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回到墨灵时,已是民丰十二年十二月中旬。宋宁来不及与妻妾亲热,立即召来岳涛等心腹手下,经过一番讨论后下达了一系列命令。
首先宋宁将凌邦从百越调回墨灵。如今百越诸事已步入正轨,凌邦再留在百越纯属浪费。明年宋宁便将与朱顶大战,作为他的首席谋主,凌邦理当回到墨灵。
宋宁任命余九取代凌邦坐镇百越。余九和陈用、褚卫等人一样,是跟着宋宁的老人了,和陈用一样,善于治政和货殖。由余九去百越宋宁还是放心的。
其次,宋宁按照之前郭万的建议,将东南之兵一分为三。西面,宋宁命林猛为主将,昔日的东鸣山贼首白水为副将,率两万士兵驻守东郡。东郡与苏中隔江相望,一旦双方开战,林猛可渡江直接攻入苏中。
如今东郡的郡守是褚卫,宋宁命东郡周边的春湖、乐郡、白郡暂时均受褚卫节制,主要是钱粮和后勤保障方面,一定要保证好。褚卫与林猛,一文一武,当可牵制住朱顶不少的兵力。此为西路。
中路。宋宁亲自坐镇,由罗鸿为主将,昔日东鸣山土匪于乔为副将,即将返回的凌邦为军师,率三万大军,镇守墨灵。墨灵濒临大江,又扼守在苏中、东南和苏东三地交汇之处,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只要守住墨灵,便可俯视苏东和苏中,给朱顶以莫大的压力。加上墨灵如今是宋宁的“都城”。所以,他决定亲自坐镇。
东面。宋宁命张英为主将,谭霄为副将,钱诚关为军师,率两万大军坐镇盐海城。此为东路。东路军多为水师,且经常往返胶东和鸿海,可近海航行。为此,宋宁命张英、谭霄发挥自身灵活机动的优势,一旦与朱顶开战,可率水师于苏东沿岸寻找合适地点随时登陆袭扰。朱顶纵有骑兵之利,但他没有强大水师,苏东漫长的海岸线和大江防线,纵有百万大军,也守不住。
有此三路大军,宋宁相信,若双方开战,朱顶无论如何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最后,宋宁从南方再征调两万大军前往胶东,以增强胶东的实力。
自此,宋宁初步完成了自己麾下的军队调整和兵力部署,总的来说,共分为四个军区:
西面荆湖军区,以赵幽燕为首,坐镇荆襄和湖阳。其中秦逸、白原、桂萼、华泰率三万大军坐镇湖阳,同时防备西州。赵幽燕、骆衍、何劲、洪剑、周沫、杨迪率五万大军镇守荆襄,同时攻略中州、西北。
东面东南军区,宋宁亲自坐镇,共率七万大军,兵力一分为三,主要负责攻略苏东和苏中。
南面山南军区,由长公主坐镇。主要分为两部分:一是岳松为主将,苗蜀为副,率一万玄甲军镇守山南;二是海上水师,由叶全、汤臣,肖寒、黑金各率两万人马,负责开拓海外,经略鸿海周边诸国。
当然,还有百越。不过,百越军队暂时不归宋宁管理,他们几乎全民皆兵,真要作战的话随时可以拉起一支数万的队伍来。只是如今被宋宁收伏,一心在百越搞建设而已。宋宁正想方设法从百越身上薅羊毛,以消除后者的威胁。不过北方偏远,暂时无法征调越卒参战,只能征召少数越人士卒加入山南水师,开拓海外。
北面胶东军区。由聂忍为主帅,大德法师为军师,盛柏、凌泽、许棠为副,率三万大军驻守胶东。这次宋宁又送了两万过去,胶东兵力将达到五万。不过,想要挡住朱顶和周骥的联合进攻,肯定还是有点困难。宋宁让聂忍尽快解决徐娘,以消除后顾之忧。同时,暂时放弃攻略辽州。
在此之前,宋宁曾命聂忍拿下胶东后,除与公孙珣交换战马外,还要想办法占领辽州最南端,哪怕一座小岛也行,以伺机夺取辽州。目前,聂忍已占领辽州半岛最南端的一个小镇,宋宁命名为大连。并在大连兴建码头,努力打造成第二个威海或舟山。只待时机成熟,便由大连登陆,由南向北进攻,以占据整个辽州。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留着公孙珣,可以很好地牵制住周骥。所以,暂时只能放过公孙珣了。一切等消灭了朱顶后再说。
合计算一下,西部军区八万,东部军区七万,南部军区五万,北部军区五万,宋宁的总兵力已达到二十五万。说实在话,以宋宁现在的实力,负担这么多军队已经十分吃力了。南方各地,也就荆襄富庶一点,但刚刚经历完大战,也是元气大伤。若非可以从海外购买粮食,宋宁还真养不起这么多大军。
所以,郭万、骆衍之前说的对,拿下湖阳荆襄后,宋宁必须休养一段时间了。
宋宁也深知这个道理。完成好军队调整和兵力部署后,宋宁立刻又给岳涛等人下达了一系列命令。主要是内政方面的,重点是荆襄和湖阳两地。和之前治理山南百越一样,依然是安置流民,恢复生产,修建道路,疏通水利,劝课农桑,繁荣商贸,建立学院,舆论导向等。
为此,宋宁在春节到来之前再次对外发布了一次求贤令,公开求取天下人才,又让手下及各地推荐,只要是有真才实干之人,宋宁立即提拔,予以重用。
同时,宋宁还打算等明年开春后再举行一次科举,选拔出一批优秀的人才出来,替自己治理地方。没办法,当时的科举还未形成定制,并非朝廷选拔人才的主要途径,为了得到更多的人才,宋宁只有将察举、征辟以及科举一起施行了。
等忙完这些,宋宁这才有时间与自己的妻妾儿女相见。此次攻打湖阳荆襄,前后历经一年多时间。百合郡主、红娘为宋宁生下的女儿都已经一岁多了。可怜宋宁至今还未见过。
当日,荆襄久攻不下,宋宁不得以亲自前往督战,以至于都来不及等孩子出生便已离去。宋宁走后,不到半月时间,百合郡主和红娘便先后诞下一女。之后,宋宁依郭万之计,前往百越,然后穿过原始大山,偷袭湖阳。等收到众女来信,得知二人为他生下女儿时,却已是大半年以后的事了。
说来也奇怪,之前赵幽燕、张茹、杨倩儿为他生的都是儿子,后面从李薇薇、王妃、柳若雪开始,便一直都是生的女儿。现在百合郡主、红娘二人也是生的女儿,宋宁自从前面生了三个儿子后,如今几年过去竟再没有生出儿子来。
宋宁自己倒还比较淡定,因为生儿生女的概率是一样的,大不了以后他多生几个就是。如今他这么多老婆,总会再生出儿子的。不过张茹等女以及岳涛、凌邦等心腹手下却暗暗着急,无论如何,几位夫人总是要多生几位公子才好,全部生女儿的话可不大妙。
百合郡主和红娘两人也不开心,她们还是想为宋宁生个儿子的。宋宁只能反过来安慰她们。他对生男生女并无偏见,相对来说,反而更喜欢女儿一些。不过,三个儿子确实少了些。他将来毕竟是要当皇帝的人,儿子自然还是越多越好。此次攻打湖阳和荆襄,前后花费了一年多时间。接下来,他得好好陪陪张茹等女,争取多生几个儿子才行。
百合郡主生的女儿,宋宁取名为宋思合;红娘生的女儿,宋宁按照之前说好的,取名宋思柔。他安慰二女道:“反正我们还年轻,以后可以多生几个,总能生出儿子的。而且这次我统一了南方,可以在家呆好长一段时间,接下来我们多努力一下,争取让你们每个人都怀上。”
最后那句话却是对所有女人说的。除百合郡主和红娘外,张茹等女也在。
众女一听,不由俱都红了脸,张茹等人更是忍不住猛翻白眼。家里那么多女人,夫君却只有一个——宋宁哪里陪得过来?而且宋宁的话她们可不敢当真,说是说能陪她们许久,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要走?可别像之前攻打湖阳荆襄那样,一走又是一年多,到时别说怀上孩子了,就连和他亲热一次都难。
“放心拉。”宋宁道:“这次统一南方后我至少也要休养大半年时间,这期间我一定好好陪着你们,哪也不去。”
这下张茹等女终于放心下来,一个个笑逐颜开,喜不自胜。不过对视一眼后却又红了脸,也不知道一个个都想到哪里去了,随后纷纷扭过头去。宋宁看得眼热不已,当晚早早地便去了妻子张茹的房中。
张茹也很知情趣,饭后便暗中叫上了红娘,二人一起伺候夫君,直到子夜时分之才相拥睡去。
接下来几日,宋宁按照顺序,依次安慰自己的女人。此次征战湖阳荆襄,他离家共一年多时间,可把张茹等女思念坏了。若非中间宋宁有写书信过来,几女都快要害相思病了。
宋宁也遵守之前的诺言,安心在家陪伴她们。每日除处理公务外,其他时间都呆在家里,再没有外出。不过打脸却总是来得很快,几日后,眼见新春佳节来临之际,他却收到山南岳松的一封密报。密报上说,长公主已于数月前为他诞下一子。
宋宁看了密报后不由惊呆了。数月前?确切地说,是四个月前。长公主是去年十月底怀的孕。当时宋宁听从郭万之计,准备从百越穿越原始大山偷袭湖阳,当时他路过南海城特意去和长公主见了一面。
当时宋宁本来只是想告诉长公主一声就走,偷袭湖阳之后需要山南的林猛、罗鸿配合,长公主作为坐镇山南的最高长官,若不知情肯定不行。不过长公主听说他要从百越穿越原始大山前往湖阳,担心他的安危,所以尤其的主动和热情,并且第一次对他说想为他生个孩子,以至于宋宁在宫中多耽搁了一个多时辰这才离开。
宋宁没想到那次匆匆见面长公主竟然就怀上了,而且和百合郡主等女生的都是女儿不同,长公主这次竟为他生了个儿子。这本是大喜事,不过,若是让自己其他女人知道,她们作何感想?尤其是妻子张茹,只怕那醋坛子又要打翻了。一时间宋宁又喜又忧,眉头不由深深皱起。
说来宋宁和长公主才是真正的聚少离多。加上偷袭湖阳那次,也不过三次短暂的相聚而已:
第一次是宋宁承诺将来会为她在鸿海建立一个新的帝国,让她当女皇帝,使大苏得以继续传承下去。长公主临走前特意邀宋宁到画舫之中游玩,然后就在画舫之中把清白的身子给了他。
那是长公主的第一次,后者按照宋宁之前的戏言说是要纳他为妃,实际上却是不再纠结于将来的身份问题,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他。
第二次是民丰十年,宋宁到山南和百越视察,中途在南海城呆了有六天时间。两人久别重逢,白天时都在一起,最后一天也是在画舫之中,一直恩爱缠绵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
这是第三次。相对来说,这次时间最短,宋宁总共只来了两回,不过感觉特别好,估计那时正好是长公主的排卵期,所以就怀上了。难怪当时宋宁感觉长公主与平日里不同,而且还说想和他生个孩子。
看来,当时长公主也知道自己正是受孕期,所以才会那样说。她估计是担心宋宁这一去可能会出什么意外,所以才想着争取为他留下一个后代。可惜当时自己并没有多想,竟始终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
因为之前宋宁在打仗,为了不让宋宁分心,也为了南苏的稳定,长公主一直封锁着自己怀孕的消息,没有让其他人知道。岳松一开始也被蒙在鼓里,真正知道长公主怀孕并产下一子的只有宋冰乔、兰儿等廖廖数人,皆为长公主心腹。
为了让宋宁安心打仗,长公主严令宋冰乔不许将此事告知宋宁。这也是宋宁直到现在才知道的原因。