不住的滑落,她急忙用手捂住嘴,强行让自己把眼泪收回去。
电梯停了,刘心茹走出电梯,遇到两位中年夫妻进电梯。
刘心茹主动和邻居打招呼“才下班呀?”
“出去散步去了,刘大夫,你也去散步呀?”夫妻俩笑呵呵的回答。看得出刘心茹和邻居关系相处的不错,她是个受人尊敬的人。
刘心茹点点头,走出电梯口,来到楼前的林荫小道上,漫无目的走着。
林荫道上有遛狗的,有散步的,还有手挽手的小青年在热吻。
刘心茹避开遛狗的人,走向旁边的宽敞的大道,向小广场移动。突然,刘心茹的眼光被不远处的一个熟悉的背影吸引,那个背影高大,健壮,潇洒,熟悉,那是儿子福临的背影。
“我的儿子福临,你来了。”刘心茹激动的想喊,她忘了周围的遛狗的人,忘了散步的人,忘了热恋中的情侣,她呼喊着朝那个熟悉的身影奔去。
那个熟悉的背影飞快的走着,转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刘心茹望着那熟悉的身影失声痛哭,她用手捂住胸口,浑身不停的哆嗦,谁能告诉刘心茹,刚才的背影是谁?
“阿姨!你怎么啦!”有路过的人,听见刘心茹的哭声,赶紧上前询问。
“我心里难受。”刘心茹哽咽的低声回答,浑身不停的颤抖。
“你是不是病了?”过路人关心的问道。
“没事,我一会就好了。谢谢你。”刘心茹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是谁?
“阿姨,你女儿是电视台记者吧!我去叫她好吗?”过路人是个小青年,他很熟悉费思媛。
“不用啦!我现在好多啦!谢谢你,我没有事了,你走吧!”刘心茹听见他熟悉女儿费思媛是电视台的记者。就赶紧搽干净了眼泪,恢复理智了。
小青年有点发愣,再考虑走,还是不走,她真没有事了吗?
“走吧!小伙子,阿姨真没事了。”刘心茹拍拍小伙子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真没事了?”小伙子有点怀疑。
“真没事了,你放心走吧!谢谢你。”刘心茹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小青年摇摇头,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走了。
刘心茹大步流星的朝回家的路上走去。
费思媛回到家,心情好了许多,虽然想见的突然离开让她有些失落,但她能理解想见,毕竟他不是正常的人。这个秘密只有她费思媛知道。
费孝炎正在客厅看电视,看见宝贝女儿回来,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费思媛。
“爸,干嘛!”费思媛开始耍赖。
“你干么去了?”费孝炎认真的问道。
“嗯!出去消消食。”费思媛给父亲卖萌。
“没看见你吃几个饺子呀?”费孝炎故意逼问女儿,看她说实话不。
“饺子是没吃几个?肚里有气,去排一下不行吗?”费思媛走到沙发前,伸出胳膊,抱住父亲的脖子,娇声娇气的回答。
“是谁惹你生气了?”
“高岩,罗心唤,他们都是让我心烦的人,我妈呢?”费思媛说着找母亲刘心茹。
“她刚下楼溜达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有什么闹心事,赶紧趁你妈不在说,免得你妈神经。”费孝炎先给女儿开口子。
费思媛作者沙发上,挨着父亲坐着“爸,我好累。”
费孝炎不禁一愣,感觉累,这是他第一次听女儿说自己累。女儿肯定是压力太大了。才感觉累的。
“爸,我可能病了,干什么都没有劲,做什么都不顺利,好像有人故意和我作对。”费思媛感觉好无助,她才向父亲吐苦言。
“先说说怎么不顺?”费孝炎准备给女儿宽心丸吃。
“先说工作,领导让我去采访慈善家罗心唤,希望能搞点赞助,你知道现在的赞助不好搞,有钱人越来越实际,不会做亏本买卖。我们百姓栏目组是台里最困难的组,现在什么都要靠自己解决。”费思媛很烦恼,她想和父亲说说心里话,免得自己郁闷崩了。
“你不是去了好几次吗?”
“是去了好几次,都没有见到罗心唤本人,好不容易他答应接受采访了,你猜怎么着?”费思媛想想就生气,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被不愉快的采访搅乱了心思。
“道歉呀!客气呀!盛情款待呀!”费孝炎抿嘴笑道。
“简单的说了几句表示歉意的话,客气没有,他都没露脸。”费思媛有点激动,情绪有点高涨“他躲在屏风后面,自问自答,大意是不喜欢大肆报道他们公司,就发个简单消息就行了,前后不到五分钟时间,结束采访。”
“这人还真是另类?”
“他解释不接受我们的面访,是他脸上有伤,不方便接见我们。你相信他的鬼话吗?”
“无所谓呀!见不见没多大关系。意思表达清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